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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宫里头也是热闹非凡,宫女们忙前忙后的将成箱的装好的胭脂放到马车上。她们从天刚亮的时候,就开始忙活了,这会儿已经基本上都将胭脂送到到铺子里了,她们个个都心情激动的在再宫里头期待着,因为在她们心中,水墨胭脂铺是她们的心血。
从进宫时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侍奉着各宫的娘娘们,但现在的热火朝天、冲劲十足,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们会喜欢上宫里头的生活,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是她们觉得这种生活很是充实、快乐。
她们手头渐渐宽裕了起来,每月都欣喜的将银两寄回家中,一想到家中的爹娘和弟弟现在可以每顿都加一顿肉菜,她们就能开心的笑出声来。
脱离了枷锁的她们,现在每天都无忧无虑,见到别宫的宫女们还会相互打趣两句。但是在从前,就算入宫前是好姐妹的她们,迎面碰见了都不敢看对方一眼,生怕被主子责罚。
翊坤宫的香儿双掌合拢,虔诚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装载着胭脂的马车,宁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真好,真是像梦一样啊……”
她的双胞胎妹妹灵儿活泼的说道:“这不是梦!这是皇后娘娘恩赐给我们的!姐,皇后娘娘真好,对不对?要是我是景仁宫里的宫女就好了,就可以天天见到皇后娘娘啦!我好想侍奉皇后娘娘!”
香儿回头拧了拧她的脸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最近这小嘴是越来越大胆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蹦,是不是?要是让主子听见了,非打断你的腿!”
灵儿赶紧将姐姐的手从脸上掰下来,不满揉了揉被掐红的脸蛋,“难道姐姐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昨晚还偷偷的跟我说……”
香儿一把捂住她的嘴,“灵儿,你可要注意点!小心隔墙有耳!”
灵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看向四周,点点头。
香儿这才将手放下来,她拿出长姐的风范,严厉的说道:“别忘了咱们都是翊坤宫里头的宫女,侍奉好主子就行了,别乱想!还有,这些话不许跟别人说!”
灵儿听话的说道:“我知道了,姐,你别生气。”
香儿叹了一口气,道:“我没生气,只是这些话万一让别人听到了,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会为皇后娘娘引来猜忌、怀疑。”
灵儿却只听到了后半句话,她紧张的说道:“为什么对皇后娘娘不利?”
香儿暗地里恼怒自己竟然一不留神将话说出来了,她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沉默不语,灵儿一想到皇后娘娘可能会遇到危险,她就满心焦急的说道:“姐,你快说啊!快告诉灵儿!”
香儿转过头,生硬的转移话题,道:“没什么,正好放了一天的假,咱们去厨房给小太监塞点银子,去吃点好的。”
平日里最爱吃的灵儿,此时却完全不在意那些吃食,得不到答案的她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大声说道:“姐!快告诉我,我得不到答案一定不会罢休的!我……我会纠缠到你说为止的!”她焦急的话都说不好了,她满脸通红的跺着脚。
香儿叹了一口气,扯开灵儿拉着她衣袖的手,灵儿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香儿无奈的笑着说道:“别哭,我告诉你。”
香儿用指腹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皇后娘娘办的水墨胭脂铺虽然不是特别让人眼红的事情,但是让人眼红的是它本身所起的作用!”
灵儿不解的问道:“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香儿看着不谙世事的妹妹,目光复杂的说道:“皇后娘娘笼络了后宫大批宫女的人心,她实际上就已经真正的掌握整个后宫,现在的皇后娘娘可以说在后宫她就完全可以呼风唤雨了!物极必反,后宫里那么多的嫔妃,一定会有家中势力强大的嫔妃会蓄势待发、暗中窥探,就等着皇后娘娘稍微迈错一步,她们就如同饿狼扑虎似得冲上去撕咬!”
灵儿惊恐的转身就向景仁宫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要去吧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
香儿早已料到妹妹会如此,她无奈的拉住香儿,“皇后娘娘早已知晓此事,而且是从一开始就知晓!”
灵儿完全不相信自己亲姐姐说的话,她猛烈的要挣脱出去找皇后,香儿用力的将她拽向自己,狠狠的掐住她的手腕,“你现在去才是陷皇后与财狼虎豹之口!”
