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书瑶是真的不在乎公主名分,可是当她将头碰向冰冷的地面时,却还是渴望这名分。实在是不想动不动跪在这冷地上,但她又想过清静日子,怕是沾上了这公主的头衔,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没得清静了。
所以她纠结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头一次拿不准主意了。这个时候她确实想让别人为她做决定,无论哪种她都愿意接受。
正在这时,聂天熙也跪下恳求道:“请陛下、太后娘应充家姐的请求吧。”
正德帝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聂天熙来,饶有兴趣地问:“聂天熙,朕来问你,为何不想让你的义姐成为我朝的长公主呢?”
聂天熙道:“回陛下,家姐的心思学生最清楚不过,她看上去虽然聪明,却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她最想过的是那种平静的生活,最受不得被人欺负,特别是动不动就被一些贵人们喝令跪着。
陛下不知,上次家姐入宫后跪了大半天,回去后膝盖疼了好几天,一直用热水敷着,这才没落下病根。若是陛下赐家姐公主名分的话,那她岂不是隔三差五就得进宫陪贵人们说笑?依家姐的心气必然不喜这样的生活,所谓‘宁可站着生,不愿跪着死’不外乎是。”
头还碰在地上的聂书瑶嘴角微微上翘,熙儿这眼药上得好。在皇帝面前时不时给庞贵妃来一壶,也够她受的了。
就在聂天熙说完后,聂书瑶忙调整情绪,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抬头道:“请太后娘娘、陛下准了书瑶所求吧。在书瑶看来,能不跪才是最最实惠的。”
一席话说得正德帝有些心酸,朱贤跟朱聪两兄弟也看向他道:“父皇……。”
“母后!”正德帝不是个软心肠的人,可他也想有个妹妹呀。
“唉!你这个孩子呀。”张太后摇头道:“书瑶快起来,地上凉,跟哀家来!你们几人在这里等着!”
聂书瑶看了一眼聂天熙。冲着他微微点头,聂天熙也点了点头,一时间姐弟倆心有灵犀。
她跟着张太后进了内室,张太后笑道:“把那块玉佩再给哀家看看。”
聂书瑶不明所以。只好又将玉佩递给了她。
张太后拿着玉佩来到小窗前,对着阳光就看了过去,许久才道:“果然你也去过那个地方。”
聂书瑶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直告诉她此时她应该装傻,“什么……地方呀?”
张太后微皱着眉头看了聂书瑶好一会儿才道:“当年。我中了其他妃子的暗算,昏死了过去,一睡就是两个月呀。可是很奇怪,我没有疼痛的感觉,再次睁开眼却成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过,那个世界可跟大明不一样。
那时,我的父亲是个历史学家,家里有不少的历史书。在书上我看到了大明的结局,看到了先帝的后宫只有我一人,可我的皇儿却是死在壮年之时。也看到了那些可恨的太监!
我真不知道哪个是真?想了许久,才觉得先帝的后宫只有我一人也是不好的。可事实是先帝的后宫并非我一人,但他心中却只有我一人这就足够了。
那个世界虽好,却也不好,处处都是批斗。两年后我那个身体的父亲也被关进了牛棚,我跟母亲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我又被一个坏人看中,被他偷偷关了起来,好在,我趁他不注意时逃了,那时心中无比怀念大明朝。
我就跑呀跑。手中一直握着玉佩不住地许愿,若是能回到大明朝,自己决不再这样软弱,决不能再落入坏人之手。我疯了一样的跑。却失足跌进了悬崖。之后就又回来了,从此我便有了别人没有的记忆。”
聂书瑶静静地听着,心却不静,原来张太后真的也有来自后世的记忆呀!怪不得见了她有股熟悉感。可惜了,她在后世的那几年应该是十年动乱之时吧,那个时候……唉!
说完。张太后就微笑着看向聂书瑶,说道:“书瑶也说说你的经历吧,听说你三岁前有些傻乎乎的。”
聂书瑶像是楞住了似的眨眨眼,“书瑶不大明白太后娘娘说的?为什么要关牛棚,这跟玉佩有关系吗?我听义母说,三岁那年被她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我就开窍了,以后就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那你怎么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张太后皱眉问,她不大信。
聂书瑶道:“这个呀,有一年我跟弟弟被义母打怕了,就偷偷跑了出去。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没想到在那山洞里有很多书,我们就是看书学到的。只是那些书太破了,看过后就基本上毁了,要是能学全书上的知识的话就好了。”
张太后半信半疑地将玉佩还给她,“哦。只是书瑶呀,你应该叫我母后才是,先帝若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一定会很伤心的。而且你那位干娘也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的呀,你就忍心看她一辈子一个人?”
“这……。”聂书瑶立即皱了眉头,原来青莲居士的事她也一清二楚呀。只是张太后说温淑妃已经死了,难道说青莲居士能以另一个身份继续生活吗?
张太后拍拍她的手笑道:“书瑶是哀家的女儿,你那干娘就不适合再做你干娘了,不如哀家下旨让她做你姑姑吧。”
聂书瑶一时愣住了,她不想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就这么孤单地过一辈子,她还不到三十七呀,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张太后看她有所松动,便道:“哀家言尽于此,书瑶好好想想。长公主可是不用跪宫中贵人的,更不用讨好谁,而且还可以庇护家人,就是你那由聂贤妃一手养大的兄弟一家也极可能因此平反。”
聂书瑶对皇家的那一点点归属感瞬间没了,果然皇室中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为难道:“熙儿的事太后娘娘都知道了?”
“当年贤妃确实做错过,但她的家族却因此没了,聂家确实有点冤,被人利用了呀。先帝才不得不忍痛赐贤妃毒酒,却没想到那酒里的毒被人换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书瑶若想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尽管去查。”张太后沉着脸又说了一些当年事。
聂书瑶想了许久,问道:“太后娘娘需要书瑶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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