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修道场 第62章 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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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如果我只是过于担忧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言和，祝你约会愉快，期待你的好消息……嘿，那个，我和言和已经谈完了，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她了哦。\"

    洛安说完这番祝福，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乐正龙牙和言和。

    言和呆坐在原地，直到洛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突然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骗人，你骗人！\"

    ......

    察觉到言和流泪的瞬间，乐正绫和洛天依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她们顾不得挽留即将离开的洛安，立刻从他身旁冲过，直奔餐厅，来到言和身边。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洛天依紧张地看着心华问道，\"言和姐为什么会哭呢？\"

    \"我、我也不清楚啊。\" 心华面对洛天依的询问显得有些慌乱，\"我发现不对劲就赶过来了，但我没听到洛安和言和说了什么。\"

    心华又不是千里耳，更不具备洛天依和言和那种能隔墙有耳的本领，怎么可能知道刚才洛安和言和聊了些什么呢？

    心华不明所以，乐正绫便把目光转向乐正龙牙。

    \"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你看，我刚才一直在那儿喝茶呢，对吧？\"

    看到乐正龙牙如此回答，又无法询问仍在哭泣的言和，焦虑的乐正绫急得直跺脚。这时，洛天依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喊起来。

    \"一定是洛安！\" 洛天依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他答应来接言和姐，结果又欺负她，这次我要好好教训他！\"

    说罢，她不顾乐正绫他们的反应，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了。

    洛安走得很急，但自他离开情侣餐厅，再到洛天依冲进来宣称要教训欺负言和的他，前后只过去了几分钟。这点时间，洛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远。

    于是，刚走出情侣餐厅，洛天依就看到洛安正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准备转身。

    \"洛安！！！\"

    \"......？\"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必须面对相应的后果。洛安早已料到这一点，所以当他听到洛天依愤怒的呼喊时，他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洛天依已瞬间出现在眼前，她满脸通红，气愤地质问道：\"你这个混蛋，又怎么欺负言和姐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哭？\"

    洛安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这些都在洛天依察觉不到的瞬间消失，随即他假装无奈地笑了笑。

    \"别再骗我了，我和言和认识快十年了，从没见过她哭过。刚才那个跟我们俩说话的男人一看就不怀好意，现在又来骗我说言和哭了。天依，你不会是骗上瘾了吧？\"

    \"我没有骗人！\" 洛天依大声反驳，\"快告诉我，你刚刚到底对言和姐做了什么，然后马上回去跟她道歉！\"

    \"我拒绝。\" 洛安避开洛天依失望和愤怒的眼神，淡淡地说，\"我没欺负言和，为什么要道歉？况且天依，我已经说过，言和是不会哭的。想要骗我，你得找个更好的理由才行。\"

    \"你！\" 洛天依被洛安的态度激得说不出话来，她咬紧银牙瞪着他，\"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和言和姐说了什么？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我就咬死你！\"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夸了她几句有眼光，让她加油而已。\"

    \"加油......\"

    洛天依敏感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该不会、该不会是让言和姐去追求龙牙哥吧？\"

    \"咦，你怎么猜到的？平时看起来迷糊，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机灵的嘛。\"

    看着因事实得到确认而变得呆滞的洛天依，洛安不禁有些惊讶。他敲打着自己的侧脑，做出苦恼的表情。

    \"虽然在我看来言和还小了点，但既然她喜欢，我只能支持她。毕竟怎么说，我还是她的青梅竹马呢。\"

    说到最后，洛安又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却也有一丝欣慰。

    欣慰？

    洛天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后退两步，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你在骗人！明明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你带言和姐回家，为什么你要把她往外推啊！她明明、明明喜欢的是你呀！\"

    \"你在胡说什么呢。都和人家去情侣餐厅了，言和怎么可能喜欢我？记住了，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被言和听到，她会不高兴的。\"

    洛安上前摸了摸洛天依的头，像哄小孩似的安慰她。

    \"好了，你也别任性了。我知道你和言和一起长大，很依赖她。但你也该明白，强求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我和言和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并没有你想的那种情感，所以以后别再硬把我们扯在一起，你应该祝福她，明白吗？\"

    \"......我恨你。\"

    第二天，阳光明媚。

    洛安独自坐在公寓阳台上，仰望着蓝天，沉浸在思绪中。这时，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来者是言和，只身一人。

    “洛安。”

    言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洛安身后，脸色略显苍白，她注视着他的背影，良久才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洛安似乎才注意到有人，转过头，眉头微挑，有些惊讶。

