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野兽,狰狞可怖的獠牙,肆意横流的涎水。
夜晚的微风中,一双双,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肉芽。
方一暻浑身颤抖,这么多的野兽,今晚她究竟会葬身在哪一个的腹中。
“你还想翻牌子不成?”玉佩讥嘲。
方一暻横眉冷对,恶向胆边生。
恶狠狠说道:“我死,你也别想活!”
说着,高高举起玉佩,就要来一个玉石俱焚。
“不可!”
一个声音火急火燎的赶到,将方一暻毁天灭地的行为,阻止在摇篮里。
“好啊!要我不摔你,也是可以的。你快点想办法,把这些野兽赶走。”方一暻努力镇定心神,和玉佩讲条件。
“姑娘?姑娘!你在和谁说话。”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靠近方一暻的身边。
兴许是觉得自己应该先做一个自报家门的必要程序。
立即沉声道:“姑娘莫怕!我是玉帝的第二十三个外甥,我叫郎优仙。有我在,这些野兽,伤害不了你分毫。”
方一暻晃神,怎的自己是闯进了玉帝家的祠堂了吗?
怎么又来一个玉帝家的外戚。
眼下顾不得追究祠堂的问题,既然这个人能够将野兽打跑,那就再好不过。
从前拍剧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女主应该怎么演绎来着?
哦,对了,晕倒。
方一暻立即晕倒,软绵绵的倒在郎优仙的怀里。
“姑娘!姑娘?”郎优仙呼唤两声,见方一暻没有反应,手就要往方一暻的怀里伸。
“完了,完了。今日真野兽,披着人皮的禽兽,都让我碰到了。我死了,我死了。”方一暻闭着眼睛,又不敢立即翻身逃走。
只得在心里呼唤,满天神佛,无量天尊救我。
索性,这个郎优仙长得玉树临风,品貌非凡。
也怪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解决母胎单身的问题。
今日死便死了,能死在一个长相不错的禽兽手里。
也不算太冤屈。
方一暻头脑混沌,这种生死存亡时刻。竟然还有心神在意禽兽的长相,真是外貌协会的骨灰级会员。
就在方一暻做好心里准备,迎接暴风雨的下一秒。
郎优仙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放入她的怀中。
转身面对兽群,一股伟男子气概,顿时令方一暻羞愧懊悔。
“哎!还得继续母胎单身的日子。”方一暻有些失望的嘀咕。
“你就这么盼着他,对你下手?”玉佩好死不死,非要这个时候出来恶心方一暻。
这句话的画外音,就只有一个字“贱”。
方一暻立即坐起,举着玉佩,做出摔出去的动作。
恨声威胁:“刚才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又来恶心我,是看我不敢摔你吗?”
“不可!”玉佩无奈。
“我也是有苦衷的,”玉佩一声叹息,幽幽说道:“想当年,我在玉帝身边,何其辉煌,集万千期待于一身。三界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要看我的面子,才能行事。如今,哎...”
玉佩说着泪如雨下,无比凄惨。
这倒也是,人走茶凉。
曾经身处高位的人,一旦从高处跌落。
那种失重的感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诶,不对!你一块破石头,发的什么感慨。少跟我唱高调,说说你为什么不敢在他面前说话的原因?”方一暻凶巴巴的质问玉佩。
用力指着不远处正在和野兽恶斗的郎优仙,挑明玉佩存在的思想问题。
玉佩忽然发出惨白的微光。
颤巍巍的说道:“他是玉帝的亲外甥,我作为玉帝身边的老物件儿,怎能给玉帝丢脸。玉帝丢玉玺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若是让玉帝的这些后辈们知道。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乱子。”
“这是你一块破石头应该操心的事吗?”方一暻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手里的玉佩。
忽然前方泼天而起一阵红光,烈火如长了眼睛,追着众野兽的尾巴狂烧。
郎优仙站在一边,只是悠闲的看着,手中的长剑变幻出无数,铿铿锵锵,杀得好不热闹。
有些颇为顽固的妖兽,趁着场面混乱,就想趁机靠近方一暻,伺机吞噬。
一只尖嘴长腿的花鸨,伙同一只雄壮的黑熊。
一个在半空中觑准空档,一个就要向方一暻施以毒手。
合作颇为默契。
郎优仙自然是看在眼里,手指朝天一迸。
两道火光激射而出。
一道燎上花鸨的翅膀,一道烧着黑熊的尾巴。
花鸨和黑熊本想着吃点鲜嫩口,不想多年的修行,毁于嘴馋的一时欲念。
这些被方一暻吸引来的野兽中,有几个是修炼得有些年头的。
在各个野兽群中,也是首领的位置。
众野兽见自家的大王都被烤熟了,立时撒丫子,做鸟兽散状。
“郎优仙,坏我好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条浑身银白胜雪的巨蟒,隐在一棵树下,愤愤发誓。
郎优仙缓步走到方一暻的面前,见方一暻已经醒来。
好意的提醒:“我刚才见你掉了一块玉佩在地上。就顺手捡起来,放在你的怀中,你找找看,还在不在?”
方一暻一阵脸红,方才被玉佩嘲笑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在...在我手里。”方一暻回答。
说着死劲的捏了一把玉佩。
不曾想玉佩外表温润,实则坚硬无比。
倒将方一暻的手,膈应得生疼。
“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你再启程,就不容易遇到野兽袭击。”郎优仙和方一暻告辞。
“等一下!我有一事请教!”方一暻客气的拦住郎优仙。
“但说无妨!”郎优仙不愧是玉帝家的在编亲戚,优雅起来和那块破石头,一样的柔和。
方一暻闭眼不看,大声说道:“请问壮士,我要怎么才能走出这片树林?”
“此处是三清山地界。你只需往东走五公里。再往南走五公里。再往西走五公里。最后再往东走五公里,就是下山的路。”郎优仙耐心的回答。
“往...你大爷!”方一暻在心里咒骂。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现代人谁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不说就不说,故意捉弄人,实在是太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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