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昆已经把气氛营造的足够。无论契丹士兵们心中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最起码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后退了些许,将凝和殿正中间留给了耶律骨玉与耶律大石。
耶律骨玉对大石诉说道:“我来大宋已经很久了,我生活在汉人的社会中,因而逐渐了解了汉人的想法。他们很平和,很喜欢与外民族相处。汉人其实并没有侵略性,他们根本也没有兴趣去统治哪个民族。大石,其实只要相互尊重,汉人的社会完全可以接纳契丹人!一直以来是我们错了,我们眼红汉人的幸福,所以就想夺走他们的幸福!大石,收手吧,幸福是夺不走的,只能自己营造!”
“你是个女人,你不懂!”耶律大石咆哮道:“他们是羊,我们是狼!我们天生就应该掠夺他们的!”
“你错了!”耶律骨玉的声音同样也很大:“没有人是羊,也没有人是狼!我们都是人!是人!”
“你变了,小玉,你变得像汉人一样软弱!”大石苍凉的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道:“你连汉人都不敢惹,你会舍得动手来杀我吗?我是你的爱人呀!”
骨玉面色很平静,她淡淡的诉说:“大石,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的脾气性格很相似。你换个位置来想想,假如你是我,我是你,在这种局势下,你会舍得杀我吗?你若舍得杀我,我当然也舍得杀你。”
大石愣了一愣,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意,他明显是有些怕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吧,小玉,我知道你能下的了手!只是,你这样胁迫着我又有什么用呢?威胁我放太史昆走吗?或是说服士兵们听从你的吩咐?我敢保证,这里的人也许会有几个人倒向你,但绝大多数还是效忠我的!小玉,你解不开今天这个局!”
“那可不一定,有时候事情的解决方式要比你想的简单的多。”
耶律骨玉忽然飞快的将手伸出,将大石左臂上的八卦盘夺了过来。再然后,骨玉将八卦盘上旋钮逆时针拨了一下。
机关阵再次转动,不过这一次转动所产生的离心力,与前些次的截然相反。这一次,机关阵逆着运转了一格!
弧形门再次打开,玉涧阁重新与凝和殿对接。
“冲啊!”“杀啊!”“缴枪不杀!”“男左女右分两列站好!”“双手抱头两脚靠拢蹲在墙角不许动!”“天京城的政策是优待俘虏!”
两千号抱着冲锋枪推着迫击炮的壮汉蜂拥而至,不由分说的制服了几百号子契丹人。一来佣兵们的气势太过于强悍,而来在枪口之下也很难有人能够鼓起反抗的勇气。因而,这场短暂的交锋没有流血,没有伤亡,只是瞬间逆转胜负而已。
整个过程完成的非常迅捷,连一盏茶的时分都不到。所有的契丹人都按照天京城对待俘虏的要求双手抱头匍匐在地,偌大的场中,站着的敌人竟是只剩了耶律大石一人。至少五百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就算此刻他有惊天的武艺,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早已经被骨玉放开的大石跌跌撞撞的旋转一圈,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先是悲凉的笑了几声,然后又诙谐的哭了几声,最终仰天叹道:“完了!完了!我耶律大石英雄一声,终究还是毁在了一个女人手中!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骨玉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咬着嘴唇哽咽几声,终于还是放声哭道:“大石!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刚才,只要你轻轻推开我,此刻的胜利者还是属于你啊!大石,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毁在了谁的手中!”
“他不相信爱情,所以他才会失败。”丁豪那张长的令人窒息的面孔塞到骨玉脸前,居然还伸出干燥的大手穿过骨玉的秀发,安慰道:“是他不懂得欣赏你啦,不要再为这样的男人伤心了,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依靠哦!”
“拿开你的咸猪手!死阿伯!”骨玉尖叫着逃离丁豪的掌心,却是抬起惹火的眼睛,直视着太史昆道:“姓太史的,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谢谢我吗?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可以吗?”
太史昆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一下,道:“不要啦,我老婆在场嘛!改天咯!”
“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家伙!”骨玉回过头来,却是嘶喊道:“萧里喃你个死秃头,还不赶快过来给姐靠一靠!”
