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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陈曜下意识地捞起了最近一个人的手腕,拉着就跑!
光线愈发昏暗,身后的阴风紧追不舍,几人疯了一样抱头鼠窜,出了祠堂就是院子,根本无处躲藏,只能开盲盒一样,随机推开一扇门就往进闯!
嘭!
重重关上门,陈曜这才得了喘口气的机会。
“不,不追了吧……”
身后的人喘着粗气问道。
陈曜背靠着门,闻言顺着门缝看了一眼:“没了,应该走了。”
说完,他才一愣,然后猛然转头。
正好对上喻肃一双无辜的大眼。
陈曜:“……”
“怎么了?”
喻肃喘得像狗,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才觉察到两人的手现在拉在一起,陈曜瞬间跟被火烧了一样,赶紧撒开他的手腕,脸色很不好看:“怎么是你!”
“是我……哦对,怎么是我!怎么是你!”
喻肃也反应过来了,“说好的我和你表姐一组呢?”
他看向陈曜的手,无辜地说:“我也没想跟你一组啊,是你拉着我跑的!”
陈曜:“……”
他漂亮的眼睛绝望地闭了闭,怎么也想不通当时怎么就能拉错人!
-
另一边,夏黎音两人躲在另一个房间小小的衣柜里,在一片黑暗中瑟瑟发抖。
外面好像没有动静了。
良久,夏黎音才用气声轻轻地问道:“烨廷,那个鬼,应该不在了吧……”
半晌,祁烨廷都没有回应。
夏黎音更害怕了,抖得像筛糠:“烨廷,你说话,你别吓我啊……”
身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夏小姐,你认错人了。”
幽幽的。
女声。
!!!
这一刻,夏黎音的魂儿飞了!
“啊——唔唔唔唔唔——!”
陈妍妍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恨铁不成钢道:“你想把鬼招来你就叫!”
“……”
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总算是想起了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夏黎音差点儿离体的魂魄终于缓缓归位。
她含着两大包眼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陈妍妍这才松开她的嘴,然后很嫌弃地在夏黎音衣服上擦了又擦。
夏黎音:“……怎么是你?”
陈妍妍没好气道:“我也想知道怎么是你呢!你不好好跟着祁烨廷,怎么突然跟我在一起了?”
夏黎音同样恼怒:“我要是知道我还能问你?我明明是和烨廷在一起的!”
两人面面相觑,同样无语又无奈。
-
另一边,殷澜身为用尖叫制造出恐慌的第一人,跑起来也毫不含糊!
几乎是在那红衣女人冲过来的第一时间,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她身后就是喻肃,虽然陈曜捞人的速度快,但是也架不住殷澜跑的速度更快啊!
这才导致陈曜的手拉了个空,直接捞到了喻肃的身上。
伴随着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殷澜把这个房间里所有能移动的重物全拉了过来,一股脑儿全堵在了门后。
看着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怕鬼,还偏偏要玩儿最恐怖的主题。”
身后传来男人无奈的声音,殷澜恼怒转头:“关你什么事!你不去找夏黎音,跟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说实话,在今天以前,她是想象不到祁烨廷来这种场合玩儿的样子。
但是今天却陪着夏黎音来了……
她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只是他不好好陪着夏黎音,跟在自己身后凑什么热闹?
“……”祁烨廷沉默了一下,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会跟着殷澜?
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场的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殷澜本人实际上是极度怕鬼的,但是她又对这一方面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简称,又菜又爱玩儿。
还没离婚的时候,她就喜欢搜集各种的恐怖片来看,结果看了又把自己吓得整晚睡不着。
她瞪着一双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来回折腾,结果导致他也睡不好,只能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伸手将她摁在怀里牢牢禁锢。
——或者,做一些消耗体力的运动。
所以殷澜这次选择这个最恐怖的主题,祁烨廷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
只是以前她害怕了,会选择一头钻进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现在却躲得远远的,就算害怕到眼神飘忽,也要跟他保持距离。
祁烨廷看着她堵门的动作,莫名觉得嗓子有些堵得慌。
“你现在把门堵住,一会儿怎么出去?”
“我不出去了还不行吗?”
殷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外面似乎已经没有动静了,看来那个嫁衣新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
殷澜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定下心来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的情况。
看样子,这里像一个卧房,而且不是孙信永就是孙信远的。
窗前是一个书桌,书桌上有一个砚台,里面沉着一层早就干涸的墨,桌面上铺着几张宣纸,也是边缘发黄,看着一碰就碎的样子。
最里面则有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摆放着一张床。
“就先在这儿也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殷澜一边说一边挨个儿拉开抽屉,在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
最底下那个抽屉里,放着一个卷轴。
这个卷轴被藏在抽屉的最深处,如果找得粗心,说不定还真的注意不到。
藏得这么隐蔽,殷澜直觉这个卷轴应该不简单。
她抽掉上面的绳子,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美人图便徐徐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画中人,真的是一个美人。
这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五六的年纪,鹅蛋脸,柳叶眉,唇不点而红,双颊带着淡淡的粉色。
她身穿鹅黄色的衣裙,在一片粉红色的桃林中折下一束枝桠,笑意吟吟地朝着这个方向看来。
她的目光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单纯,又真挚美好,只看上一眼,就好像叫人的心都要化了。
“看这里。”
殷澜突然指着角落的落款,“孙信……远,画这幅画的人是孙信远。”
这幅画的上方还提了一行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画中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新娘?”
祁烨廷颔首:“既然是孙信远画的,就说明他和这女子关系匪浅。”
殷澜把卷轴卷好:“假设这个女子就是新娘,孙信远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新婚夜暴毙的新郎。”
她目光一瞥,突然落到了书桌上的砚台上面:“总觉得这个砚台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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