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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抬车?!刚吃完饭不宜做剧烈运动,尤其在吃得过饱的情况下。看来老何不光是厚,而且够黑!至少比自己黑,因为他知道正常人做不出弃他而去的绝事来。时间真的很紧迫,王宇恒估计黄松、郝洋心里已在埋怨他。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边起身边问什么时候买的车,老何说刚买不久,王宇恒阴笑道好,我下学期有车骑了!便问明是哪辆车,要了车钥匙下楼。他倒不见得真向老何借车,只是想让他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对自私者最好的惩戒就是刺激他的私心。
王宇恒把车抬上四楼,推进寝室,喘息未定,老何估计王宇恒吃他那半盆面产生的能量还有剩余,又交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大旅行袋,让他们先走,自己找完资料关好门窗就去追他们,“本来六点半走就来得及,没想到郝洋脚扭了,你们应该提前告诉我!”老何硬是挤出一点理来。
“我最开始就告诉过你早作准备!”王宇恒辩道。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赶快走吧,不然真来不及了!”老何的焦急之情催得人无暇反驳,王宇恒倒觉得是自己理亏而老何顾全大局不予计较,只得接过大旅行袋匆匆离去。看来跟老何相处只捂住口袋还不够。
下楼后黄松、郝洋少不了一番埋怨,王宇恒说咱们是该早告诉他郝洋脚扭要提前出发的事,黄松说早告诉也没用,老何一向不把别人的事当回事,怎么肯为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三人快走到汽车站时老何追来,不住道歉,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乘车到了火车站,时间勉强还够,也就没太急着赶,老何说:“咱们得快走两步,我火车票还没买呢!”
大家呆立片刻,随即如小合唱一般齐声咏叹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面对男声小合骂的包围,老何竟也满腔悲愤:“让你们帮我带张票你们就是不给带,同学这么多年连这点事都办不了?本来就够寒心的了,现在又说这种伤感情的话!什么同学、朋友?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老何以攻为守,大家一时语塞,单从字面上断章取义、就事论事地讲,老何说的是有道理的,大家毕竟不能就地晾晒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历数他以往的所作所为推导出不给带票的结论。老何伤心动情的样子使大家意识到原来他竟是条重感情的汉子。王宇恒说:
“我们也是和其他同学配合着买的票,人家又不认识你。你怎么没跟你们班的同学一起买?”
“建筑系学生假期活动多,没几个按时回家的,都等错过了高峰期再走。你们有难处也应该跟我明说,免得我寒心,我又不是不近情理。”老何原谅了王宇恒他们,他要用他的大度感化对方。
黄松估计老何是跟同学没处好才落单的,但也不便点破,只是说:
“那你至少也要提前跟我们打招呼,咱们好早做准备呀!”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得赶快去买票了!”老何总能及时切断别人对他的批判。
第四篇
163
郝洋说:“估计现在连站票都买不着了,而且还要排长队,你先买张站台票,上车后再补票吧。”
大家觉得有理,便急匆匆赶到售站台票的窗口,那里排着六、七个人,黄松急忙赶到排尾,老何却直奔窗口,焦虑、愁苦及歉疚的表情霎时如浓云一般布满全脸,对排头两个人——继而对整个队伍急切地宣讲道:
“对不起,我送同学上车,他脚骨折了!实在来不及了!请大家行个方便,谢谢!”指一下郝洋,便不由分说把钱递进窗口。王宇恒及时扶住郝洋,郝洋也顺势倚靠着他。
也许老何惶急的语气别人根本插不上话,也许是被他真挚的同学情谊所感动,没人提出异议,怕落下不仁不义缺乏同情心的名声。
老何买完票,亲自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郝洋离去,整个队伍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感叹着人间自有真情在,最纯不过同学情。而黄松瘦弱的身体则担负着老何那个沉甸甸的大旅行袋。
走出人们的视线,老何似乎已培养出对郝洋的感情,仍扶着他走,因为这比扛他那个大旅行袋轻松多了,只是挎着胳膊而已。王宇恒感叹道:脸皮厚真是一种勇气!
黄松问老何:“接下来还有什么乱子?你提前透露一下,我好有个思想准备。”
王宇恒说:“老何总能突破别人的想象,不断给人以惊喜。我们的神经都很脆弱,经不起频繁的强刺激!”
“正经走路吧!现在不是讽刺挖苦的时候。”老何说,他这以不变应万变的句式给大家拉出一道准绳,即永远不是指责他的时候,而是为他服务的时候。
为防备个别时候不让站台票上车,老何让王宇恒和黄松先走,他拿回大旅行袋和郝洋后走,做为伤员的唯一护送者,上车理由更充分一些。
上车后,大家找到座位,放好行李,老何就和王宇恒他们挤坐在一起。车上很拥挤,过道和车厢连接处都站不少人。要等开车后才能办理补票手续,而且在很远的车厢。车很快就开了,郝洋催老何尽早去补票,别等到查票挨罚。老何做了个诡秘的静音手势,告诫他们不要多说话,他要见机行事。
车开后不久,乘务员就捧着一摞杂志开始叫卖,因为是夜车且很拥挤,少有人问津。乘务员走到附近,老何叫住了他,问都有什么杂志。乘务员把几种杂志都递给他看,他又分给黄松三人。
老何边翻边问:“你们管理车厢就够辛苦的了,怎么还管卖杂志?”
乘务员说:“这是上面下的任务,搞活经济、多种经营嘛。”
老何首肯道:“好!改革的春风吹上了列车,火车也下海。除了杂志还卖什么?”
“还卖食品饮料,一直闲不着,腿都溜细了,没办法,是有任务额的。”
老何认真地听着,把五官挤成同情的形状,说:“真不容易!我一直挺体谅你们,成天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日常生活基本是在车上过,不是我说漂亮话,我发自内心地认为这种奉献精神挺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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