    “言和，你怎么来了？天依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我来找你有点私事，所以就我一个人。”

    “哦，私事啊，什么事情？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吗？”

    洛安从阳台上跳下来，絮絮叨叨地说：“丢三落四的，你把自己当小孩还是当天依啊？走，落下啥了，告诉我，我帮你找。”

    “不是落东西的事。”

    言和举起手臂挡住要从身边走过的洛安，咬紧嘴唇，凝视着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是不是故意那样的？”

    否认可能前功尽弃。洛安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有辩解，没有安慰，只是垂下眼帘，选择了沉默。

    他，默认了。

    看到洛安沉默的态度，言和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

    平举的手臂无力地下垂，她眼含泪光，轻声问道：“为什么？”

    “......”洛安依旧没有回答，微微偏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个字一遍遍地从言和口中重复，她突然抓住洛安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就直说。何必，何必用这种方式！欺骗我，你觉得有趣吗？伤害我，对你来说好玩吗？为什么...呜呜，你这个混蛋，告诉我为什么啊......\"

    哭诉过后，言和猛然放开紧抓着洛安衣领的手，蜷缩着蹲在地上，把泪流满面的脸埋进膝盖间。

    洛安看着哭泣的言和，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或许是哭累了，或者眼泪已干，言和颤抖的肩膀渐渐平静，抽泣声也逐渐减弱。

    这时，洛安开口了，语气平静：\"该回去了。\"

    言和没有抬头，也没回应，声音颤抖地问：\"你，讨厌我吗？\"

    \"不。\"

    \"那，为什么你要赶我走？\"

    \"你想太多了，只是...你，想留下吗？\"

    \"以前想过，但现在......\"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带着娇弱的神情，摇摇晃晃地站起，目光直视洛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洛安，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洛安沉默，直到言和眼中的期待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绝望，他才转过头，残忍地轻声道：

    \"对不起，我、拒绝。你的未来，不在我这里。\"

    咫尺之间，却似天涯之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心中充满绝望，言和苦涩一笑。

    \"好，既然明白一直以来只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洛安，你要记得，我恨你，而且会永远恨你。\"

    随着项链、耳坠摔落在地的声音，以及钥匙清脆的撞击声，言和决绝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洛安曾经送给她的那些记忆碎片，还有不断洒落的泪滴。

    \"......计划完成了。\"

    门关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安站在原地片刻，随后弯腰捡起被言和丢掉的东西。紧紧握在手中，洛安侧头，走向阳台。

    他望着远方的城市天际线，脸上浮现出温柔而又释怀的微笑，低语道：

    \"恨我吧，恨我吧。如果恨可以消除我们的约定，那么，请尽情地恨我吧。因为你们越是恨我，我就越快乐......真的，真的很开心呢......\"

    无声的泪水滑过洛安微笑的脸庞，落在地上，破碎成无数碎片。

    ......

    曾几何时，洛安与言和有过这样的对话。

    他问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帮着照顾天依吗？\"

    言和拒绝了，她的回答，洛安至今仍铭记于心。

    她说：\"不会到我替你照顾天依的那天，因为如果哪天你离开了，我会陪你一起。\"

    曾经以为这只是年少轻狂的誓言，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洛安才意识到，那可能并非谎言。

    言和有父母，有朋友，有未曾享受过的青春年华，有太多美好的事物未曾体验。

    所以......

    ——\"你走了，我陪你。\"

    \"对不起，我、拒绝。\"

    ......

    曾经，洛安问过的问题，洛天依也曾问过他。

    她说：\"洛安洛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对吧？\"

    洛安当时没作答。

    那时的洛天依有些失落，但闹了半晌后，她兴致勃勃地对洛安许下誓言。

    她说：\"哼！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会记住的。我的世界只有你，洛安。如果你哪天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所以，以后别太辛苦了哦。\"

    天依，你的世界不只有我一个人。伯父、伯母、霍青娥他们是你的亲人，言和是你的姐姐，阿绫、心华，还有清弦都是你的朋友。

    所以......

    ——\"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哦！\"

    \"对不起，你的请求，我、拒绝。\"

    ......

    时光如诗，芳华洋溢。目光交汇，情意绵绵，凤凰寻求相伴，共度风霜雨雪。记得年少时，执笔描绘彼此的笑颜，轻声细语。愿携手，诉尽相思之情，岁月流转，初心不改。

    青春易逝，轮回难违。若相守，形影单薄，少年时光不愿辜负，荣华消磨非我所愿。铭记当年，回眸一笑，清风静止。欲断情，断尽相思，岁月静好，如今忘却。

    遇见你们，相识相知，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但很抱歉，没有我的未来，才是你们应有的归宿。

    所以，对不起......

