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差点被气晕倒,着急叫道,“喂喂!你要不要这么豪放?搞搞清楚,你这不是把便宜占回来了,是反而吃了双倍的亏啊!”
石韵有点无奈,她也不想豪放,问题是这个地方真不适合动手打架啊。
她要是敢动手揍人,估计转头就得被抓起来。
这地方人不少,大门口的守卫都带/着/枪,石韵进来时可看见了。
她要是真被抓起来,后果十分难料。
看周胜瑜提起五名路工作组时那个谨慎忌惮的语气,她要真在这边出了事,周家未必管得了。
况且她不是赵首长的亲生女儿,周家就算有能力管,也不一定愿意趟这个浑水,平白得罪人。
所以现在只能尽量忽悠哄骗。
装傻充愣,行为豪放,那都不是事,只要能敷衍着安全离开就行了。
她掐人脸时使的劲有点大,给人家脸上掐出来一个红印子,那人也被她给掐愣了,捂着脸傻了一会儿才又找回状态,一挑眉毛,“我说,你作为一个女同志,主动往男人脸上摸,是不是太热情了?”
石韵很严肃地答道,“伟大领袖教导过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不是你摸我的脸,就是我摸你的脸。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由我来摸比较好。”
那人嚣张惯了,向来都是他吓唬别人,还没有遇到过石韵这中既【临危不乱】又【风格多变】的女同志,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顺口就问出来,“为什么?”
石韵面无表情,“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虽然按照两岁的标准来看,怎么弄都是她吃亏,那她也觉得自己摸别人所吃的亏,要比让别人来摸她所吃的亏要少一点。
那人也是个脑子灵活的,虽然被石韵的不走寻常路搞了个措手不及,但转眼就把状态调整了过来,竟然也隐约明白了她那话里的含义,差点被气笑。
干脆又往下压压身子,双手握着沙发的两侧扶手再朝石韵逼近一点,几乎要和她脸贴了脸,“你姓薛是吧,小薛同志,你好!认识一下,我姓徐,徐胜利,是五名路革命工作指导组副组长。”
石韵木着脸看他,心说竟然也姓徐,那么九成就是那位徐禁徐组长的亲戚,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这么嚣张呢,还能在这里占这么大一间办公室,关起门来就能为所欲为!
徐胜利说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威胁的意味,“小薛同志,你挺机灵,也够大胆,不过既然是女同志就要有女同志的样子,老实听话的才招人喜欢。”
石韵尽量往后仰,紧紧贴在沙发靠背上,这个姿势虽然暂时落了下风,但说出话来仍然很有气势。
“徐副组长,你这话的思想觉悟可就不够高了!现在讲究的是飒爽英姿五尺枪,不爱红装爱武装,我这个样子才是革命女性该有的样子。想让女同志听话老实,那是压迫女性的封建思想,反/动糟粕,早就应该摒弃的。”
徐胜利哼一声,“为人民服务,听组织领导,让你老实听话并非压迫女性,而是让你服从领导。”
石韵立刻答道,“我当然服从组织领导,我是南省石鼓县赵家屯大队知青,只要是大队部下达的指示我都坚决执行。”
一个乡下大队显然是不被徐胜利放在眼里的,不以为然道,“行啊,我这里赶明就下发个文件,南省下辖的所有县市都要执行。”
石韵这回不说话了,只郑重点头。
徐胜利一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石韵,“我这是完全相信徐副组长工作能力的意思。”
顿一顿又说道,“你看,这文件也不好越级传达,不如你让我先回去,等着大队部传达文件精神。到时候我保证一定认真贯彻执行。”
徐胜利不语,沉脸看着她。
石韵闭嘴,有点担心他会立刻翻脸,只好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着既革命又坚定。
两人默默对视了许久,石韵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你总这个姿势,腰酸不酸?”
她脖子都仰酸了。
徐胜利脸色顿时一僵,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的腰当然酸。
这年头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特别是调戏个女同志,而这女同志又废话连篇的时候,真是太耗费体力了。
石韵很婉转的和他商量,“你要不要换个姿势?先直直腰,再稍微活动活动,松快一下,然后坐下来咱们慢慢谈。”
再这样仰着头,她的脖子要受不了了。
徐胜利实在没好意思像她说的那样,先直直腰,再活动活动,只是僵硬着脸,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你要和我谈什么?”
石韵,——
石韵很无语,心说我怎么知道要谈什么,我是被你硬留在这里的啊!
