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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兴奋道,“是裴小侯爷?麻烦你帮我开下门!”
裴驭忍笑,一本正经问道,“这个天儿,庆王怎会跑到雪洞来了?门怎么还从外面销上了?”
庆王道,“在宴上多喝了两口酒,出来散酒气,正好内急,供房离得远,就进来方便一下,许是哪个该死的奴才顺手给销上了。”
“哦,这样啊。”裴驭对白晚舟挑挑眉,低声道,“煮熟的鸭子。”
庆王等半天也没等到裴驭给他开门,不由恼火,“你怎么还不给本王开门。”
裴驭道,“微臣方才怎么还听见里头有女声啊?”
庆王长出一口气,忍着道,“咳,咱们自幼相熟,本王也不瞒你了,方才看到个俊俏小宫女,一时兴起,你可得帮本王瞒着啊,叫父皇知道了,定要责罚本王的。”
白晚舟在旁听着,也是目瞪口呆,这庆王胡编乱造能屈能伸,也不是简单人啊!
裴驭调皮的眨眨眼,继续逗庆王,“呵!庆王您这胆子不小啊!哪宫的小宫女儿啊?说出来看看微臣认识不,或许可以去找主宫娘娘给您讨了来,您带回王府慢慢宠爱。”
“别,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府里一只母老虎,叫她知晓了,本王还有好日子过吗?你就帮帮老哥的忙,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帮老哥把门打开就成。”
裴驭啧啧嘴,“老哥你这做法可就不对了,小宫女也是人啊,你把人家清白玷污了却提起裤子不认人,人家这辈子不就毁了吗?将来出宫怎么嫁人?万一这次巫山云雨让人家受孕了呢?那这孩子岂不是很无辜?”
庆王又冻又急,浑身打着哆嗦,还得跟裴驭那厮掰扯,脸都气绿了,无奈有求于人,只得低声下气道,“哪里一次就有孩子了,等她到年纪出宫,本王在外头给她置个小院养起来就罢了,不会委屈她的。你快给我们开门,里头冻死了。”
裴驭笑道,“怎么也没听那小宫女儿出声儿呢?”
“她哪里见过这个世面,羞都羞死了,等会儿你开了门就走,别看她,要不万一她回去想不开自尽了这条命可就算在你头上了。”
裴驭呵呵两声,“王爷可真会推脱,这命怎么也该算在您头上啊!”
庆王简直没了耐心,怒道,“裴驭,你到底给不给本王开门!”
裴驭淡淡道,“王爷什么时候说实话,微臣什么时候再开门。或者,微臣请皇上来给王爷开门也成。”
庆王怔了怔,怒道,“你跟我演戏!”
裴驭不卑不亢,“是王爷演戏在先。”
柳嫔也反应过来裴驭早就知道她在里头,忍到现在没说话,再也忍不住了,嘤嘤哭道,“小侯爷,求看在我母族几十口性命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庆王最是个自大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肯服人的,见柳嫔隔门对着裴驭又是下跪又是痛哭流涕,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她一脚,“自取其辱做什么!”
柳嫔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小侯爷,贱婢给您磕头,小侯爷,求求您饶了贱婢这一回!”
白晚舟到底动了恻隐之心,低低道,“你预备怎么办?”
裴驭嘘了一声,依旧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两支笔,一小瓶研好的墨汁,从门缝递了进去。
庆王怒道,“你这是搞什么鬼!”
裴驭道,“庆王,您说得不错,咱们自幼相识,微臣自不能眼睁睁看您落难,还有柳嫔娘娘,虽然您做错了事,您娘家几十口人到底是无辜的,微臣也不忍见那么多无辜的人被牵连。”
庆王见他松口,声音见喜,“这就对了嘛。”
裴驭又道,“但微臣实在了解庆王为人,亲眼目睹您这么大一个密辛,微臣害怕王爷事后会灭微臣的口。”
“不会!本王给你保证,绝不会!”
