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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因为它的缘故吧?”柳无忧猜测道,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在光芒的映衬下,她发觉自己的手都白了许多。
柳无忧见它沾了些灰尘,便随手往桌上的茶盏丢了进去,甩了几下又拿出来擦干净,重新放进了衣襟。
小白蛇想要钻进柳无忧的衣襟里,游过来的时候打翻了茶盏,快接近柳无忧的时候,直接跳掉了衣襟里面,绕成一圈,安静地待着。
柳无忧还未来得及搽拭桌上的水,就听见小慧和严春父女来了,便应声让他们进来。
小慧是一眼就看到柳无忧的变化,整个人笔挺得不只一点点,而且看起来更为骄傲自信了,她朝柳无忧笑了笑,柳无忧便知这胸罩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严春一直斜着眼瞧柳无忧,阴阳怪气地说道,“三日不见,二姑娘倒是像变了个人似的,真是令春儿意外呢。”
“多谢严姑娘赞誉了,”好坏,柳无忧都照单全收,想这严春没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二姑娘……”严春还打算说些什么,被柳无忧直接打断了,说道,“今日请你们三人过来就是为了我们茶庄开张的事情,严大叔琴技不错,我想让您给弹上几首我作的曲子,而严姑娘则负责唱曲儿,你们两个需在帘子后面才行,一定不能出来,而小慧姐教各位姐妹茶艺部分,务必要泡出令客人满意的茶,明白吗?”
小慧应了声知道了,而严春好像并不满意为何要让他们在帘子后面,想她也是美人胚子呀,“难道是我们父女见不得人了吗?”
“严姑娘若是不满意刻意直接走人,大可不必受这委屈。”柳无忧收留他们父女完全是严平的关系,一个瞎子能帮就帮一点,可惜有个不上道的女儿。
“春儿,抛头露面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女孩子家家的,应该秀秀气气地安分守已,”严平出声训斥,严春顿时蔫了,咬唇不说话。
正事当前,柳无忧无心和严春继续计较下去,将自己脑中一些较为古典的旋律哼唱出来,由严平记录旋律,而曲辞则有严春记下,两人只需要回去好生练着,熟练为止。
小慧的任务却要艰难得多了,茶艺精神莫过于‘廉、美、和、敬’,要想在简短的泡茶过程中让客人明白其中的道理是绝非易事。
茶艺之难,不仅在于它的精神,还在于它的器具繁杂,分七大类且名下各分七八小类,柳无忧将其简化,设有茶仓、茶夹、茶海、茶杯、茶盘、水方之物。
就单单这些,小慧记起来也颇有难度,更别说优雅的泡茶手段了。
“姑娘懂得可真多,奴婢自叹不如,缝缝补补衣裳还行,可这么高贵的手艺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柳无忧放下手中的器具,问道,“难道小慧姐一辈子就想帮人家缝缝补补吗?我虽不知你为何会行乞,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缝缝补补根本无法令你谋生。”
小慧面露惭愧,提起袖子擦拭额头的时候,竟然发觉袖子是湿的,“姑娘所言极是,是奴婢眼见太短了些,”说完,眼尾那一点忧伤没逃过柳无忧的眼睛。
女人失魂落魄,大抵都是为了男人,她无心别人的琐事,但是却愿意帮助她们重新找回自己,就好像自己为了柳家,会全力护他们周全。
小慧不识字,柳无忧便将整套茶艺描在了纸上,一来可以带回去琢磨,二来也顺便教会其他姐妹。
刚送走小慧,柳无忧就静下心来盘算茶庄开张所缺之物,思来想去,还差武刚手中的一只五彩琉璃瓶,赵坤一直未给消息,许是那武刚真得能如她所愿。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无忧刚要小憩一下,就听见门外一阵打斗之声,然后便是武刚的求饶之声。
“叩叩叩,”三记敲门声是天佑特有的,“娘子,那嘴贱的又来了。”
柳无忧跻上鞋子走了出来,天佑的眼睛停在了她的胸前,还忍不住吞咽口水,她是很满意他的表现,更得意自己的智慧,做女人嘛,应该挺好才是。
“武大人可是让人望眼欲穿啊,”柳无忧款款莲步,一步一行之中多了几分婀娜。
武刚转身后,眼睛都移不开了,这是之前那个柳二姑娘吗?
