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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境里。但是现在不是梦,她是真掉到水里去了。
她连呛了好口水,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水边又爬又游,胡乱的打着水呼叫:“救命啊。救命……”
岸上突然有条人影抱着什么东西呼呼的冲过去。听到水上有人,他侧头看了看,忙将手里的东西一丢,纵身跳进水。
“指柔,指柔!”李明远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的胳膊用力一拉,拉到怀里,两人湿淋淋的贴着冷得直打寒噤。
指柔瞅着是李明远,急得追问:“你们到哪儿去了?楚晋带了好多人去找你们!你有没有事?我妹呢?小情有没有事?”她问了好多个,李明远却没回答她一个问题,她扯着他胳膊,气愤的摇晃,“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你说啊!”
他指了指岸上那团东西,冷冷的说:“从山上摔下来了,还没死!”
指柔借着不知是月光,星光,还是隐约照射过来的灯光,往那张望,模糊的一团,她焦急,紧张的说:“你还愣在水里干什么?快,送医院去!”
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到了岸边,想去抱指情。
李明远一把抓开她,“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回去换衣服,小心着凉!医院那边,我送她去。”
凉风吹过来她身体都在发抖,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如果妹妹死了,那么,她在这世间,除了一个疯妈妈,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让她死,无论如何要救活她。
李明远抱着她飞快的跑,指柔也紧跟着飞快的跑,前面光秃秃的平地,有一架电线杆,昏黄的灯光照出李明远斜长的影子,也照出指柔的影子。
也许他的阴影总在她前面遮挡住视线,又也许这条路太黑暗,她看不清,脚下一痛,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膝盖屈跪下去,可能磨破了皮,可能梗到了筋骨,所以疼得厉害,她不由的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呻.吟。
当身后那条纤影骤然一短,缩成一团,李明远机警听出,她猝然摔倒声,她忍痛轻呼声,他猛地回望了一眼,而她正蹲爬着预备着再站起来。
“指柔……”他叫了一声,随手就把指情往地上一放,可以说,几乎是丢在一边,冲过来扶起指柔。借着朦胧的暗光,他眼光上下检查她腿部手肘有无摔伤,手下意识往她膝盖那儿探去。他手指冰凉,触到新伤口,疼得指柔蹙眉,张嘴痛呼。
他便清楚,她是摔到哪儿了。
“很疼么?”他把手缩回来问。在幽幽夜光,还能看到她眼里有抹凛然,显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指柔摇头说:“我没事。”往前看看,被他甩在一边的指情,她焦急的一颗心全扑在妹妹身上,用目光指着那边,“你不要管我,快去,快送她上医院,快去!”
他定定的站着,动也不动。
她推了推他的胳膊,他坚如磐石,沉默着,凝望着她,久久,忽然低沉,温柔的喊了声:“指柔,我好爱你……”他的喉咙里好灌满了水,又好像溺水的人,随时都会被水淹没,他却亡命的喊出这个几字:“指柔,我好爱你。”
似乎这是他惟一的出路,似乎这句话是他在茫茫大海中抓到的救命稻草。
他多希望她能向他慷慨的伸出援臂,他多希望她能够允许他原谅自己。
这些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不原谅她,而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他活在深深的忏悔内疚中,他的生命中每天都是对不起,成千成万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指柔真切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我现在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虽然我很想恨,尤其是失去孩子的时候……
李明远隐在暗光里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呼吸渐渐急促,好像说到孩子这三个字,他就特别激动,晕黄的光斜打过来,他的脸上有一抹兴奋,指柔疑团顿生,仍然坦诚的说下去:
“我是真的好想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特别是听到你的遭遇,我没有办法再去恨。结果却是,我没有办法拥有一颗仇恨的心。我帮你,我顶着不孝,冒着一场家变的暴风雨,去帮你拿回你的公司,也仅是同情,同情你的遭遇!所以,请你不要看成,我那是对你余情未了,我只是在替我家人赎罪。仅此而已。”
“仅此?”李明远心绞痛,喘着气痛苦的问:“真的只是仅此?”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相信!指柔!我不相信,我们多年的感情,会断得干干净净,你真的不留一丝余情?”
他抓得她很紧,呼吸越来越急促,“指柔,告诉我,我要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我才肯原谅我自己?”
“不要再说原不原谅!我刚才说过,我很想恨你,我也曾经对你说过,我要恨你,我要拿自己去折磨你。”指柔把手放在他手上,轻轻拍了拍,抽出自己的手,“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帮你,如果我真的恨你,我就不会帮你了。你难道还不懂?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他低垂着头。
她再度望了一眼人事不知的妹妹,轻声的,焦急的说:“为了帮助你,我却伤害了我的家人……这些年来,我时常置疑我的选择,后悔我当初帮你的决定。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小情这样子,不管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转变,我心里都很难受。”她深深呼口气,“所以,请你,不要犹豫了,去吧。带她上医院去。要救活她,要救好她,快去!”
她两手使力,终于还是把他推开了去。李明远那扎根的双脚,终究选择拨出,离开她身边。转身疾跑,抱起指情飞快地跑,飞快,飞快。
指柔吃力的往前行进几步,软软的靠着电灯杆,不再跟着他们。刚才,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那么透彻,但愿以后,他不再对她纠缠不休,不再不死心……
拖着疼痛的膝盖一瘸一拐,回到木屋,那儿灯火通明,她见楚晋没回来,上楼找到手机,打电话告诉他两人已安全。
打完电话,一阵夜风由窗外吹进来,吹起她湿衣服,湿头发,冷得她猛的一个寒颤,头皮和全身毛孔骤然缩紧,脱掉湿衣服,她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还是冷得发抖,上下两排牙齿“咯咯咯”的打架,眼睛黑蒙蒙的一片,视线越来越模糊。
当楚晋赶回来,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烧得昏迷了。
她鼻脸通红,身上却是一片冰冰凉的。他心头大乱,钻进被子里,抱着她喊:“指柔,指柔!”