灵儿委屈极了,心中又是担忧害怕又是紧张,遇事就爱哭的她又止不住泪水了,“你肯定是怕我有危险,才不让我去的……但是皇后娘娘现在比我更危险!我要去见皇后!”
香儿低声说道:“皇后如此聪慧,怎么想不到?她敢如此做,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此时去,就是将皇后推向风口浪尖!”
灵儿愣了一下,想了想,噙着泪水点点头,“我不去了!不去了!我听你的话,那皇后娘娘怎么办?”
香儿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皇后娘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定能压住这些魑魅魍魉!而且皇上又如此宠爱皇后,一定会护得她周全的。”
“嗯,我信姐姐的!也信皇后娘娘!”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风也渐渐吹散了两人的话语……
……
乔雅歌对她精心挑选的年龄稍长些的宫女们,在宫门口做最后的告别,“以后就由你们负责水墨胭脂铺的事情了,过个几年你们也将彻底的脱离这皇宫了,等你们出宫的时候,水墨胭脂铺也算是你们日后的倚仗,想过上舒服的日子那是轻而易举的。”
青姑激动的眼眶都有些泛红,在宫中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贵人!她带着身后的宫女们的福身道:“谢皇后娘娘!”宫女们心中是纯粹的感激,不参杂一丝其他的情绪。
这时,御用监的小宫女们匆匆忙忙的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
青姑和一众宫女们茫然的看着排列整齐进来的、捧着托盘走过来的小宫女们。
她看着面前眼神清澈的、强忍住好奇的宫女们,她忍不住露出微笑,笑靥如花,国色天香。
青姑和宫女们都看愣了,她们呆呆的盯着皇后看,阅历最深的青姑是最快回神的,她赶紧轻轻的咳了一声,她身后的宫女们立刻尴尬的回神,低着头,深怕受到责罚。
她们可爱的反应立刻逗笑了乔雅歌,乔雅歌笑着摇摇头,“行了,没关系的,你们以后就长期在宫外居住了,每七天青姑入宫面见本宫一次,来汇报工作。”
青姑点点头,道:“是,娘娘。”
她对御用监的小宫女们点点头,她们十分机灵的安静的站到了一旁,然后乔雅歌接着对青姑她们说道:“本宫特意让御用监做了几套你们出宫穿的衣物,每人还有一套首饰,让你们出宫时也打扮的美美的!争取找个好郎君!”想着她们就要出宫了,乔雅歌也笑着跟她们开了一个笑话,她也有些不舍,毕竟这些人选中还一些是与她相处颇久的。
青姑也笑着福身道:“是!奴婢也会给她们留意着好郎君的!”
青姑身后的宫女们脸都羞红了,像个小鹌鹑似的,害羞的低着头,手指相互搅动着或是不好意思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乔雅歌挥挥手,对御用监的小宫女们说道:“将东西都发给她们吧。”
小宫女们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柔声说道:“是。”
青姑率先拿到赏赐的物品,她好奇的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一件做工精致的裙子,和一套大气典雅的首饰,完全符合青姑现在的年龄和气质。
其他即将要出宫的宫女们的衣物、首饰都各有各的特色,她们兴奋激动的心情完全掩盖不住,她们欣喜的捧着托盘,大声的说道:“谢皇后娘娘!”
乔雅歌也被这种喜悦的气氛感染了,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等到了宫外,就不用每天都要行礼了。”
想到即将要分离了,青姑和宫女们心中都滋生出了浓浓的不舍,和对皇后的感激涕淋。青姑昂首挺胸的大声的说道:“定不负娘娘所托!”
青姑身后的宫女们也热泪盈眶的喊道:“定不负娘娘所托!”她们像是在对天发誓一般,也像在对自己发誓,永远效忠于皇后!
乔雅歌有些微微哽咽,她眨了眨眼睛,将酸涩的眼泪逼回去,“好!你们出发吧!”
宫门在她们面前缓缓打开,明亮的阳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梦境般美好。
……
乔雅歌目送了她们坐上了宫外等候多时的马车,叹了一口气,在杜鹃和翠柳的陪同下,慢慢走回景仁宫。
她突然想起前两天吩咐给翠柳的事情,忙说道:“翠柳,前两天让你去打探德妃的景阳宫中的事情,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翠柳犹豫的说道:“娘娘,今日是水墨胭脂铺开张的日子,说这个不太吉利吧?”
乔雅歌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人命关天,能早些查个水落石出,也能让她们早些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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