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煊百般推脱不了,只得对群臣说道:“等安宁公主到了神京再说吧。如果公主坚持让位于本王,本王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慕容青松在心里骂道:“伪君子!”
司徒放则低头不语。
唉,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公主做女皇未必就是好事,操心的事太多。
北上的旅途,舟车劳顿,但因为一想到要入住皇宫,紫桐就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对皇宫的生活充满了无尽的向往。
紫桐问碧罗:“姐姐,如今天下已经重归我甘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女皇帝了。”
碧罗冷笑道:“妹妹错了,如今的天下姓夏侯,并不姓甘。”
紫桐知她所指,沉默了一会儿,又笑道:“姐姐就算不做女皇,也是皇后,都是一样的。”
傻妹妹,你哪里知道,我恐怕连皇后都坐不稳呢。夏侯煊心中的皇后是青鸾,那个未经污染的碧罗,不是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行人到了京城,进了皇宫,碧罗领着冬雪住进了安宁宫,紫桐住进了玉阳宫,青鸾住进了碧霄宫,秋蝉则住进了青木太子的宫殿东风宫内的一处偏僻的角落,名唤落叶堂。
夏侯煊派人来请碧罗到养心殿议事。
夏侯煊见碧罗雪肤花貌,风采依旧,笑道:“公主重回旧地,有何感想?”
“要是父皇母后能活过来,就好了。”
哼,他们活过来,我岂不是连皇帝都做不成了。
夏侯煊柔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公主不要太伤感。
如今有一事要和公主商量,朝中文武大臣均要逼我当皇帝,我几番推辞都不行。公主有什么办法说服他们呢?”
“王爷众望所归,做皇帝是再合适不过了,又何必推辞?臣妾所谓的女皇称号,不过也是王爷封的。
王爷放心,我自当下诏,退位让贤。”
夏侯煊大喜,上来握住碧罗的手,笑道:“还是公主识大体。你放心,我做了皇帝,就封你为皇后,绝不亏待你。”
“难道王爷就不怕淑妃娘娘不依?”
“由不得她。”
三日之后,碧罗签署了退位诏书,夏侯煊继皇帝位,册封碧罗为皇后,青鸾为贵妃,紫桐为节妃,青木依旧为太子,慕容青松为永平王,大赦天下。
慕容青松找到夏侯煊,质问他:“为什么不是紫桐为贵妃,而是青鸾?
这也罢了,为什么给她的封号这么难听?什么节妃,不伦不类。”
夏侯煊冷冷地说道:“朕赐封号‘节’,是希望她恪守妇道,保持贞洁,做个节妇。”
慕容青松大怒:“陛下是何用意?难道紫桐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你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碧罗也忙说道:“陛下封青鸾为贵妃我不恼,只是紫桐的封号实在不雅,还请陛下重新赐封。”
夏侯煊哼道:“朕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二位不必多言,朕赐她‘节妃’的封号自有道理,并不委屈了她。”
“夏侯煊,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紫桐是我甘家的人,身体里流淌着皇族高贵的血液,我绝不容许你如此羞辱于她!”
夏侯煊冷笑道:“高贵?高贵的公主怎么会与人私通,败坏门风?”
“你不要血口喷人,她到底和谁私通了?咱们倒得说说。”
碧罗心中大惊,连忙拉住慕容青松:“皇兄不可对陛下无礼,我们回去再说吧。”
慕容青松甩开碧罗的手,嗔道:“妹妹把我甘家的江山都拱手相让了,你还要退让。紫桐可是你的亲妹妹,她受人侮辱,难道你就冷眼旁观?”
“皇兄!”
夏侯煊笑道:“是呀,永平王也知道节妃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就那么龌龊,竟然和自己的妹妹搞到一块去了?”
一席话说得慕容青松脸色紫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青松结结巴巴地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永平王做都做得出来,还怕别人知道吗?你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封紫桐为‘节妃’了吧。”
碧罗急得对夏侯煊说:“陛下,你就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乱吗?他们两个当初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怪不得他们。
退一万步说,就算在一起过,紫桐是我的亲妹妹,永平王是亲王的儿子,也并无十分不妥之处。”
夏侯煊冷笑道:“是呀,朕也觉得并无十分不妥之处,可皇后怎么就将朕来区别对待呢。他永平王和妹妹就行,而朕和青鸾就不行——”
“皇上!”
碧罗大喊一声:“皇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一定要臣妾死在你面前才肯罢休吗?”
夏侯煊看着碧罗悲痛欲绝的表情,终于忍住了话头。
他对慕容青松说道:“你敢冲撞朕,论理当斩。看在皇后的面上,朕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有下次,定斩不饶。”
夏侯煊说完正要离开,碧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皇上若不给紫桐更改封号,臣妾就跪死在你的面前。”
“碧罗,你这是何苦!咱们不做他的妃子不行吗?我这就去带紫桐离开皇宫。”
慕容青松泪流满面,转身要走。
夏侯煊冷冷地说:“永平王难道要让紫桐也和你母亲一样被废出皇宫么?”
“皇兄,你也跪下,求求皇上吧,否则紫桐会死的。”
碧罗哭道。
慕容青松长叹一声,跪在了地上。
夏侯煊心想:“朕也不能逼人太甚了,否则碧罗真闹起来,朕未必是她的对手。”
于是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朕就依皇后一次。皇后想让朕赐给紫桐什么称号呢?
德妃如何?”
“多谢皇上!”
玉阳宫中,紫桐正在那里伤心地哭泣。
丫鬟小玉在一旁安慰她:“娘娘别伤心了,陛下封你节妃,总比没有封号要好。那青鸾若不是长得和皇后相似,陛下也不会封她贵妃了。”
紫桐哭道:“你懂什么?你知道节妃是什么意思吗?陛下是要臣妾做贞洁妇人。你听听,这是哪门子的封号?还不如封我为德妃。”
“可不就是封你做德妃了?”碧罗笑着走了进来,“妹妹别生气了,皇上已经改封你为德妃了。”
紫桐听了,破涕为笑。
碧霄宫内,青鸾正在对夏侯煊发脾气:“陛下还说要封我做皇后呢,现在怎么说?原来只是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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