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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票后王宇恒便走向那个车厢,一如既往地期待着会有惊喜的艳遇在那里含苞待放。没有熟人的牵绊,正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拳脚。他一直神往能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人独闯江湖,一个又一个陌生而漂亮女主角、女配角命中注定地在沿途等着他,追逐他。当然他也很清楚其实艳遇的概率极小,所以人们才从小说里满足白日梦——如果现实比梦还精彩,那小说、电影这些造梦的东西也就没人看了。现在就可以理性地分析,如果那边有什么好货色,那位校友绝不会到处流窜、外出逃荒,肯定是周边环境相当恶劣。估计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睡一宿了,只不过坐在硬座上睡觉太遭罪。
找到那里一看,位置是在三人座的靠过道一侧,但已被人占了,坐在那里的是一位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布包,看衣着打扮像是来自于小县城。看不出她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估计是想以掩耳盗铃的姿态无视座位主人的存在。这要是在以前王宇恒还真不好意思立刻就打扰她,会等她睁开眼睛再索要座位,但毕竟刚受到老何的熏染焙烤,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便漠然地敲一敲女人耳边的椅背,用敲山震虎应对掩耳盗铃。
那个女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英俊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王宇恒心里这样想。他很有风度地拿出车票,向她出示,还没等说话,女人立即站起身,把座让出来,歉意地笑一笑。王宇恒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说:“你再坐一会儿也行。”那个女人说不坐了,王宇恒才坦然坐下。
刚坐一会儿,就听过道另一侧座位的几个人在谈论山西铝厂。王宇恒斜对着的一男一女好像是山西铝厂的人,正向对面的两个人自豪地讲述着该厂的情况。山西铝厂就是委培王宇恒的沈阳设计院一手设计的,从最初始的找矿选址到最末端的建幼儿园和公共厕所,全是出自该设计院的笔下。该厂当时号称亚洲最大的氧化铝厂,设计院这些年肥得流油能有一半源自该厂。
王宇恒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巧合总会给人以惊喜的快感,所以才有无巧不成书的说法。又见那个男人以厂为荣的夸夸其谈和对方敬服的样子,王宇恒忍不住要去摘取胜利果实:你们厂那么了不起,却是我们院设计的。我们是创世者,你们最多不过是亚当、夏娃,或者是蛇,那还得是厂长一级的人物。于是王宇恒真如上帝一般垂询道:“二位是在山西铝厂工作么?”
那二人说是,问他怎么也知道山西铝厂,是从电视或报纸上看到的还是有熟人?王宇恒便隆重推出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将来恰好是去氧化铝工艺室,与山西铝厂更为对口。那两个人也正是要去沈阳设计院咨询若干技术问题,王宇恒又提前进入角色,跃跃欲试地问是什么问题,对方随便说了两个,王宇恒一个没听懂,更别说解答了,但仍不失专家风范地凿凿而言:“我们下学期正要学这个课程!”
为了使自己的专家身份能得以验明正身,王宇恒把自己及设计院的情况说得详细、稔熟。但对方竟然对这个父母单位很不尊重,说有些技术问题迟迟解决不了,包括很多高工都是滥竽充数,白拿着他们的设计费。这两个人便又找到新的炫耀点,即以抱怨牢骚的方式展示他们厂的财力,随便赏出一点设计费就不知道养活设计院多少员工和家属,很多中专学历的家属都进院参与设计了,真是鸡犬升天,却苦了厂方。王宇恒觉得自己的身份一点点低矮渺小下去,化为一只尚未升天、等待喂食的鸡犬。做为客户、甲方,人家才是衣食父母、真正的上帝,他们把设计院的光环硬生生摘下去,套在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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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恒做为设计院方面的唯一代表,承担着现场的所有抱怨和指责,几次想代表院方真诚道歉。既然只能扮演一个理亏的听众,去反衬别人的光辉,王宇恒也就兴味索然,目光不再热烈追捧对方,而是渐渐黯淡、转移,直至完全淡出名利场——没吃着羊肉反倒惹了一身膻。虽然这两个人所讲的设计院之状况令他失望,但积极的心态又让他从中挖出有利因素:第一,对院里的老同志不必充满敬畏、盲目顺从;第二,设计院的不良现状正是要等着以他为代表的这一批委培生去振兴、去力挽狂澜——尽管他考试不及格、作弊被抓,但也恰是这些才使他具有真正的代表性。
那边的谈话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铝厂的两个人渐渐发现别人并不象他们那样热爱山西铝厂,对面那两个群众演员妄图争夺主角的位置,开始大肆吹嘘自己的单位,却遭到了铝厂方面闭目养神的不公待遇。好在这两个人也是一个单位的,可以互为听众,互相捧场,如表演对口相声,并引起对面雷鸣般的鼾声,经久不息,淹没了相声。自吹自听、自演自赏毕竟是件乏味的事情,谈话渐渐萎靡,终于彻底沉寂,两人黯然谢幕。
王宇恒靠在椅背上争取能尽快入睡。在昏昏沉沉之际,偶尔感觉有软软的东西蹭他左侧的脸,睁眼一看,竟是刚才占座那个县城女子丰满的胸部!她一直站在王宇恒身边的过道上,面对着他靠在椅背侧端,带的布包放在椅背顶,并常把头趴伏在布包上小睡。据说只有大象才能站着睡觉,人类尚无此功能,所以她的尝试总以失败告终,意识稍一松懈便向王宇恒倒去,随即警醒并站稳。另外每当身后过人时,她都很自觉地身体前倾让道,此时尤显突出的乳房也常会轻贴到王宇恒的脸上。她的胸臀都很丰满,使过道更显狭窄,可能是为了避免臀部受到不同陌生人的碰撞,她宁可把胸部舍给这张有一面之缘且很稳定的脸。
王宇恒是个以慈悲为怀的人,很体谅该女子的处境,当然不会介意她这小小的失礼之举,还善良地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的有力支撑,干脆把头顶在她的乳房上,或者手也跟上,帮她彻底驱走困意——只能豪迈地想想而已,也许维持现状对她是最妥善的。为了免得她难为情,王宇恒不躲不闪不避嫌,只装作不觉,继续他已全无睡意的睡眠——坚定的脖子无声地证明着:男人就应该是女人的靠山!精神和肉体的支柱!想做坚强支柱的不仅是脖子,下身的某柱也随即坚挺起来,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鼓胀着它,可惜虽满腹精伦,却怀才不遇,射敌无门,只能仰天长叹——难酬擎天之志,只好支起一片裤dang。
王宇恒左脸火辣辣地幸福着,右脸却很冷清,他有种很强的不对称感。对称是美与和谐的关键,所以他记得《圣经》上说,如果有人想贴你的左脸,你还要伸出你的右脸——这指的可能是用手猛贴,但意思都是追求对称,其结果也和用乳房猛贴一样,都是火辣辣的。但《圣经》毕竟不能因地制宜地指导,脖子坚定有余,却柔韧不足,很难旋转一百八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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