水嫩且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剔透,眉眼微翘似笑非笑,鼻尖渗出晶莹的汗珠,嘴唇绯红滋润,让人想一亲芳泽,身段玲珑有致,即使是粗布罗裙也依然令她光彩四射。
“这样看着一个女子,好像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武大人可是觉得这话在理?”柳无忧没有因为武刚的失礼而发怒。
武刚闻言,迅速回神,爽朗笑道,“二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觉得见不着你的日子乏味得很啊,想不到数日不见,你跟脱胎换骨了一般。美,实在是美极了。”
“多谢武大人谬赞了,”柳无忧微微弯身,算是谢过了。
这时候,天佑递上一杯水给武刚,武刚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忙说道,“多谢天佑兄了,我正觉得有些渴了。”
“不用些,我只是觉得你的嘴巴有些臭,要漱漱口才行。”天佑的回答让柳无忧极为不雅地笑了出来。
正喝一口水的武刚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最后哽着喉咙咽了下去。
“武大人的语气和我茶庄里的一个女子极为相似,有机会你们应该见见,兴许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柳无忧忍不住打趣武刚,谁让他在她的面前说那些话的。
“是么,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武刚赞同道。
你们两个应该是绝配,柳无忧心里暗喜道,等有机会我帮你们促成好事得了。
武刚自然是不知道柳无忧的想法,从身后不远出拿了个半米高的锦盒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柳无忧梦寐以求的琉璃瓶子。
真是天助我也。
“给我,”柳无忧伸手讨要,可是武刚却避了开来,说道,“二姑娘可真是能掐会算,怎知我会有这么一只瓶子。”
“武大人不好酒,不嫖妓,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绝世真品,我若没猜错,这只瓶子是帝上送于你的吧。”
“柳二姑娘怎么知道?”武刚好奇地问到,“我武刚可能就是又好酒又嫖妓,但凡是女人,看上了就非要不可的。”
“哦?”柳无忧挑眉取笑道,“既然武大人是这种人,那后院肯定是满满当当的了?”
“那是自然!”男人么,总是以自己有多少女人为傲,尤其武刚这种人,肯定是要维护自己的男权之尊严了。
柳无忧奇异地将武刚重新从头到脚端详了一边,蹙眉问道,“那武大人这身装扮是出自哪位夫人之手呢?”
武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藏蓝色的长衫配了条翠绿色的腰带,里面的中衣领子比外衫长出一截,里裤却是红色的,每一个步子都能看到里面的红艳艳,但妨家里有女子的肯定不会这样装扮自己的夫君。
无疑,柳无忧的话戳破了武刚的牛皮大话。
武刚讪讪地,涨红了脸。
柳无忧心想,小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胡乱说话。
“武大人,无忧不该评论你的家事,”柳无忧微微屈膝后起身又说道,“多些您特地送来琉璃五彩瓶,等茶庄开张,定会给您优惠。”
武刚有了台阶好下,一张门板脸这才舒缓了些,便将五彩琉璃瓶递了过去,说道,“这瓶子我也是得来不易,都还未捂热呢就被你给要去了,想来是和我没缘分了。”
这话说的,好像柳无忧感觉欠他了一般,“多谢武大人了,下次你看中无忧什么东西,无忧定会双手奉上。”
说得可是场面话,只见那武刚顿时眉开眼笑,不过还未说话就被柳无忧给截下了话茬,“只限于东西,人除外。”
武刚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语了。
柳无忧才不会笨到让武刚找出话里的破绽,要是想要她这个人,难道还要双手将自己奉上?真是白日做梦了!