“口说无凭,微臣给王爷和娘娘递了纸笔进去,两位请各自将今日之事写到纸上,再签字画押,微臣拿着这两张字状,才能高枕无忧。”
“你趁机敲本王的竹杠!”
裴驭笑道,“怎么会,王爷往后只要不为难微臣,微臣保证会把这件事烂子肚子里的。这两张纸,不过是微臣的保命符而已。”
庆王犹豫不已,这张纸若是写了,那就相当于一辈子都有个致命把柄在裴驭手上,可是不写,听裴驭的意思是不可能放他的。
不等他动手,柳嫔已经开始挥笔,庆王叹口气,只得也提起笔。
两害相权,这个秘密被裴驭捏在手里总比现在立刻捅到父皇那里去强多了。
至于裴驭,往后有的是时间,从他手里套出来,到时候,杀之!
裴驭从缝中接过两人写好画押的字状,对白晚舟心满意足的捂嘴一笑。
白晚舟也不由佩服裴驭的手段,庆王这种贱人,果然就该这么治。
让白晚舟和庆王都不解的是,收到字状后,裴驭竟然还是不开门。
庆王的心理生理都已经到了极限,“裴驭,你为何还不开门!”
“这个嘛,微臣还有件事想跟王爷商量下。”
“你他妈还说你不是敲竹杠,方才不是说只是拿着字状保命吗?”
裴驭道,“那是您出来之后,微臣绝不会再拿这两张字状说事,现在您不是还没出来么?微臣只是跟您商量一下,也不敢强迫王爷应下什么的。”
字状这么屈辱的东西都写了,庆王也疲了,“你他妈说。”
裴驭正了正色道,“定山侯的接风宴上,女官廖婉儿刻意勾引陷害,害得定山侯名声尽毁,还在诏狱里蹲了两个月,最后皇上为了成全廖家的面子,成全这段孽缘,微臣觉得定山侯实在冤枉,不知王爷您怎么看?”
白晚舟一震,没想到裴驭这个节骨眼会提到白秦苍的事。
庆王冷道,“那是他们两个的事,本王能怎么看?”
裴驭道,“廖婉儿不过是廖家一个庶女,能如此胆大包天,说是没人在后指使,微臣是不信的。所幸皇上也没追究什么,但是你们还要赖人定山侯一桩婚姻,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庆王不耐烦道。
“还请庆王到贵妃面前多言几句,让那廖婉儿主动退婚,强扭的瓜不甜,这种结合,于廖家和白氏都无好处,何必呢。”
庆王抓狂道,“你以为外祖愿意把孙女嫁给白秦苍那个山贼吗!父皇都下旨赐婚了,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裴驭淡淡道,“庆王和庆王妃都是足智多谋之人,相信贤伉俪肯定能把此事完美解决的。”
庆王狠狠捶了一拳门,“你跟白秦苍什么关系,干嘛这么帮他?”
“微臣就是路见不平而已,没什么关系。”裴驭对白晚舟使了个眼色,让她躲到山石后,才道,“微臣话说到,办不办就看王爷您自己了。微臣开门了哦,两位回席可要悠着些,别再叫人发现了,否则可不是人人都像微臣这么心慈手软的。”
说着,拉开了门上铁栓。
庆王先从里面跳了出来,只见他眉毛都结冰了,冻得直跺脚,望着裴驭的眼神是又恨又愤,狠狠地甩了两眼便走了。
柳嫔过了片刻才出来,她也是钗环散乱,衣衫不整,哭得妆都花了,狼狈极了。
头也不敢抬,看都没看裴驭就捂着脸跑了。
裴驭这才对着山石道,“出来吧。”
白晚舟立刻跳了出来,“裴驭,妙啊你!我一定叫我大哥请你吃饭!”
“饭免了,酒可以。”裴驭傲娇的将那两张字状塞到白晚舟腰间,“这个,你留着吧,谅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白晚舟哈哈大笑,“你瞧见庆王方才跑路的样子没,落魄啊!”
裴驭也哈哈大笑,“庆王打小就喜欢欺负我,这回不止报了你的仇,也算是报了我多年之仇。”
两人正笑得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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