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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规定除了皇后之外其余嫔妃不可在乾清宫洗漱,多丽雅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养心殿。
“狗皇帝,就这技术老娘要给差评!”多丽雅在心里不断怒吼:“你以为老娘稀罕怀你的孩子吗,你不想要老娘还不想生呢,你算什么东西!”
多丽雅又坐回昨晚的车辇,轻轻的揉着腰肢,这徐嬷嬷下手可真狠,她痛的龇牙咧嘴的。
“主子您可回来了,奴婢一直给您候着热水呢,想着您回来之后肯定要沐浴更衣的。”卓娜一早就站在咸福宫门口等着,终于看到了凤鸾春恩车,急忙把多丽雅迎下来。
“干得不错。”多丽雅忍住嘴边的痛呼声,勉强弯唇笑了笑道。
卓娜一直注意着主子的神态,察觉不对劲之后将她扶稳,对昨日跟着一同去乾清宫的宫女道:“还不快给几位公公发赏银,有劳诸位公公了。”
将承宠嫔妃送回住所本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几名太监脸上没想到还有赏银拿,脸上都笑开了花,有嘴甜的说道:“奴才谢咸福宫娘娘恩赏,娘娘真是好福气,在乾清宫过夜可是天大的荣宠呢。”
这荣宠给你要不要?多丽雅半靠在卓娜身上暗暗翻了个白眼。
“卓娜,本宫要洗漱,待会儿还要去坤宁宫请安呢。”多丽雅噘着嘴对卓娜撒了个娇,她觉得身上不舒服极了。
“好好好,娘娘快随奴婢进去吧,水早就准备好了。”卓娜轻声哄道。
待多丽雅褪下衣服,卓娜看着她腰上青色的淤痕轻呼出声:“娘娘身上这是怎么了,怎么青了?”。
在有旁人的时候,多丽雅一直都是用蒙语和卓娜交流的,眼下也用蒙语说道:“都是皇上的错。”
如果皇上扛住了太皇太后的逼迫,那么自己就不用侍寝,那么徐嬷嬷就不会下这样的狠,所以都是皇上的错!
多丽雅理直气壮的这样想道。
听到这话卓娜有些郝然,她自幼进宫一直在内务府的针线房供职,后来因为绣技出众被苏麻喇姑选中带去了慈宁宫学了蒙语,自然听懂了主子的话。
殿内其他侍候的宫女都听不懂蒙语,只能看到娘娘指着身上的青瘀一脸气愤的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但卓娜还是通红着脸说道:“这样看来皇上还是很喜欢您的。”
多丽雅明白卓娜似乎误会了什么,指着那些淤痕道:“这是今天早上徐嬷嬷弄的。”
“啊?”卓娜大惊失色,她见徐嬷嬷做事利落又妥帖,昨日送主子去了乾清宫之后,特意去打听过敬事房打听过徐嬷嬷,见本想向太皇太后请旨调她来咸福宫服侍,没想到......
“无妨,就是痛了些,还是动作快些别误了早晨的请安。”多丽雅安慰道。
“是,奴婢遵命。”
侍寝的嫔妃第二天依宫规要向皇后请安,从昨天晚上凤鸾春恩车往咸福宫去了之后,宫中许多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刚进宫的咸福宫格格,出身蒙古身后又有太皇太后撑腰日后怕是不可小觑。
依旧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雪琼站在殿外等候,多丽雅带着卓娜到的时候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皇后娘娘今日有些不舒服,请各宫娘娘稍等片刻。”雪琼垂头行礼道。
多丽雅注意到她起身时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什么意思?
一道满含讽刺的女声陡然响起:“哟~这不是昨儿个才侍寝的咸福宫格格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个皇后娘娘请安了,莫不是皇上嫌你粗鄙,瞧不上你?”
多丽雅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安嫔正看着她一脸的不忿。
多丽雅脸上挂着些懵然,看向了站在身后的卓娜用蒙语问道:“安嫔娘娘刚才说了些什么?”