    沐浴着微风和阳光，洛安温柔地笑了。

    \"你们的愿望，我、拒绝。\"

    洛天依呢？正如她所暗示的，似乎真的对洛安产生了隔阂。不仅不再在深夜拨通他的电话，就连在学校，除了最初几天在社团活动室的偶然相遇，洛安再也未曾见过她的身影。就算她要找乐正绫或言和玩耍，也是委托别人来通知，而不是亲自前来。

    乐正绫和心华还好些，她们不像言和、洛天依那样对洛安冷漠得仿佛陌生人。但夹在这两者之间，她们感到十分尴尬。再加上曾私下劝说洛安向洛天依道歉和解，却被他拒绝，还反过来劝她们多和言和她们相处，不理他。于是，无奈之下，她们也选择了对洛安视而不见，只和言和她们一同玩耍。

    最近重逢的墨清弦，或许是因对洛安那天的态度失望，除了刚开始打了次电话，之后就没有再和洛安联络。尽管与洛安联系减少，但她和洛天依她们却相处得很愉快。不仅应乐正绫之邀加入了一个小型乐团，还经常和她们一起参加各种活动。

    对于洛安自身而言，似乎无论遭遇什么，哪怕被所有人忽视，他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生活态度依旧悠闲乐观。上课时打盹，放学后回家，偶尔会在归途上看见在蓬莱万药店中阅读的八意永琳，然后进去和她闲聊一番，若没有遇到，便直接回家。然后，在那个他刻意营造的孤独世界里，度过每一个独自的夜晚。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仿佛世界遗忘了他，或者他遗忘了世界。

    一眨眼，两周过去了。

    有事上门，先试着推脱看能否偷懒，推不掉就得认真解决；没事的话，就睡觉，能睡多久就睡多久，最好一觉到天荒地老。这就是洛安的生活哲学。

    然而，今天，洛安罕见地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骨头恐怕都要生锈了，他决定离开家出门走走。

    去哪里呢？站在马路边，出门的洛安一时犹豫不决。

    是洛阳街、言式武术馆，那条街，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思考片刻，洛安发现自己似乎并无太多选择。

    除了人情寡淡的洛阳街，他还能去哪里呢？

    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他决定前往洛阳街。

    ......

    步行前行，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洛安在上午九点左右抵达了洛阳街。

    作为长安、天朝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美食街，洛阳街无论何时都熙熙攘攘，游人如织，仿佛节日一般。

    洛安融入人群，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洛安平时不太舍得为自己花钱，无论是衣食住行都是如此。然而这一次，他破例改变了这个习惯。

    边走边吃，如同过去的洛天依，拿着酥饼的洛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糖葫芦，卖糖葫芦哦~！\"

    \"……真搞不懂，那种酸酸的东西哪里好吃呢？\"

    盯着路边叫卖糖葫芦的小贩一会儿，洛安喃喃自语，走过去从他手中买了三串糖葫芦。至于为何只有他一个人，还要买三串，甚至连其他小吃也都买了三份，洛安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样做，或许只是出于过去的习惯。况且，如果路上吃不完，回家也……啊，差点忘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洛安不禁笑了出来。竟然会乱花钱，看来偶尔他也会犯傻。

    摇摇头，洛安将多余的两串糖葫芦放入手提袋中，继续前行。

    作为天朝第一美食街，洛阳街十分广阔。虽不及那条以街道命名的三个区域组成的小镇大得夸张，但也绝非小巷。正常步行，即使不买东西，仅仅绕行洛阳街一圈也要耗费数个小时，更别提走在街内了。要在洛阳街里逛完整个街区，几个小时都只是梦想。甚至如果方向感稍差，陌生的游客很容易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中迷失。

    洛安的方向感自然不错，再加上过去洛天依时常拉着他……或者说他自己时常拉着洛天依来洛阳街品尝美食，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完全不用担心会迷路。

    不过，即便在洛阳街里闲逛，没有特定目标，对洛安而言，迷失与否并无差别。

    由于边走边买边吃，不知不觉间，洛安手中的物品多了起来。直到意识到再继续买，可能就会被食物埋没在路上，他才放弃了继续购物的冲动，并在路上解决了那些多买的食物。

    洛安的食量不大，连言和都比他能吃——那是因为在洛天依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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