“嗯……”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楚晋说:“我们上医院去。”
他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发现她只着贴身衣裤,就这点遮羞布还是湿的,又看看地上的湿衣服,知道一定是落水了。急忙脱了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穿袖子的时候,他托起她僵冷的胳膊,冷得他打了一个寒战,心里更慌,不断的用话语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指柔,没有事,你一定没有事的……”
“指柔,我跟你说件好笑的事,你听了不要笑啊……有个妇女第一次进城,欲上茅厕半天找不到,求助警察,警察说,同志,前面有个公厕。妇女急了,请问母厕在哪?”
“指柔,指柔,你在听我说话吗?”
“楚晋,原谅我……让你这么,这么担心……我把自己掉到水里去了。”指柔轻咳着,终于有了声音。
正文 为爱而爱(一)
楚晋松了口气,她咳着,说着:“我不想打她……”她这只手,打了很多人,李明远,林如墨,楚晋,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打到妹妹脸上,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那么心痛,那么想劈死她,都忍过来了。
“指柔,不是你的错……”楚晋连忙宽慰她,“是我,是我不该让你去跟她道歉……有没有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怎么会生气?我要感谢你。”她抬起了眼睛,伸手往他颈项攀去,“谢谢你让我认清自己的错误,谢谢你楚晋!”
“不!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楚晋手指抚在她唇上,深情凝视着她。抱着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她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的好欢快。
他长长的胳膊圈着她,为她围起一个世界,他低着头,轻轻吻她的发丝,嗓音柔软如天籁:“谢谢你等我出狱,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谢谢你还在身边,谢谢你,指柔。……我怕,我配不上你。”
他叹道:“楚晋坐过牢,楚晋是个有污点的人,会让你嫌弃的。”
她从他胸口抬起了头,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的脸红扑扑的,高烧中自有另一面美,令人怜惜。
“呵!”指柔开口笑,扬起嘴角,流转着一条美丽的弧线。
“我离过婚,我还怕你嫌弃我呢。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
楚晋静静凝视着她,足足有三分钟,他小心握着她一只手,放在手心,认真、真诚,诚挚,恳切的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她有些感动,眼底泪花闪闪,视线迷迷蒙蒙的。
那句话的意思是,优秀的鸟儿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树木安家栖息,优秀的大臣会选择明君来辅佐。
“我希望,我是你栖身的那棵大树。”他吻她冰凉的手指,想用自身热量驱走她体内寒气。
她笑了笑,咳嗽更甚。急促的想要表达,述说,他按住她的唇,“你烧得很严重,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现在我要带你上医院,让医生帮你退烧……”
她的眼睑低低垂下去,“又要上医院?”
“生病怎么能不上医院……”
“下次不要让我喝,黑乎乎的水药了,好苦,明远。”她无意识的低语。
楚晋心里咯噔一下,抱紧了她。
她一路昏昏沉沉,沉沉昏昏,不知躺在楚晋的怀里,还是依然在棉被里,手足冰冷,脸上却异常发红,总有什么东西在掠夺她的意识,呼吸渐轻,她喃喃的说:“明远,我好想恨你……”
楚晋的心震动了一下,手臂机械的托着她身躯,默默行走,他喷出一口气,接过话:“为什么不恨?”
她紧闭着唇,身子渐渐滚烫了起来。
在医院与木屋中间这一段路,她像是睡着了,沉沉闭着眼,呼吸轻得像一片羽,整具身躯都轻飘飘的,在他的手上好像没有一点重量。
这儿离城中心太远,没有大医院,只有一间小诊所。
打了退烧针,她还需要输液,护士往她手上绑紧胶管,找静脉扎针,楚晋倏然一下抓住她手腕,心疼的说:“你轻点,她怕疼。”护士抬头笑,“打针,哪有不疼的?”看他那么担心,她小心翼翼,轻轻扎进去,完后用橡皮膏固定针管,护士小姐头上竟冒出一层汗来。她的紧张不亚于第一次实习的时候,护理的第一个病人。
“楚先生要在这里等她醒来吗?”护士小姐亲切的问。
楚晋点点头,挥了挥手势,让她退出去。
当生理食盐水一滴一滴从透明胶管渗入她的身体,她睡容平静,他总算安心,叹口气,拂起她腮边一绺秀发,痴痴的绕指柔。
从山上摔下来的指情在这儿简单处理了一下,立即转送市医院。
那一整个夜晚,李明远守在她病床边。熬到天亮,疲惫的面容,憔悴的眼睛,下巴新生出一层胡子。
“我真想掐死你!”这是在指情慢悠悠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李明远一手卡住她脖子,眼光迸出血丝,眼球好像突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听着!以后不许无中生事!不许去破坏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谁?”对他的警告,指情一笑,眼里冒出狠毒的光,“哦?你的前妻?还不许破坏?还要去成全她们两个?”
指情笑得下巴发抖:“你好大方啊!好啊,你行!我为什么不行?”她狰狞的样子,让李明远觉得可怕,他怎么就认识了这样的女人?甩都甩不掉!
“你真是疯了!”他低怒。
“李明远,你真虚伪!明明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明明还是忘不了,却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以为你是神吗?”指情叫嚷,泪水涌进眼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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