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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接二连三的举办丧仪,多丽雅为此去看僖嫔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宜嫔出月子后也跟着去看了一会,两人都怕僖嫔的身子一个撑不住也跟着走了。
僖嫔的面色却比上回多丽雅来看她时好了不少,尽管还是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但眼神看着比之前明亮了不少,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我,这几日竹溪请了太医来瞧,也开了药方不停的在喝,我觉得自己现在好了不少,尤其是在听到祥嫔没了之后。”僖嫔脸上泛起微笑,提起祥嫔更是难得有了几分好脸色。
多丽雅有些语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死者为大?这话僖嫔肯定不爱听,胤禶夭折祥嫔可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一会。
现在祥嫔魂归地府,僖嫔恐怕是整个皇宫里最高兴的人,只是多丽雅没想到僖嫔还直接说出来。
许是她诧异的表情太过明显,僖嫔看到后只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宫中皆知我与她合不来,现在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也无人会信,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也省的外头那些人嚼舌根。”
“不错,你现在的性子便很好。”宜嫔向来是个敞亮人,就喜欢大方利落的人:“看来重病一场也不都是坏事,看着向是豁想开了许多,瞧着变得更加豁达了。”
“大抵是鬼门关前走了一回,受了菩萨指点开了慧根?”僖嫔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多丽雅疑惑的嗯了一声,不解的道:“鬼门关哪儿来的菩萨,不应该是受了阎王爷的指点么?再不济也应该是判官孟婆之类的吧。”
闻言僖嫔宜嫔俱是一愣,没料到她会这般较真,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笑着附和道:“宣妃娘娘说的对,是我等才疏学浅。”
长春宫里喜悲都在上演,前殿宫人走动时面上都是安稳的笑意,后殿宫人皆是面染哀色。明明都在同一个宫里却能清晰的看出两种不同的势力。
宜嫔进来时也观察到了这点,有心提醒僖嫔:“后殿里的那些人,待丧仪结束后便找个由头全都送回内务府吧。”
“祥嫔的人你用着也不安心,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包藏祸心。”多丽雅也叮嘱道。
两人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僖嫔哪里会感受不到,眼含温柔的点点头应下了:“我知晓的,后殿的人我一个都不打算留,长春宫日后便只有我一个主子,主子只有一个哪里又需要那么多宫人伺候。”
“正是这个道理!从前我就觉得一个宫室里有两个嫔位主子太过不像话,可又是你自己去皇上面前提起为祥嫔晋位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伤了我二人的友谊,你自己能想通是最好的。”宜嫔在月子里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眼下提起来便很难止得住。
还是多丽雅看见了僖嫔眼角的疲色,轻轻扯了扯宜嫔的袖子打岔道:“你瞧你话说起来便没完没了,以后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僖嫔姐姐说话,今日便先到这儿吧。”
宜嫔也不是完全没眼色的人,多丽雅都这般说了她也就住了嘴:“那我明日再来,僖嫔姐姐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竹溪将两人送到了长春宫门口,深深拜下行了一礼,神情分外感激,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多丽雅和宜嫔朝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宫道上,宜嫔出了月子之后第一次走出寝殿便是来了长春宫,多丽雅偏头看着宜嫔眯眼晒太阳,有些好奇的问道:“坐月子的感觉如何?身体还有何处不适吗?”
顾忌着宫中规矩宜嫔便是连伸个懒腰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加快脚下的步伐感受到脚踏实地的快乐:“我现在算是明白格佛贺那小丫头的感觉了,一个月没下地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总觉得腿头不是自己的了。”
多丽雅当即失笑:“你怎么能同格佛贺相提并论,她还是个孩子连自个儿站都站不稳,宫人们小心些也是理所当然。你的腿长在自己身上,难不成还有人强制着不准你下地不成。”
“玉桥现在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般,我这个做主子的都得听她的话。”宜嫔提起这件事也有些不可思议。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脾气温柔的人,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便是:郭络罗家的二格格不愧是八旗的姑奶奶,当真有未入关时满洲姑奶奶的风范。
便是整个郭络罗府上,能制住她的人也不多,姐姐郭络罗贵人算是一个。她的气性若是上来了便是阿玛也会顶上两句嘴何况是额娘。
但月子里的玉桥却让她有些发怵,倒不是真的惧怕而是妥协,还莫名让她有种眼熟的感觉。
“身边有个人能劝住你是好事,这样郭络罗贵人也能够放心些。”多丽雅大抵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许是郭络罗贵人教了玉桥几招。
“姐姐自然是放心的,月子里她一共也没来看我几回。”宜嫔说起这件事就有些闷闷不乐。
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生疏了?
多丽雅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能说给宜嫔听,只能马上另起了个话题:“胤祺最近如何了?我有一阵子没去看他了。”
这个话题找的正好,宜嫔正愁找不同人分享自己儿子的新鲜事。
这个新鲜大概是因为宜嫔正是稀罕孩子的时候,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多丽雅就不这么认为,格佛贺刚到咸福宫的时候,那震天的哭嚎声险些将屋顶上的瓦片都掀下来了。
宜嫔就像是每一个刚开始带孩子的额娘一样,对孩子的每一个动作都观察的分外仔细。
多丽雅见着这样的她有些新奇,耐着性子听她聊起胤祺的每一次吐泡泡,每一次哼哼唧唧。
............
随着宜嫔出了月子,另一件事便要提上了日程,那就是胤祺即将离开翊坤宫,送到寿康宫皇太后身边抚养。
对此宜嫔表示接受良好,甚至提前开始准备起了胤祺的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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