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的写了三张纸,她想起一事,“为什么白师祖的人在这云鼎派并不好过?”
易篁看过来,扫一眼她放在桌子上写好的种植药植的技巧。
只一眼,眸子便凝住。
她所写的都是一些世人很少听闻的小技巧,比如如何让睡幽花不在开放三年后衰败,如何让百年只结一次果的焱惑变为十年一结果。
如同她种植子母藤的诡异手法。
这每一个小技巧放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任何一个小技巧都能带来巨大财富。
看来一天天的说他穷也不是空说的。
他富有不过是占了空间容器的优势,而她才是真正的有手段。
易篁半天回她:“说来话长,事关白师弟的家世。”
赵芙双一顿,“是不是与三百年白师祖家的长女闹出的那一出有关?”
这事,赵芙双知道也不意外,毕竟,白师弟家长女的事情当年可谓是闹得整个君吾大陆都风风雨雨的。
“有关也无关,你确定要听?”
赵芙双点头,“想听,不能说吗?”
易篁斟酌一下,还是道:“你知道也无妨,大长老的首徒红莹倾慕白师弟,由大长老多次说合想嫁给师弟,奈何白师弟钟情于大长老的二弟子赵九月,最后白师弟力排众议迎娶赵九月。”
“白师弟一脉没有能撑得住的强者,又因着白师弟家的长女闹出的那一出,红莹一脉便多有打压白师弟一脉。”
说到这里,易篁像一个长者一样语重心长道:“红莹这人为人霸道,你曾经得罪过的沁漪是她的徒弟,所以,待回到入梦峰后老实一些,少出去行走。”
赵芙双写字的笔定住。
是不是,这才是她和沁漪生了矛盾后,他不想她和沁漪对上的原因?
她怕她嘴巴坏得罪沁漪,从而得罪红莹惹来麻烦?
赵芙双半天收起纸笔问:“在我身上耗的那些修为多久才能修回来?”
易篁不在意道:“十几年。”
看他愿不愿意,他若愿意,十几年也用不了。
赵芙双良久又回了句:“修为是无法还给你了,我会给你另一种补偿。”
易篁不知赵芙双这话的深意,也从未想让她还他什么。
只觉能从她嘴里听到的不是无理取闹便已是难得。
药浴泡到第八次的时候,子母藤结果。
厚积在地里狂喜的像个傻子:“子母藤开花结果可遇不可求,你我都是有大机遇的人。”
赵芙双嗤笑:“狗屁的可遇不可求,一般子母藤都是雌藤,它需要雄藤授粉才能结出果实。”
厚积也是个机灵的,当即就惊道:“雄藤的出现并不是人们说得靠机缘,而是高温造就?”
厚积说完,又压了压声音,生怕别人听到。
“聪明,只是,温度高了会烧死,低了无法转变成雄藤,这个度需要掌控,以后你有了金钱,可以多尝试。”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学吗?”
赵芙双给他个白眼,不许他学,她会说出来吗?
厚积眼睛都亮了,如果真的能结出果,只靠这个他都能发家致富。
厚积乐呵呵的像个傻子。
赵芙双又懒洋洋丢给厚积三张纸。
“纸上的内容你都可以学,但是一定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这子母藤,不要让他结出第三颗子母果,至少光明正大的时候你就当自己只能种出两颗子母果。”
厚积:“您的意思是?”
“事不过三,第三颗成熟的时候便是你惹上麻烦的时候。”
这后山的药植生长的不算差,她不信这全是子碾一颗李子树的功劳,云半晴的府邸应该还留有有心人,那人心性如何,赵芙双不知道。
但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倘若被发现厚积懂栽种子母果的办法,厚积多数不会好过。
厚积是个机灵的,当时就嗅出了什么:“您要去往哪里?”
“问鼎峰!”赵芙双说完,起身回洞府。
第九次药浴后,赵芙双再次踱步到后山时,原本只有六株子母藤的地里,已经一片青绿。
一看见她,厚积眼里的激动肉眼可见。
子碾在药田里张望,眼里情绪不定,显然带上了三分郑重。
赵芙双笑问:“小李子,喝酒吗?”
子碾给她一个白眼离开了。
赵芙双在地里走一遭。
随手点着每一株药植。
“施肥。”
“水过了。”
“松土。”
“这个铲除,种到两侧去,来年它会长成七彩色。”
“这个每晚用法力温养。”
“.”
赵芙双断断续续的讲着,厚积跟在身后一条不落的记录。
之后又关于赵芙双写给他的那些技巧问了一些问题,赵芙双有什么答什么,毫无隐藏。
包括子碾他们地里的所有药植的种植技巧,提高产量的方法她都指点了一次。
厚积看着她的眼里再也不是防备,而是越来越明亮的光。
显然,赵芙双有心栽培他,这一日的指点便够他受益终身,至于能记住多少全看他的造化!
赵芙双失笑:“怎么,终于发现姑奶奶是你见过的最最智慧与美丽的女子?”
厚积嘴角抽动:“”
典型的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货色!
赵芙双这些日子穿得还是厚积给她买的两身老妇衣衫。
最后赵芙双等在地里,让厚积给她去买几身正常一点的衣衫。
厚积黄昏的时候飞回来,给了赵芙双五套姑娘穿的衣衫,每一套都算是他能买得起最好的衣衫了。
他身上那几个子儿估计都给了这些衣衫。
赵芙双摇头失笑,这小子她没看错,是个聪慧的,虽圆滑,但心性也是个好的。
两人认识时日不长,说感情自然没有多少的,但是,厚积是真心感谢赵芙双的,她散漫的寥寥几句,不轻不重的甩过来几张纸,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有了这些技巧傍身,他走到哪里都不会再受穷。
回洞府时候,赵芙双心思一动,绕远在涯角摘了颗通红的果子带回洞府。
第十次药浴自然是易篁关闭五感为她加热,但第十次的药浴已然没了痛苦。
她的身体终于有了打开丹田封印的承受力。
泡过药浴后换上了厚积给她新买的衣衫。
一身交领束腰鹅黄裙衫外罩同色轻纱,娇俏又不失华丽。
浅嫩鲜亮的颜色,看得赵芙双自己直笑。
这些日子,她算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都穿过了。
别说,这嫩黄色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别样的清新!
赵芙双坐在案几边喝水,叫了一声:“喂。”
正打坐的易篁睁眼看过来,赵芙双脸颊粉嫩白皙,一身嫩黄,让她整个人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层黄色的绒光。
与藏蓝的端庄不同,这时候的她像个小姑娘,眼里染了柔和,气色和心情明显都不错。
赵芙双这个人只要不开口说话,给人的感觉像是会随着穿着而多变,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你以为看透她了,她一转身,你又琢磨不出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像他始终不明白她这些日子越来越冷淡的原因。
折腾少了,麻烦少了,却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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