柳无忧将白蛇连同泡它的酒水一起倒进了五彩琉璃瓶中,五彩之色显得白蛇已久栩栩如生似的。
小白蛇从柳无忧的怀里钻出来,看了几番之后,绕着琉璃瓶转了好几圈,随后爬到柳无忧的身上,用蛇头顶了她的下巴好几下。
“咯咯咯!”柳无忧痒得笑了出来,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似的,问道,“是不是看到你娘很高兴。”
小白色吐着信子到处游荡,最后还是从柳无忧的裤腿上爬进衣襟的。
晚饭过后,柳三重和柳老太爷叫了柳无忧说话,两人凝重的神色不外乎是担心明日柳无忧去沈钱袋子的事情。
“忧忧,沈钱袋子为人狡诈,这次把沈老板的茶庄都拿下了,以后指不定怎么对付我们呢,三叔以为明日不要去为好。”
这些劝告的话自然是为柳无忧着想,自从她要开茶庄之后,柳三重特地细细地打听了沈钱袋子的为人,无外乎,外界所言的沈钱袋子是个果断而又极具经商天赋的狠辣男人。
反之,这些评价便是心狠手辣,柳无忧是个女子,如何斗得过沈钱袋子。
柳无忧灿然笑道,“三叔,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侄女若是这点胆量都没有,怎么开茶庄?”
“可是…”柳三重一脸愁容,“其实手中还有点银子,不如让三叔像你爹一样,买点东西去卖,这样兴许保险一点,也不会得罪别人。”
毫无疑问,别人就是指沈钱袋子。
“三叔,大伯和爹爹都是做行商的时候出事,你现在是家中的顶梁柱,万一出事让爷爷奶奶怎么活?”
柳老太爷一直未吭声,听到柳无忧的话后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忧忧说的对,咱们家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窝囊,三儿,还记得忧忧出生时,那行脚僧是怎么说的吗?”
柳三重思忖后,恍若大悟,“那和尚说,咱们忧忧有振兴家业之相,爹您是真相信了呀?”
“你爹又不糊涂,只是忧忧虽为女子,可是志向远大,我们该支持而不是反对,三儿,这一点你没你老爹想得透彻。”
柳无忧掩袖而笑,“暂不提那和尚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忧忧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了,任何人都不可以。”
“爷爷知道,你放手去闯吧,爷爷虽说一把老骨头,给你看个门总还是没问题的。”
柳无忧闻言,异常感动,如此团结有爱的一家子,值得拼了全力去保护。
第二天一大早,柳三重就在门口等着柳无忧了,美名其曰是保护柳无忧去盛威茶楼,其实柳无忧想说,一个天佑已经足矣,但是又不忍拂了柳三重的好意,欣然和他一起前往。
话说,柳无忧得了那沈千算一百两银子之后,王氏拿了点钱让柳三重去张家坳裁了些布料,给家里的人都做了套新衣裳,今日柳无忧穿的便是那嫩黄色的束臂及地嫩黄罗裙,裙边绣得是淡雅的莲花,加上柳无忧这两日突然蜕变,原本蜡黄的肌肤变得白嫩如刚剥的鸡蛋一般,因此,穿上这嫩黄色,更显了俏丽了。
而天佑就显得简单多了,月牙白的长衫用了同色祥云腰带束着,使得他更为身材挺拔。
柳无忧几次都不敢正眼瞧天佑,怕对那精壮的腰身浮想联翩。
三人前往,甲君他们六人抬轿,一路晃悠至盛威茶楼。
刚下轿,柳无忧便听到沈钱袋子的声音,“柳二姑娘,真是幸会啊,沈某人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柳无忧十分坦然,面对仇人却依旧能做到谈笑风生,这才是别人所没有的本事,“沈大老板相邀怎么可以不来?小女子初出茅庐,有很多地方要跟沈老板学习呢。”
“客气客气,”沈钱袋子拱手道,“要说学习那也是沈某人向柳二姑娘学习,要不是柳二姑娘的主意,我们茶楼也不会开张的那么顺利。”
