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在书里发现这些,他们两觉得如果有宝藏的信息,也应该是在不被那么被重视,但是还不会轻易舍弃的东西里。
比如这些书,里边掺杂着陈家祖辈手抄本,这些要是卖不值钱,但是作为子孙后代,不穷到拾荒,也不会卖了,所以他们的目标就在这些东西上。
两人再次把书翻看了一遍,走的时候,带了几本位置不起眼的,打算回去再研究一下。
一直到了后半夜,两人才回家。
到了家之后,也没睡,景澈拿了一些显影的药水,涂在了书页上,可是没有什么发现。
公鸡打鸣,他们也是真的困了,才睡了。
第二天,他们没出去,继续研究这几本书。
只是书都拆分开,也用了各种的显影药水,甚至都找盲人摸过了,上边确实没有什么可再挖掘的。
晚上,把书装好之后,两人再次去了陈家,得把东西送回去,以免被人发现书中有玄机,再被别人夺了先机。
路上,景澈跟姜晚归说起陈家那三个客人的身份:“老者是太傅的胞弟谭次仲,这个人虽然不在朝廷当官,但是却很有本事,听闻太傅的很多事都要去请教他。”
姜晚归明白,很多能人是有些脾气的,所以对于功名不那么在意。
但是明白这个谭次仲不是,如果是个看淡功名的人,那就不会来陈家了。
“这人不简单,太傅到底是有私心,还是想帮皇上,怎么确定?”姜晚归对这些真的不懂,她虚心请教景澈。
景澈也耐心地给姜晚归讲解:“太傅心思过于高傲,因为当年当过皇上的老师,所以现在也喜欢用这个体现他的位置,甚至当众给过皇上难堪,皇上对他也不好处理,是个头疼的人物。”
“那他到底是为了给皇上找宝藏,还是另有心思?”
“现在不能确定,没有确切证据,都要防着,除了我,现在皇上能信任的人不多。”
“真没想到,皇上也这么难,我之前总觉得做皇上就没人能为难了。”
“权利越高,也越危险。”
“嗯,现在懂了。”
“跟他们来的那个女子,应该是会宁县主,皇上表叔的女儿,当年皇上表叔看似中立,其实不然,只是当时太乱,没有什么实际证据的,也便不可能都一一追究,皇上登基之时,也是血雨腥风,难得很。”
“原来如此,我以前哪里能想过这些,听书我都听不到这些的。”姜晚归一脸的惊讶,她虽然经历丰富,死过一次,灵魂还飘到过现代,可是却也不曾了解过皇室的事,这些真的是更让她涨了见识。
“皇家的争斗,比后宅大院脏多了。”景澈知道姜晚归喜欢听这些,又道:“等闲着,我给你讲讲。”
“没想到你跟我有一样的爱好,喜欢听这些事。”姜晚归兴奋的双眼亮晶晶,看着景澈。
景澈不扫兴:“嗯,人生无趣的时候,我也喜欢听听这些,并且普通人那更容易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那倒是,你看咱们跟人灯谜抢奖,还不小心的知道了一些信息。”
到了镇上之后,他们去了陈家还了书,又搜了一些地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是以前存在的,什么是后置办的,这个就连陈家人估计都不一定分得清楚了,所以只能慢慢排查。
很快到了瓷器铺子开业的日子,这边也不用姜晚归怎么管,只要开业当天出个面就行了。
当然,今天也是姜楚信和人开的瓷器铺子开业的日子。
他们都有自己的瓷窑,但是规模花样品质,那就云泥之别了。
其实姜晚归没有特意去针对姜楚信了,因为只要姜楚信发现两个铺子的差别,重新的定位宣传就可以了,两个铺子虽然都是瓷器,但是价格,出售的人群是不一样的,各有优势,只要姜楚信不是抓着跟自己的纠葛,而是把心思放在铺子上,那么他受到的影响不大。
所以能不能成,就是看他自己了,这个铺子是他跟别人合开的,姜晚归也不想牵连别人,但是如果他们连这个困境都过不去,那么这个铺子就算是开起来,也不会走得太远,早晚要完。
姜楚信站在铺子前,看着门可罗雀的门口,他气得半死,当他知道姜晚归的瓷器铺也是今日开业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晚归的报复,是的,他心里不是不清楚曾经怎么对姜晚归的。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是她的哥哥,他们是双胞胎,比别人应该更亲,再怎么姜晚归不该这么对他。
所以姜楚信没有忍住心里的怒火,去找了姜晚归。
进了铺子,他本想撒泼的搅乱这边,两边都开业,那就都别想好。
可是进去就发现门口四个壮汉,他哪里不懂,不敢造次了。
他进去终于找到了姜晚归的身影,见姜晚归从后边出去,他赶紧冲上前:“姜晚归,你怎么这么恶毒?”