被两柄火铳顶着脑袋的萧里喃闻言,如释重负般的跑过来,谄笑着将肩头递给了骨玉。
大石一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终于,他哧哧的笑了几声,道:“好个阴险的女子,我失败了,赵桃就属于你了,是不是?我想要做而没完成的事业,就这么变成你的了,是不是?”
骨玉淡淡回应道:“大石,你想说些什么就直说吧。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惜我一直没有防备你!”大石冷笑着说道:“你在简王府上有一座温泉,是个冠绝开封府的好景致。你假借简王的名义邀请朝中重臣来洗浴,再让侍女勾引大臣,待到大臣与侍女行房之时,你却与侍女偷偷换过。当大臣次日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竟是王妃娘娘的时候,便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就只好听从你的命令!你一个女子控制这么多大臣作何?还不是为了今天取代我之后所用?”
骨玉自嘲的摇了摇头,道:“欺骗那些大臣的,是我的使女薇儿呀!她和我长的很像,你是见过她的!我从未和任何一个大臣发生过关系!再者,我控制那些大臣为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么?王黼,章惇,不都是为你所用吗?”
“欲盖弥彰,欲盖弥彰!”大石苍凉大笑,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胜利已经属于你了!对了小玉,今天我恐怕是难以活命了,我临死前,只交代你一件事,照顾好我的儿子。”
耶律骨玉静静的看着大石,过去良久,她幽幽说道:“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什么?”大石愣了片刻,忽而大声笑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好你个阴狠的女子,想要我带着遗憾去死吗?”
骨玉深呼吸一下,道:“我只是,不忍看着你无知的离去。大石,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耶律大石轻轻探出一根手指,道:“好啊,我可以与孩子来个滴血认亲!”
“不需要这种方式。”骨玉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大石,男女之间,该怎么做才会生下孩儿?”
“你!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大石的脸上顿时显出几分涨红,他甩了甩衣袖,愤愤道:“也罢!我答!要孩儿,当然要先行房事!”
骨玉追问道:“那么,什么叫做房事呢?”
“你这个荡……”大石憋住一口气,不怒反笑,道:“好!我就陪你丢人丢到底!所谓房事,当然就是男子将舌头探入女子口中!探的愈深愈好,探的时间愈长愈好!”
“哔~~~”在场两三千口子人集体当机。
大石环视众人表情,扑哧一声笑了。他摊了摊双手,轻松说道:“当然,这只是前戏!想要孕育一个孩儿,仅凭这些是不够的。”
“呼!”在场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开始重启。
“最关键的一步是!”大石朗声说道:“男子要在最后关头用力向女子口中吐一口唾液!呵呵,其实,用吐来形容这个动作是有些不够恰当啦!通常,大家会用‘射’来形容!这,就是孕育孩儿的关键!我的儿子,就是这样来的!”
“咔嚓!”众人顿时如遭雷击。看着场中因为回答了问题而变得有些洋洋得意的耶律大石,众人只觉得一阵悲哀。
安静再次席卷了凝和殿。片刻后,只闻耶律骨玉的嗓音在殿堂中柔柔响起。
“大石,我年长你六岁。你五岁成为乌面剔隐,也就是改头换面的耶律乙辛的义子时,我已经十一岁了。十一岁的女孩子已经很懂事了,我清晰的记得,你是先从‘宫儿班’里选拔道我身边做小书童,而后又被乌面剔隐看中的。”
大石一愣,道:“怎么?我五岁的时候就与你认识了?我一直以为我十四岁才与你初见的呢!”
“嗯,是这样的。你在我身边做书童的时候很乖巧,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所以到了成年之后,我才会仍旧对你念念不忘格外照顾。”骨玉道:“不过,我与你说起这些往事的原因不是我们曾经相识,而是因为‘宫儿班’这三个字。大石,你是宫儿班里出来的孩子。”
大石傻傻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
骨玉怜惜的说道:“不怪你不知,宫儿班这三个字,不是深宫中人根本不会知道的。话说宫里呃宫女与人苟且,往往会生下私生子来。这些孩儿送到宫外生活会败坏皇宫的名声,而扼杀这些幼小的生灵又着实伤天理。于是,这些孩儿就在皇宫里最深邃的冷宫中,由一些年迈的宫女养了下来。养这些孩儿的地方,便是‘宫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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