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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顾父不知道去哪了,顾嘉澍姿态随意坐在老板椅上。
他看到江染从休息室内出来,吃了一惊,皱着眉劈头盖脸就是质问:“桑然?你怎么在我哥办公室?”
“你不也在吗?”江染推了一把椅子,语气从容,“我当然是有事找他。”
顾嘉澍刹不住车滑出去老远。
……她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撞上了墙,嘴上还是跟抓奸一样:“有什么事要找到休息室去!我哥呢?”
“他出去了,你等着吧。”江染拉开抽屉拿上药剂,“我例假,先进去休息了。”
顾嘉澍盯着她进了休息室,还跟防着他似的“啪嗒”锁了门。
她这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样子,哪有半点身体不适?
顾嘉澍怀疑地盯着那扇门。
【这老弟真是迫不及待啊!总裁的位置?我也坐坐!】
【桑然:主打一个睁眼说瞎话(冷静)】
【没公开耶!现在是要玩地下情吗\/w\\*】
江染迅速闪身进门。
顾砚正半靠在床头等她。
喝下葡萄糖后过了片刻,他面色恢复了一些,看起来不至于是随时昏倒的样子了。
“他们已经走了?”顾砚沉默了一会儿,放低声音问她。
他唇色很淡,黑曜石般的眼里还有几分未消的水光,病中的模样格外诱人。
江染起了坏心,蹬掉鞋爬上床。
“顾嘉澍还在呢。”她也压着声音,一点一点凑近顾砚冷白如霜的脸,启唇咬住了银灰镜架的细边。
察觉顾砚呼吸微乱,江染满意地轻轻一叼,摘掉了他才戴回不久的眼镜。
她欣赏瑰宝一般盯着他的眼睛瞧,手指却压上他浅色的薄唇,玩弄一样肆意揉按碾压,直到它渐渐充血泛红,像是快要熟透。
她凑到他耳边,只用气声逗他:“他已经起疑了,这会儿就在门外守着。”
“顾砚,在弟弟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觉怎么样?够不够刺激?”见他眼睫颤动,江染已经快要压不住笑意,努力绷住语气。
顾砚的脸却渐渐褪下血色,眼中克制不住地涌出挣扎与愧意,呼吸急促。
江染没想到起了这种效果,赶紧适可而止,安抚地亲在他眼上,口中保证:“我会处理好。”
然而下一刻,她猝不及防被按倒在床上。
顾砚覆身而上。
他眼中爬上血丝,放弃挣扎一样自暴自弃地吻了上来。
同一时刻,江染的双眼被他带着冷意的手捂住。
他的手臂强势地压着她的肩膀,身体却在微不可察地颤抖,柔软的唇瓣细碎地一点一点游移,吻得虔诚又温柔。
江染揽着他劲瘦的腰身,沉浸其中。
顾砚喘息着短暂退开,覆在她眼前的手却没有放下。
再次被吻住时,他居然像按捺不住一般,伸出舌尖细密地舔舐她的下唇。
江染发觉自己意外地不讨厌这种奇妙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细品,身上忽然一轻。
再睁眼。
她站在青石板小路上。
?!亲完再转场会怎么样啊?!
江染无语凝噎,忽然看见顾砚穿着白色洋服的背影在巷子尽头闪过。
她连忙收敛心绪跟了上去。
【!!他们刚刚亲亲了是不是!为什么拉灯啊心碎】
【我要闹了!脖子以上有什么不能看的!】
【朋友们刚右下角有行小字,说会涉及剧透才屏蔽的】
巷子尽头是一小片废弃的空地。
一群马戏班的人在收拾道具服饰准备出发卖艺。
江染站在不远处,看得瞠目结舌。
无臂的壮汉,四条腿的妇人,两头连体的小孩,不足三尺高的中年男人,形似山羊用四肢爬行的老汉……
这里所有的人都身有畸形,穿着怪异夸张的演出服,气氛压抑沉默。
……而顾砚穿着和他们相似的表演服,抱着膝坐在角落。
江染捂着嘴退进死角,没有被他察觉。
所以他也有残缺吗?
她正欲再看。
黑雾已然将一切笼罩。
雾气散去。
江染坐在咖啡厅内,对面是顾嘉澍。
“顾砚只是养子,你选他什么都得不到。”他语气中带着轻蔑,抿了一口咖啡,试图说服江染回头。
原来是养子……所以才这么差别对待,江染恍然。
看顾嘉澍这表情,她已经提过退婚了?
“可惜了,我又不是为了财产联姻。”她迅速切换了战斗模式
“我倒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他差了?”顾嘉澍一派自信,“不如和我试试,我们毕竟都订婚了。”
江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是吗?你不当乖儿子了?”
“你的周抛女友日抛p友、外面半岁的野儿子、两三个月没来得及打掉的、为你抑郁丢了命的前任,都愿意给你爸妈公开了?”
顾嘉澍一口呛住,咳了半天再抬起头来,气势散了大半。
“你不会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吧?”江染继续嘲讽,拎着包起身就走。
顾嘉澍气急反笑,他语气里是一种古怪的恶意:“连这些都接受不了,等你知道顾砚瞒着你什么……你迟早悔青肠子回来求我!”
江染脚步没停。
她坐回车里,心里隐隐知道顾嘉澍说的不全是假话。
顾砚的确有什么秘密。
而且说不定和畸形戏班挂钩。
江染思索着,连凑到手心里求摸的狗脑袋都没怎么理会。
大狗睁着圆而黑的眼睛,呆呆望着她,耳朵失落地耷拉下来。
【天啊见不得狗子委屈!桑然你快rua它!】
【顾总瞒着什么啊?难道除了养子还有其他秘密吗】
轿车送她到了慈善拍卖的会场。
江染走进包厢。
顾砚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他穿着衬衣西裤,静坐在昏暗中。
江染在一旁坐下,去拉他的手。
顾砚却躲了一下。
他自己也怔了一下,轻轻揉了下额角,才主动伸手牵住她。
他的体温有点高,甚至比江染还高上一些。
不对劲……
顾砚似乎在头痛,他时不时抬起左手揉着太阳穴,眼中有明显的疲惫与血丝。
江染皱眉,凑上前打量他:“顾砚,你是不是在发烧?有哪里不舒服吗?”
仔细看才发现他额上一层薄汗,不像是冷汗,倒像是燥热。
他轻吐了口气,声音带着哑意:“没有,不用担心。”
然而片刻后,他匆匆起身离开,像是虚弱又像是急迫,脚步似有不稳。
连话也来不及说。
江染远远跟在他身后,却见他被顾嘉澍找上。
两人谈了不到三分钟,顾砚面色沉郁地往回走。
后半场,他沉默得如同石像一般,手紧紧圈着江染的手腕,一直没有松开。
会后。
江染坐上顾砚的车。
他一上车就升起挡板,炙热的身躯将她牢牢圈住,似乎要将她嵌入体内。
暴风骤雨般热烈又无望的吻落到她唇上,他几乎在失控边缘。
她似乎碰到顾砚的犬齿,被轻轻刺了一下。
与之同时,江染的眼睛又被捂住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到底有什么不能看!
江染急得想拽他胳膊,顾砚却将脑袋埋在了她肩上,声音嘶哑绝望,近乎哽咽:“桑然,求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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