姜晚归好久没听到这个前世最熟悉的词语了,她看着姜楚信:“恶毒?比不了你点。”
这个地方不在铺子里,出了后门,在后院,所以姜晚归也不用太多顾忌。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姜晚归,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我和你是双生子,是一起在母亲肚子里成长一年,朝夕相处,赤裸相对,我们比别人都更亲近才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姜楚信的质问
姜晚归听到这笑了:“姜楚信,你是知道咱们比别人更亲的,那么为什么以前你对我最不好呢?”
姜楚信被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才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总是跟姜晚珠争”
“等等,我都跟姜晚珠争什么了?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们兄弟几个脑子跟肠子换位置了,到底哪里看出来我争了?姜晚归还真的挺好奇这事,为什么姜晚珠说什么他们都信,反正也闲着,顺口问问。”
姜楚信很自然的道:“姜晚珠说你总是抢我们给她的礼物,总是”
“停,姜晚珠说的,你们有查证么?就凭着我去干活时候,她把你们给她的礼物放在我的房间,然后带你们去找?”姜晚归真的觉得姜家的兄弟几个都傻。
“眼见为实,抓贼拿脏,我们看见东西在你房间,难道不该相信?”姜楚信还是觉得自己有理。
“眼见未必为实,还有栽赃陷害。只要你们想一想,就会发现我挣钱不少,你们的钱很多都是我给的,我会缺那么点东西?我偷她一口吃的,都不如我去镇上卖绣活时候,自己买了吃,并且我可以把赚的钱藏起来,不给你们用,那你们也没钱给她买了,说起来,你们用来诬陷我的东西,都是用我的钱买的,你还觉得你自己很正义?你不是有病?”姜晚归前世想不通的事,死后看得异常清晰。
这话问得姜楚信再次哑火。
“还有,那些首饰我更不会偷,我天天干活,带着首饰洗衣做饭都不方便,我偷来做什么?”
“你,你可以藏起来”姜楚信说到这,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藏起来干什么?人家自己挣的钱,都够买这些了,要是藏私房钱,人家何不直接藏银子?
姜晚归看着姜楚信:“所以,你们五个加一起,都不长一个脑子么?”
“不是,当时那个情况下,我们是本能地相信她。”
“所以你们被当傻子耍了,你们都是张月和姜晚归的玩弄在手掌的傻子,现在傻子醒悟了,怎么开始又要找我吸血了?你们不要脸的?你站在我的角度感受一下我曾经的日子,你觉得我该原谅你们?”姜晚归问。
姜楚信之前是有不服气的,他虽然生姜晚珠的气,但是也觉得姜晚归不该那么狠毒的不顾他们的兄妹情。
但是第一次彻底的去捋顺这些事,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去看待这件事,也第一次把自己带入到姜晚归的角度去看这件事。
当他用姜晚归的身份,去想曾经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疼,以前听大哥四哥说起这些,他虽然也觉得有错,却没有这么设身处地的想过,此时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愧疚。。
他发现自己以前真的错得离谱,他想要去拉姜晚归:“六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都对不起你。”
姜晚归躲开姜楚信的手:“吃我的,花我的,还要侮辱欺负我,让我背上偷盗的骂名,你觉得如果换成你,你会原谅?”
“不会。”姜楚信蔫蔫地低下头:“最不该原谅的是我,我们在娘肚子里一根脐带相连十月,而我却没有做到哥哥的责任,我以前不知道这些,我真的错了。”
人一旦想通了一件事,别的事也便都想通了,此时她的悔恨之心越来越强。
“过去的没法回头,我也不会原谅,生意的事咱们走的不同的路,各自安好吧。”姜晚归也算是点了姜楚信一次,不是因为姜楚信,而是不想牵累姜楚信的合作伙伴,未来,就没有什么牵扯了。
姜楚信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想清楚姜晚归的话,他默默地离开了铺子。
忽然的,他才想明白,自己欠着妹妹的到底是什么,而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被姜晚珠那样的人玩弄于鼓掌。
他更生气,姜晚归这么聪明的女子,却因为他们眼瞎,被姜晚珠哪个蠢货欺负那么多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晚归对家庭亲情的渴望,才会在这个旋涡走不出,当她对亲情放弃了,那么她也便有了更好的发展。
自己和父母兄长之所以能拿捏姜晚归那么多年,也是在利用姜晚归对亲情的渴望,他们是多么残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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