卓娜知道自家主子其实听的懂汉语,但还是配合道:“安嫔娘娘这是在说您粗鄙不堪,皇上嫌弃您呢。”
眼下这坤宁宫里除了皇后没有听得懂她们主仆在说什么,只见听完卓娜的翻译那博尔济吉特氏用磕磕巴巴的汉语道:“给皇后娘娘..请安自然是要早些到的,皇上最重..规矩了。”
安嫔脸色难看,从昨日被咸福宫的截胡之后她就觉得满宫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皇上自然是重规矩的,可你就不一定了,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安嫔恼恨极了,只觉心头像有一把火在烧,口不择言的说道。
听见这话宜嫔嗤笑出声,见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才拿出绢帕遮住脸上的嘲讽慢条斯理的说道:“安嫔姐姐这话可说的差,何为下作?昨日是皇上亲点了咸福宫格格伴驾,又不是格格有意去请的皇上,下作二字未免有失妥当。”
安嫔还好意思说别人下作,也不知是谁仗着抱养了四公主,三天两头的把皇上以公主身体不适为由请去启祥宫‘坐坐’。
殿内的嫔妃们显然都想到了这件事,脸上都泛起了讽刺的笑意。
见宜嫔暗戳戳的挖苦安嫔却无人帮腔,多丽雅明白这些妃子们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只是两相对比之下选择了更让人讨厌的安嫔,可见安嫔有多不得人心。
见安嫔气的柳眉倒竖,表情都扭曲,多丽雅急忙做了个被吓到了表情,对卓娜说道:“怪不得皇上不召安嫔姐姐呢,这样子也太可怕了些。”反正都得罪了,干脆得罪的个干净算了,她本来也不喜欢安嫔这个人。
卓娜强忍着憋住笑,知道自家主子在使坏,用满语将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荣嫔听见之后直接笑出了声,作为后宫之中为皇上诞下五子一女的嫔妃,册封嫔位时却被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妃子了一头,心中不痛快许久,所以也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幸灾乐祸,道:“格格说的对,俗话说相由心生,安嫔姐姐近来的确没有往年容光焕发,眉宇间倒添了几分戾气,当心气大伤身呢,一旦容颜受损皇上怕是更不愿意去你那儿了。”
“你....你们...”安嫔指着荣嫔气的浑身哆嗦,鬓边带着的蝴蝶金丝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颤动着,似乎马上就要飞走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佟贵妃依旧是踩点一级选手,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到坤宁宫,见安嫔指着荣嫔气的脸都红了,问道:“荣嫔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安嫔见佟贵妃到了,连忙请了个安泫然欲泣道:“求贵妃娘娘做主,荣嫔诅咒臣妾说妾身身缠戾气,容颜受损。”
多丽雅被安嫔的变脸绝技震惊到了,刚才不还是能够一挑二的女斗士吗,怎么转眼就走小白花路线了?
而佟贵妃此时就像是个被绿茶糊弄住了的直男 一样,闻言看向了荣嫔,沉声道:“安嫔所言可是真的?宫中怎可有诅咒之言,荣嫔你可知罪!”
荣嫔有一脸的不敢置信,谁诅咒她了?
“臣妾绝无诅咒之意,贵妃娘娘...”
“你当本宫是聋子不成,刚才在殿外本宫听的一清二楚,荣嫔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佟贵妃打断荣嫔的辩解之言又道:“传本宫旨意,荣嫔口出怨言以下犯上,着钟粹宫禁足一月,抄宫规五十遍以儆效尤!”
多丽雅看的目瞪口呆,佟贵妃看起来讨厌后宫中所有的妃子其中也包括皇后,但对荣嫔的不喜非常明显,她对宜嫔端嫔僖嫔起码还是保持着眼不见心为净的态度呢,多丽雅打算等会儿回去问问卓娜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嫔口出秽言,禁足思过半月把女则给本宫抄上二十遍再放出来,好好醒醒脑子!”佟贵妃并没有放过安嫔也做了处罚,对其他坐着的妃子们开口道:“还有你们几个,别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干,争风吃醋的让人笑话。”
“臣妾等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皇后在内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将雪柳刚刚插在她头上的凤穿牡丹流苏簪子取了下来,看着镜中连妆粉都遮不住的苍白脸色,低声对雪琼道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让她们都回去吧。”
“外面吵闹成这样娘娘都不斥责她们吗?”目送雪琼领旨出去,雪柳站在皇后身后轻声问道。
皇后嗓音轻缓柔声道:“贵妃不是都罚过了吗,本宫何须插手。”
“贵妃娘娘这是僭越!在坤宁宫处罚嫔妃,传出去宫中该如何看待您,皇上本就......”雪柳心焦不已,皇上待皇后娘娘本就敬重有余温情不足,每月除了祖宗规定的初一十五之外从来不到坤宁宫留宿,今天的事若是传出去六宫中皇后的威信何存!
