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条巨蟒拖着粗壮黏湿的身体,朝我卷来。
我握着摆件,对着蛇头就砸去。
趁着巨蟒摆头侧开,飞快的朝窗户跑去。
这是自建房,二楼并没有防盗窗,跳下去总比被这条蟒缠住的好。
就在我伸手推着窗户时,那巨蟒嘶嘶吐信的蛇头就要冲到我身前了。
我吓得用力推窗,可好像关得太死,根本推不开。
就在这时,那男子声音再次出现,沉喝一声:“退!”
跟着,那巨蟒突然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唆”的一声,盘转蛇身,匍匐在地上,蛇头却不停上下摆动,做磕头状。
门口的佘慧媛也“嗯”的一声娇吟,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吓得紧握窗户把手:“你倒底是谁?”
“官漓。”那男子声音再次响起。
朝我幽幽地道:“蛇婴入体,你快去找牛老道,让他救你。免得再生事端!”
牛老道就是和我爷爷交情不错,我出生时,说我群蛇磕首,蛇神娶妃,注定要爬棺蹭蛇的那个老道长。
我还想问什么是蛇婴,可瞥着那条巨蟒,也不敢留在这房间了。
贴着墙,小心的避开巨蟒往外退。
到门口时,扫了一眼倒地的佘慧媛,双腿和腰间全是刮痕。
一身腥味就算了,可那小腹还隆鼓着,不时有什么拱钻一下。
好像里面还有一条蛇
我忙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爷爷打电话,总不能真让佘慧媛死我家吧。
给大伯打,我可没胆。
可接通,铃声就从楼下传来。
一抬头,就见我爸妈和爷爷,还有大伯他们都在楼下。
爷爷手机,还在响,握着手机双眼冷沉的看着我。
见我下来,我妈明显松了口气,忙扑过来抱住我:“没事吧?有没有事,啊?”
她手抖得厉害,拉着我手的掌心全是汗。
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发着哽,强压着哭声:“我们回去了,啊,现在就走!”
我这时才发现,情况不太对。
她说去找我爸,为什么回来了,却又不上楼看我?
他们在楼下,好像是等什么?
扭头看向我爸,他疑惑的瞥了我一眼,正好于我四目相对,有点慌张的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朝爷爷讪讪的笑了笑:“这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大伯冷哼了一声:“还有好几天呢,你急什么?”
什么好几天?
我带着疑惑,却不敢多问。
只是紧抱着我妈的胳膊:“佘慧媛在我房间,还有那条巨蟒,她要送医院吧?”
那情况,很严重。
虽说她打小就跟我不对付,可终究没到死对头的地步。
大伯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却还是沉了沉眼没有说什么。
“孕了蛇种才好呢,一个直播,宠物蛇都卖空了!一旦孕了蛇种,这是个多好的噱头,佘家要靠着慧媛更上一步呢!”我妈冷哼了一声,把原先说我的话,还给了他们,拉着我就往外走。
就在走出院子时,我发现大木门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了两条蛇。
一左一右,被寸长的铁钉给钉在七寸。
明显是刚钉的,还没死透,蛇头嘶嘶吐着信,蛇身因为痛苦,不停的卷缠着。
淡淡的血水,从铁钉口处渗出,沾在原色木门上面,又宛如细蛇般一点点往下蔓延。
在我看到这钉着的蛇时,我妈目光往上挪了一下。
赫然发现,我房间窗户边的墙上,也钉着两条蛇
更甚至,还用横木将窗户给钉死了,怪不得刚才我推不开。
“这是什么?”我看着蛇血染红的真石漆外墙,以及痛苦缠卷的蛇身,不由的想到祭祀铁棺时,被剪断蛇头,在铁棺上痛苦扭转的那条菜花蛇。
这好像是一种祭祀的方法,可为什么在我家,还有我房间窗户上也有?
“佘慧媛和那条巨蟒,是他们特意引来的吗?”我想到刚才爸和爷爷的古怪氛围。
就因为我出生时,牛老道说的那几句话?
就一定要我被蛇缠上一缠吗?
佘慧媛不是一样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走!”我妈冷哼了一声,摸着车钥匙开锁:“我开回去。”
我妈车技很差,平时几乎不开车。
虽说不安,但总比呆在这里好。
就在我拉着车门要上车时,突然又听到那男声:“他来了,快走!我不可能,一直挡着他的。”
我还没醒悟过来是谁来了,就闻到了蛇腥味。
头也不敢回,拉开车门就要进去,一只手就猛的从旁边伸过来,摁住了车门。
“佘嫣。”大堂哥脸色浮肿,嗓音沙哑好像夹着气声:“别走,他等你很久很久了,你不能走。”
就在他说话时,喉结下面,不时有东西钻拱着。
吐气中间,也夹着浓郁的腥味。
有点像祭铁棺时,佘慧媛身上的腥味。
而且说话时,他舌头,好像不见了。
还有,谁等我很久了?
可大堂哥的样子,太怪了,我顾不上害怕,直接一脚将他踹倒,拉开车门就往车里钻。
可刚钻进去,还没坐下,就听到我爸惊呼了一声:“明渲!佘嫣,你做什么了?”
我拉着车门的手一顿,本能的往外看了一眼,就见大堂哥大张着嘴,四肢抽搐着,好像喘不过气来。
“快走。”官漓的声音再次传来。
“明渲,这是怎么了?”大伯也急急赶了出来。
我妈也好奇的往外看,跟着惊呼了一声:“啊!蛇,他嘴里有蛇”
忙往外瞥了一眼,就见大堂哥大张着的嘴里,一条粉嫩的玉米蛇慢慢钻探了出来,还有点呆萌的扭了扭头。
看上去和刚才大堂哥直播时,一样的乖巧温驯。
可跟着,它好像在害怕什么,用力的往外钻。
还没等它完全钻出来,大堂哥鼻孔里,一条颜色艳丽的赤练蛇,拖着一股子脓血钻了出来。
随着血水涌动,大堂哥痛得身体一拱,张嘴“呕”了一声,那条小巧的玉米蛇直接被吐了出来,可后面拖着的,却还有好几条缠成一团的宠物蛇。
因为痛苦,他双眼大睁,“咚”的一声,两颗眼珠宛如玻璃球一般脱落。
左右眼眶里,各有一条浑身染着血水的小蛇,嘶嘶吐信的钻了出来。
“啊!”大伯母尖叫一声。
猛的冲了过去:“明渲!明渲!”
就这一会,大堂哥脸上窍孔里,全都钻出各种各样的小宠物蛇。
虽然小,可看大堂哥那样子,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猛的想到,官漓说:他要死了。
后背顿时阵阵发寒,整个人都有点懵。
就在这时,大伯母猛的抬头,双眼满是怨恨的盯着我:“都是你,不肯给那条艳蛇睡,他要报复佘家,这就是你们佘家的报应!报应啊!”
“你再不给那条艳蛇睡,你们佘家一个都活不成!你们害死那么多蛇,全家死绝,都是活该!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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