柳无忧循着沈钱袋子的手望过去,只见偌大的厅堂里面摆满了整整两排吃食,里面的侍女一律年轻貌美,高挑出彩,想不到柳无忧一张榜文就让沈钱袋子领悟其中的奥秘,卑鄙地出手截胡,让柳无忧无人可用。
楼上传来一阵丝月之声,柳无忧驻足听闻,那手艺是比得上严平父女百倍都不止。
“怎么样,柳二姑娘?”沈钱袋子得意却有含蓄地问道。
“沈大老板果然大手笔,小女子自愧不如,”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柳无忧习惯性挑眉,淡然的样子清逸出尘,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情绪。
就算是狡猾如狐狸的沈钱袋子亦是如此,他的几次试探都让柳无忧轻易地避了开来,又她以前的点子又怎么样,她柳无忧有的是新主意,盛威茶楼最多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就会从沈家庄消失。
沈钱袋子引了柳无忧进去,刚过了门槛,就听见小厮跑来说道,“东家,亭长和两位长老来了。”
“快快有请,”沈钱袋子朝柳无忧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后,出门去迎亭长他们去了。
柳无忧借机看了茶楼的布局,果然是当时的清泉茶楼无法比拟的。
“忧忧,咱们茶庄能比得过它吗?”柳三重担忧地问道。
若是别人,柳无忧不能肯定,是她是茶庄的老板,当然打败盛威茶楼,准确地说要找沈钱袋子报仇。
“三叔,您太妄自菲薄了,娘子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给这间破酒楼。”还未等柳无忧开口应答就被天有抢了先,这话都说到柳无忧的心里去了,她可不是白活了前世的。
也不知道沈钱袋子到底使了什么招,县老爷府老爷和州老爷都送来了贺礼,使得盛威茶楼的名声一下子传得更盛了。
门外排队进来喝茶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其声势浩大绝对强过当时的清泉茶楼十倍不止。
柳无忧刚要入座,就听见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
“她怎么来了?”
“就是啊,她在的地方就没一处安生的,不如我们回去吧?”
“没那么邪门吧?今日要是不来,明天茶钱可就翻倍了,回去了可惜。”
“可是万一……”
“离她远点不就行了。”
两个女人原来要坐在柳无忧旁边的,见到她之后,隔了好几个位置才坐了下去,还时不时地拿眼睛瞟柳无忧。
对于这种轻视,柳无忧已经习惯到一只耳朵进一直耳朵出了,她夹了个糯米团子放在了柳三重的碗里,说道,“三叔,别愁眉苦脸的了,有免费的午餐还不要吃啊。”
“你叫三叔怎么吃得下,”柳三重将筷子一搁,双手杵在桌上不说话了。
看来这两个人影响了柳三重的胃口了。
“那怎么办?总我不能让我把她们都变成哑巴吧?”柳无忧无奈地望着柳三重,今天可是来蹭吃蹭喝外加打探敌情的,不是来生闷气的。
“就该让他们变成哑巴,最好一辈子都别想说话,”柳三重狠狠地说道,好像语气重点就能解气似的。
“好好好,侄女现在就让她们有口不能言。”柳无忧开着玩笑,逗得柳三重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当然,”柳无忧微微放低了身子,用筷子朝那两人打了个圈,说道,“嘛呢嘛呢吽,变哑巴……变哑巴……”
要不是怀里的小白蛇动了,柳无忧还会继续念下去。
“好了,叔叔不生气了,快吃,趁热吃,”柳三重说完,拿起筷子吃得别天佑还快,好像少吃点就亏了一样。
“娘子,这些团子没我们做的好吃,虽然里面加了肉,”天佑批斗着碗里的糯米团子,这边是吃得不亦乐乎。
果然是自家的粪香!