“佟贵妃对协理六宫之权势在必得,本宫正好成全她。”皇后拍拍雪柳的手安慰着温声道:“将那些交给贵妃也好,雪柳你瞧,本宫近来是不是憔悴了许多?”
听见皇后这话,雪柳眼眶微红,娘娘这么好的人皇上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压住涌上来的酸意道:“娘娘前几日贪凉睡觉时不肯关窗,头痛了几日才算好,等过几日定能和从前一样貌美。”
皇后将挽好的发髻松开,指尖轻挑了几捋青丝用玉梳顺了顺,指着其中几根一截半百的头发对雪柳道:“要真这样就好了,你看本宫都有白头发了。”
“娘娘尚未至花信之年,怎会有白头发呢,定是您眼花了。”雪柳声音里止不住的哀伤,将皇后手上的青丝抚到了身后,对镜子里映着的娘娘说道:“奴婢最近又新学了几个京中流行的发式,不若给娘娘梳来看看?”
“好。”皇后神色柔和的点头道。
“娘娘,各宫主子已经离开。”雪琼撩开玉帘,轻声道。
“你等会儿再去给本宫传个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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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懿旨:咸福宫格格璞玉浑金侍寝有功,特赐鸳鸯绮两匹,各色绫罗绸缎若干。”
送走前来传旨的雪琼,多丽雅对着殿中摆着的各色绸缎发愁,这么多要穿到什么时候去。
卓娜看穿了她的想法,解释道:“这些布料主子无需全部都做成衣裳,宫中自有其他用处。”
“展开说说。”
“宫中有宫规,秀女入宫时所带箱笼都有定数的,比如主子您入宫时和硕端敏公主给您带的多是金银玉器钗环首饰等,衣料反而没有多少。这是因为在宫里赏人时多用金银,既方便携带又不容易让人查出是何人所赠,而且宫中有的是时兴布料,您甚至不须自己去买,各宫娘娘都会给您送上不少。”
“送布料?”多丽雅有些疑惑。
“赏下人用金银,嫔妃之间赠礼多用的是布料。”卓娜仔细的说道:“因为布料是最不容易出差错的东西。”
多丽雅秒懂,要是送摆件首饰之类的,万一上面沾上些什么有害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但是如果宫中缎库出了问题呢?多丽雅看着卓娜若有所思却没说出口。
卓娜见主子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将皇后娘娘赏的鸳鸯绮端到她面前,高兴道:“皇后娘娘送的鸳鸯绮可真好看,不仅花样别致意头也好。”
“意头?”一匹锦缎能够什么意头。
卓娜眨眨眼,轻快地道:“奴婢读书不多,但是‘鸳鸯不独宿’这句诗还是知道的。”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多丽雅恍然,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吗?她眼睛灵活的转了转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对卓娜说道:“那你可知鸳鸯最开始并不是形容夫妻的,而是表达兄弟情深的吗?”
“是这样吗?奴婢读书少您可别骗奴婢。”卓娜睁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多丽雅笑了笑道:“没有骗你,不信去问问其他人。”
卓娜看着主子信誓旦旦的样子狐疑的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讲这些缎子一并放到库房里去吧。”多丽雅温声道。
“主子不若让针线局用这鸳鸯绮做身衣服出来。”卓娜笑着建议道。
多丽雅伸手抚了抚精致的缎面,想了想道:“不必了,都放起来吧。”
“是。”
多丽雅坐在贵妃椅上,有阳光穿过番草纹的窗格透进来洒落在她脚下,她凝神思索着: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她慢慢摇了摇头绝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这首诗的前一句‘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亦或是后一句‘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她轻轻吐了口气,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有群鸦从空中划过发出嘶哑难听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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