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到门口,就被隋明安拦了下来。
“许哥没在。”隋明安双手环胸,带着轻鄙的目光挡在她身前。
奚枂朝二楼办公室的位置看了看,那里正亮着灯。
“我有正事。”奚枂道。
“正事?呵,”隋明安扫了她一眼,“什么正事?”
奚枂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素色连衣裙,素面朝天。因为生病,嘴唇透着惨白,面容也满是疲惫。
本该憔悴颓败的脸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看,反倒有种弱不禁风的易碎感,让人看了心底痒痒的。
别说男人,就是隋明安看了都陡然生出保护欲。
正因为这样,她才越不能让奚枂见到许哥!
隋明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了,没在!”
知道隋明安会找着机会为难自己,奚枂并不生气,打算绕开她直接上楼:“那我去办公室等她。”
“喂!”隋明安伸手拽住奚枂往楼下一甩,“你是不是有病!”
奚枂最近频繁受伤,又没好好养,人早就被掏空了。
被隋明安全力一拽,再一甩,眼前嗡地冒了一片金星。脚下踉跄两步,后背嘭一声就撞在了一楼栏杆上。
“嘶——”
后背的伤口唰一下刺痛起来,接着就有热乎乎的东西缓缓流下。
应该是伤口破了。
奚枂疼得脸色一白:“我只是找许哥说几句话。”
隋明安才不信:“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又找上门?
奚枂,从许哥来这里上班,你就一直请假。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开了?”
无视隋明安的敌意,奚枂缓了缓,开口道:“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在意,我是来辞职的。”
“辞职?”隋明安不信,“你看我信不信?!
昨晚许哥说要给你们掌心,你今天就要提辞职是吧?
怎么,不满意,想升职,想上位?
我看你是想屁吃!”
隋明安还记得那天许铸把奚枂单独留下的事,此时怎么可能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看着奚枂一副若弱鸡的样子,隋明安冷笑:“奚枂,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吸引男人吗?”
奚枂不理她。
“你不要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说到底,男人想要的滋味,可不是长相能给的。就你这副清汤寡水,在床上怕是也跟死鱼似的吧?
真以为靠着一张脸能横行霸道?”
她突然走到奚枂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在奚枂面前晃了晃。
“你说,我要是在你的脸上——”
“来找我的?”楼上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奚枂一抬头,就见许铸正站在二楼往下看。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眉头微蹙,嘴角却是扬起的,正看着她们。
隋明安赶紧收起蝴蝶刀:“许哥,她说来找你辞职!”
许铸一挑眉:“辞职?”
奚枂不自觉捏紧手指,仰头道:“许哥,我以后可能没办法在vee跳舞了。”
许铸拧眉:“我以为,你是想通了。”
“抱歉,许哥。”奚枂道。
许铸沉吟几秒:“上来,我们聊聊。”
“不用了,我这就——”
“上来。”
那副霸道的样子,倒是跟宗渡有几分像。
奚枂想了想,还是上了楼梯。
到了办公室里,奚枂也没坐下。
许铸看着她:“说说原因?”
“我想活着。”
许铸弹烟灰的手一顿,意外地看着她:“他威胁你了?”
奚枂也没隐瞒,“是。”
许铸笑了:“这就是你要留下的宗家?他都威胁你了,你却不离开他?”
“我有自己的理由。”
许铸的笑容收了收:“奚枂,你该懂得见好就收。”
“我并不是在跟许哥讲条件,这工作,我不做了,千真万确。”
...
奚枂从vee出来的时候,意外看到门口停着辆黑色卡宴。
宗渡正靠在车门上抽烟。
见她走出来,他随手扔掉烟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塞进了车里。
隔板缓缓落下,后座成为囚禁她的牢笼。
宗渡将她压在后座上,目光狠厉得像一匹孤狼:“奚枂,你这是在挑衅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掐着她手腕的手却在不断用力。
奚枂动了下,他扣得更紧了。
奚枂心想,手腕怕是又要青了。
说起来好笑,最近她像是被打开了什么神奇开关,一直在受伤。
好像路过的人,随便是谁都能给她一巴掌,踢她一脚。
奚枂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条狗。
挣扎不开,奚枂放弃反抗,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少爷,我是来辞职的。”
“辞职?”
“昨晚你说我骗你,”奚枂努力抬起头,亲了下他的嘴角,“我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没骗你。
至少,我不想骗你。”
宗渡看着她,眼底的浓墨滚滚翻涌:“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奚枂看着宗渡,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出国的事,因为学校的骚乱,大概率是不成了。
方莫是我为了应付学校的追求者,特意拜托他假扮男友。
来vee跳舞,是因为奚阔山一直在外面赌博欠钱。”
奚枂抬起右手,贴在他的脸上:“少爷,我想出国,也不是因为躲你。
我15岁对你动情,18岁主动爬上你的床,是因为爱你,真的爱你。”
“但是,我有个赌鬼爸,还有个需要我供养的、为我捐过肝的妈。”
说着说着,奚枂的眼眶溢出热泪,嗓音也控制不住地哽咽。
奚枂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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