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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是神乐带飞段去村外的路上,他问的问题。
当时,他的神情有些兴奋,神乐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只存在于神乐顺口一说中的男人很在意。
最开始,飞段并不知道父亲意味着什么,直到那个晚上,一家四口吃过晚饭后在院子里乘凉,泉奈和斑说起了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
泉奈说朔茂最近刚从大名府回来,大名给日斩送来了一封表扬朔茂的信,可见又立下了什么功劳。
这么多年过去,两兄弟对朔茂的印象已经变得相当不错,对他们来说,朔茂虽然大了净琉璃十岁,跟有些幼稚的净琉璃比起来却也足够成熟,懂得包容她,也很宠她,让净琉璃一直活在幸福之中。
净琉璃生活的幸福开心,就是他们两兄弟最想看到,以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年龄差又是多少,出自什么家庭,他们已经不在意。
飞段悄悄地问一旁含着棒棒糖的带土,“旗木朔茂是谁?”
带土回答:“是卡卡西的父亲。”
卡卡西……的父亲吗?
“父亲,又是什么人?”
带土愣了愣,心想,飞段这个意思是想问父亲是卡卡西的什么人吗?
这个问题要怎么解释,父亲就是父亲啊。
泉奈轻笑了一声,胡乱的揉揉飞段的小脑袋,“父亲就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一部分跟他相同的血,每个人都有父亲和母亲,这是自然界的规则。”
“那……”
“父亲会爱着儿子,嗯……”泉奈思考着该怎么跟他说,“你的父亲也会爱着你的,那份爱你会感受到的。”
飞段咧咧嘴,笑的有点淘气,“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父亲,你一点儿都不爱我。”
“纳尼?”泉奈有点受伤,虽说他总是吐槽飞段饭量大,可一向喜欢小孩子的他对飞段应该挺好的吧?
飞段不怕死的看向斑,继续道:“斑大人也不是我的父亲,他好凶的。”
斑斜了飞段一眼,发现这孩子根本看不懂别人的眼神,他依旧直视着斑的目光,笑容狡黠。
虽说如此,见识过卡卡西跟父亲朔茂的相处后,飞段还是对“父亲”充满了好感和遐想。
神乐说他是因为摔了脑袋才会失去了关于这个世界,关于父亲的记忆,他忽然变得有点忐忑。
“我不记得父亲,他会不会很生气?”
“不会。”
“姑姑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神乐笑眯眯,“姑姑什么都知道。”
神乐的语气很笃定,飞段仰着头从下而上只能看到神乐的下巴和侧脸,但是神乐既然这样笃定的说,他便愿意相信她。
慢吞吞的走了一个多小时,一大一小终于来到了村外镇子上的角都的家。
院子很大,周围相隔不远都是住宅,隔了一条不算宽的路,那边全是商铺,属于镇子上的商店街。
当初,之所以选定这样一个位置,一来是将角都隐藏在普通民众里,避免泷隐村的暗部继续追杀他,二来,距离商店街近,方便那些报纸商人上门,更何况,这里四通八达,不管是生活还是交通都很便利。
大隐隐于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角都为了欢迎飞段,里里外外将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他单身惯了,家里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简单到了极致,墙上甚至连一幅装饰用的画都不曾有。
他觉得这样的环境不太利于小孩子成长,犹豫了许久之后,大肆打扮了一番后,在飞段的房间里,角都将一张边角磨损的有些厉害的卡通画贴在了床头。
站在床前看着那张画,时隔多年,角都第一次面对它露出了一丝笑容。
现在,飞段站在玄关仰头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肤色有些黑,头发有些长,半张脸被黑色的面罩遮着,只露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从这眼睛里发出不怎么和善的光,看的人莫名有些怕。
飞段疑惑地转头去看神乐,“姑姑你确定他是我的父亲吗?”
“怎么,你觉得不像吗?”
能像才有鬼了,神乐在心里吐槽。
“他真的不是卡卡西的父亲吗?”
这么一说……角都和卡卡西都是用面罩遮脸的人,这个爱好可谓是不谋而合。
“哼!”角都一把将飞段拉过去,“我还不需要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找儿子。”
这语气……
飞段皱眉,盯着角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拍拍脑壳认命般的说:“昨天下午在街上,我看到有些家伙的父亲也是这副语气。”
所以,父亲都是这副语气的吧?
凶巴巴的有点怕人,却又不是那么的怕,嗯……他不太会形容。
飞段的详细情况神乐全部告诉了角都,现在,角都看着这个拥有特殊秘术的小家伙,还是不太自然的笑了出来。
他伸手捏捏飞段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看来也就只有咱们最合拍吧,尽管我并不想承认。”
飞段听不懂,傲娇的将脸转向一边。
角都入戏很深,念叨着:“忘了就忘了吧,不好的记忆全部忘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今往后,会有新的记忆来填满你,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飞段盯着他。
隔着面罩,角都一本正经道:“来,叫爸爸!”
神乐:!!!
你可真是个合格的演员啊!
飞段磨磨唧唧叫了一声,角都听着,半天没吭声。
他低着头,再加上脸上戴着面罩,让神乐看不清他究竟是何表情。
但是为人母的神乐现在已经可以体会角都的心情,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作为父亲,他都无法真正忘掉自己的女儿,那个小小的女娃娃永远消失在了那一天,却又在角都这个父亲心中成为了永恒。
现在,听着别的孩子喊自己父亲,想必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神乐迟疑着伸出手拍了拍角都的手臂,似是鼓励又是懂得。
角都笑了笑,指着身后的一间房间对飞段说:“快去你的房间里将这大家伙放下,这种武器一个不小心是会让人受伤的,以后不许带着乱跑,记住没有?”
跟斑和泉奈不同,因为这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潜意识里飞段就会对角都生出一丝顺从来,就像父母之中总有一个会是孩子害怕的一样。
飞段不在像面对斑和泉奈那样头铁,虽不太情愿却也老老实实答应,“嗨~”
他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角都指的那个房间跑去,角都看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念叨着:“还行,还算乖,比我女儿乖多了,你不知道我女儿……”
怅然一笑,角都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他如珠如宝的女儿,藏在心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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