柳无忧看到糯米团子里面加了很多的碎肉末,应该除了有嚼劲之外更香了,就这一件小事情上,柳无忧都无法轻视沈千算,要想一把把他击倒,得有全胜的把握才行。
到了巳时,通俗的说法就是早上九点,沈钱袋子便让人拿出很多的炮仗,让亭长代为主持开张仪式。
“各为乡亲,今日是威盛茶楼的开张的大喜之日,今日所有在茶楼饮茶的人价钱减半,逾时不候。”亭长扬声说着,好像这茶楼是自家开的一样卖力,真是不能小觑沈钱袋子,县府州府都有送礼,也不知道这沈钱袋子到底是什么人。
“三叔,沈钱袋子可是本地人?”柳无忧一直以为沈钱袋子是沈家庄的本地人,但是看那架势,又十分怀疑。
没想到柳三重真的摇摇头,回道,“只能算是半个!”
“半个?”柳无忧不知怎么才算是半个,小时候来的还是……?
“他是入赘到沈家庄的,一次出门讨要生计的时候,赚了一大笔银子,只可惜他娘子和岳父岳母都无福消受,接二连三地去了,所以他们家现在就他一人。”
原来如此!
“那他是哪里人士?”
“这个三叔就不知道了。”
“感觉他像盛京人士,”一直在胡吃海喝的天佑突然吭声,一下子就吸引了柳无忧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
“听说话声音啊,”天佑打了个饱嗝说道。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的就是乡音的亲切,天佑居然能分辨出沈钱袋子有可能是盛京人士,既然这样,那么天佑……
“嘭~啪,”一声巨响打断了柳无忧的思绪,只看到茶楼的小厮点起了爆仗,一声过后,又停了下来,紧接着沈钱袋子好像在和什么人讲话,听着声音很耳熟。
不消一会儿功夫,那声音的主人就出现了,居然会是武刚!
差点瞎了柳无忧的小凤眼,他和沈钱袋子什么关系?看到他俩站在一起,因五彩琉璃瓶而来的仅有的一点好印象都没了。
“钱袋兄,空手而来,莫要见怪啊。”武刚朝沈钱袋子作揖。
“无妨,无妨,”沈钱袋子客气地应道后,又疑惑地问道,“虽说为兄不在意那份贺礼,可也还是很想知道你手里刚得的五彩瓶哪里去了?”
“说起来惭愧,”武刚撇过头连连拱手,眼睛却不偏不倚地看到了柳无忧三人,连忙对着沈钱袋子说道,“就她,我的五彩瓶就是给了她的。”
“呃?”沈钱袋子好像不大相信似得,问道,“武刚兄弟和这位柳二姑娘很熟?”
“你没瞧见我脸上的白斑都没了吗?就她给弄好的,所以啊就拿那五彩瓶给抵了人情,”武刚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柳无忧,两人的谈话自然也是一字不差地落进了柳无忧的耳朵里。
武刚光明磊落地道出了五彩琉璃瓶的下来,想来是不知道沈钱袋子和柳无忧之间的恩怨了。
“武刚兄的确是别以前英俊了许多,想不到柳二姑娘还是你的福星啊,”沈钱袋子眼睛扫了一眼柳无忧,眼中饱含复杂情绪。
“那我过去打个招呼?”武刚已朝柳无忧走了过来,而沈钱袋子则接着恭迎来祝贺的贵宾。
“柳二姑娘,真是好巧啊。”武刚是个粗人,扯着嗓子大喊,引得旁边的几桌都望了过来,似乎不满意这么嘈杂一般。
柳无忧起身,轻笑道,“武大人可真是交由广阔啊,和沈大老板也是朋友,”柳无忧的话里充满讥讽。
“哪里哪里,”武刚自顾自地坐了下去,挑过两只筷子便吃了起来。
“武大人,您是不知道赵大哥和沈大老板之前的关系吧,”柳无忧突然问道,因为武刚的出现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沈钱袋子和武刚关系亲密的话,那自己岂不处于下风了?
“什么事情?”武刚满嘴流油,原本还觉得挺英气的脸一下子变得接地气了,土得掉渣。
居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柳无忧沉吟了一下,冷声说道,“水火不容!”