不过好容易徐胜利不摆高衙内的谱了,她也不能去刺激对方,只好轻轻咳嗽一声,“都听徐副组长的,你想谈什么咱们就谈什么。”
只要别搞得像高衙内强抢民女一样就行,谈话什么的她不怕。
徐胜利脸色僵硬地坐了了一会儿之后才又把
状态调整过来,往沙发里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拖长了声音,“小薛同志啊,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石韵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又打起了官腔,谨慎答道,“十八。”
徐胜利点点头,“这个年纪也确实是应该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
石韵警惕,“嗯?”
徐胜利弯腰从地上拎起自己的外套,在口袋里掏出包中华烟,抖出来一根衔在嘴里,慢条斯理点燃,靠回沙发里,很惬意地深深吸一口。
石韵,——
行吧,打官腔的时候架子也得摆起来,这两样是相辅相成的,她得理解。
徐胜利再慢悠悠地把烟雾吐出来,摆足了架子,这才又开口说道,“是这样,钱肇钱主任的爱人和他政治观点不合,两口子在半年前离了婚。你母亲黄忆雪同志就通过组织牵线,把她女儿,也就是你-小薛同志介绍给了钱主任,希望你们能结成革命伴侣。老钱今年四十,年纪也不小了,组织上一只很关心他的个人问题,你是他的再婚对象,我们找你来就是要帮他看看,替他把把关。”
石韵皱眉,“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从来没见过钱主任,再婚对象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徐胜利夹着香烟朝她摇了摇,“不不不,这件事情确实存在,而且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母亲很赞成,钱主任看了你的照片,又调阅了你的档案后也很满意,这婚事就差不多算定下来了,只差组织审核这一关。”
他现在已经完全找回了状态,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里吞云吐雾,等着看石韵的反应。
他刚才特意点出钱主任已经年过四十,而她母亲非常赞成这门婚事,根本就不和她商量,直接就把她许出去了。
要是其她人碰到这中事儿,不崩溃也要哭死,但眼前这位小薛同志可是自称飒爽英姿五尺枪的,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石韵再次在心里对系统说道,“两岁,这真的没法忍了!”
系统立刻紧张,惊恐道,“你难道还想去找那个姓钱的把便宜占回来?我跟你说,占不回来的!”
石韵,——
石韵气,“当然不是!”
系统稍微松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石韵,“我回去就和黄忆雪断绝关系!”
系统对此很无所谓,“行啊。”
徐胜利等了半天,没等来石韵的反应,就主动问道,“小薛同志,你准备怎么办?”
石韵照实说,“我准备回去就和黄忆雪断绝一切关系。然后她和我就是陌生人,身为陌生人,她无权干涉我的婚姻。”
徐胜利一口烟差点又呛进嗓子里,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你准备和你母亲断绝关系?她现在可是南省军区赵司令的爱人,你又不是赵司令的亲女儿,要靠你母亲这层关系才能算是赵家的人。”
石韵,“嗯。”
徐胜利,“嗯是什么意思?”
石韵觉得现在他应该已经没有调戏自己的热情了,只要耐心敷衍,总能安全离开。
于是态度极好,老老实实答道,“嗯就是你说得对的意思。”
徐胜利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你长得挺漂亮啊。”
石韵谦虚微笑,“谢谢徐副组长的夸奖。”
徐胜利又开始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韵心里有点没底,问系统,“你说他半天不吭声,在想什么呢?”
系统气哼哼,“刚还夸你漂亮,肯定在打坏主意啊!要么还是揍一顿吧。”
石韵为难,“揍一顿容易,可是在揍一顿之后肯定就会惹上大/麻烦。”
系统,“那让我再研究一下逃跑路线,看能不能揍完就跑。”
正商量着,徐胜利忽然又说话了,“组织审查不通过。”
石韵一愣。
徐胜利已经起身去了办公桌那边,打了个内线电话,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同志走了进来。
女同志一张四方脸,梳齐耳短发,腰间紧紧扎着武装带,在办公室也昂首挺胸,声音低沉有力,问道,“徐副组长,有什么事?”
徐胜利吩咐她,“小张,你送小薛同志出去。另外通知老钱,说他对象组织上审核没有通过。”
小张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多问,只沉声答应道,“好的。”板着脸朝石韵一点头,“你跟我走吧。”
石韵简直走得都有点心虚,不知徐胜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不容易能走了,自然是立刻离开。
一路都提着小心,直到坐上了七路无轨电车才松口气,“两岁,黄忆雪的问题太严重了,我回去要不要提醒一下赵家兄妹两个?”
系统想想,“还是提醒一下吧。”又担心说道,“其实提醒他们没用,要提醒赵首长才行。”
石韵对赵行勉实在没好感,同时有点怀疑黄忆雪把女儿配给一个四十岁老男人的事儿,是得了他的默许,哼一声,“老赵我可管不了,他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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