武刚一愣,第一次见识了柳无忧的冷漠,而这冷漠绝对不像是十五岁的闺中姑娘所有,到底是守城的总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赵坤和柳无忧走得近,那么也可以说柳无忧和沈钱袋子也是水火不容。
两家都是开茶楼的,抢生意是避免不了的,武刚一把抹掉了嘴角的油,当即说道,“柳二姑娘,你可别误会,我之所以会来祝贺茶楼的开张,也是受人之托,不然我哪里空闲的时间过来。”
柳无忧嘴角邪邪一勾,心想,好狡猾的武刚,不仅明白自己的意思,还三言两语就撇清了自己和沈钱袋子的关系,用意就是偏向自己和赵坤了。
“二姑娘是不相信我?”武刚见柳无忧的笑容十分的牵强,忍不住问道。
“哪里,”柳无忧正色道,“武大人若想知道事情的起因,大可去问赵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武刚英眉一蹙,好像有些不满,等沈钱袋子进来后,找了个托辞就离去了。
武刚的到来让柳无忧更是好奇沈钱袋子的身份了,难道他真的就是如外人见到的那样?诸多谜题,让柳无忧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原本过来看上几眼也就回去了,可结果柳三重和天佑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不停地吃着。因着沈钱袋子就是按着自己当初的主意来经营茶楼,因此除了增加那些美貌侍女之外,其他都没什么差别。
这样一来,柳无忧也好办多了。
喝足饭饱,柳无忧三人打算离去,谁知,刚要起身就看到门口来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来找麻烦的张冶了,现在的他可不比当初了,原本挺直的腰有些伛偻,仿若老了好几岁。
两人没注意道柳无忧,自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大哥,你怎得成了这副样子?往日里的那些威风呢?”同张冶一起进来的魁梧男子伸手倒了一杯水后,问张冶道。
这男人一开口,柳无忧的脑中便跳出张冲的样子来,乍看之下,确实无意。也不知道当初的本尊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虽然是魁梧不假,可是那张脸,哎……
“哎,别提了,”张冶一脚才在了凳子之上,大声说道,“那老不死的都五十多岁了,还娶了个四十多岁的老寡妇入门,现在那老寡妇天天指使我干这干那,不干还不给饭吃,我啊都快饿死了。”
“大伯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张冶一想起那日的屈辱,便一拳砸在了桌上,筷筒整个都跳了起来,“要不是柳家那小娘们救活了老不死的,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也不知道那小娘们到底耍了什么妖法,居然把断了气的老家伙给救活了,冲弟,你好在当初没娶她,指不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呢。”
“说那个做什么,”提起柳无忧,张冲一脸的鄙夷,毫不掩饰地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柳无忧确实挺二的,我只是勾勾手指头,她就上钩了,想着家里穷,先娶了她传宗接代,也算是跟祖宗有个交代,谁知,和小弟好上已久的春梅有了身孕,这才把这门婚事退了。”
“你啊,运气实在是好,不像我,倒霉透顶了,那天居然栽在她的手里,”张冶唯有自认倒霉,一脸晦气。
“秀才爷,您来了?”沈钱袋子远远地朝张冲拱手,张冲起身回礼,连声恭贺,“沈大哥好本事,开了家这么大的茶楼,我怎么可以不来关顾呢?”
“客气,客气,今日的账算在沈某人身上,吃好喝好。”
“那就多谢沈大哥了,”张冲也不推辞,权当是理所当然了,谁让整个沈家庄和张家坳就出了这么一个宝贝秀才,要是有朝一日中了状元,可就是无上的荣耀了。
柳无忧看到张冲一落座就踢了张冶好几下,张冶不知其所以然,问道,“冲弟,你踢我做什么?”
张冲朝张冶眨眼睛,可张冶就是不明白,此时沈钱袋子一转头,看到张冲的样子,问道,“秀才爷是眼睛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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