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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不说话,这个事她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更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她从进来到再出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做什么呢,刚才她们的拉扯,皇上早就觉得有问题了。
比起跟皇后在这拉扯,她还不如后面想想怎么跟皇上解释更重要。
果然,皇上却冷声看向皇后,“朕在问你!”
皇后摇头,“臣妾真的不知道,璟佑一直好好的,德妃进来了就有事了,一定是她,肯定是她觉得璟佑阻碍了她儿子的前程,才下此毒手!”
“皇后这样说,让臣妾惶恐,不如让两位御医一同进来查看吧,来人,宣御医!”锦心高声对着外头候着的人说道。
锦心的话,让皇后震惊,御医怎么跟着来了。
没想到锦心会来这一手,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竟然还叫了御医在外候着。
“不行,璟佑一向是陈御医照顾的,其他御医,臣妾信不过!”皇后忙道,态度坚定。
锦心也不急,上前对皇上道,“皇上,既然皇后这么说,不如一起宣陈御医来这看看吧。”
皇后看锦心这么说,丝毫不担心,甚至胸有成竹,她更是不安了。
她立即跪下,“皇上,陈御医最清楚璟佑的情况,别让其他御医沾手了,以免让璟佑吓着了。”
“皇后似乎都不担心二皇子的吗?都这般危急了,难道不是让多位御医一同诊治更重要吗?还是皇后在隐瞒什么?”锦心当即出击,问出最紧要的问题。
皇后已经自乱阵脚,闭了闭眼,却不看德妃,只看皇上,哀求着,“皇上,臣妾是孩子的母亲啊,怎么会害孩子?”
“是啊,你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这样子了,你没有担忧害怕,反而在求皇上不要让其他御医看诊,臣妾也是母亲,自问做不到这样的绝情。”锦心继续叹气道。
皇上不再听皇后所言,立即道,“让几位御医一起进来看看!”
“皇上!”皇后急了。
其他御医一旦一起看,孩子的事便瞒不住了。
但皇后阻止不了,也只能看着早就候在外头的御医一起进来。
“皇后,你还在坐月子,去坐下!”皇上冷声道。
他亲自坐在殿内,看着御医为二皇子检查。
方御医率先站起,转身回话,赶忙下跪,故作沉痛道,“二皇子呼吸微弱,身子也虚弱至极,瞧着只是有呼吸,但怕是个脑瘫儿,加之体弱无力,允舌反应全无,应是极少进食,怕是……已经快不行了。”
一边的杨御医也上前回话,“微臣诊断,确如方御医所言。”
皇上一怔,赶忙站起,看着摇篮中的孩子,他五味杂陈,再看向那边面色惨白绝望的皇后,他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不快想办法救二皇子!”皇上怒道。
两位御医当即伏地跪下,“皇上节哀啊,皇子已经没法子了。”
“节什么哀?二皇子没死呢!”皇上怒吼。
随后,他看向皇后,“你都干了什么!”
皇后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身子一抖,却不敢看皇上,回避皇上的逼视,闭着眼,不敢面对现实。
此时,锦心的人将陈御医带了进来,丢在地上,道,“陈御医,你亲自给皇上回话吧。”
陈御医一进了坤宁宫,这还没怎么着,就被德妃外边的人给按了,然后便抓了进来。
看着两位御医已经在里头为二皇子看诊,陈御医面有虚色,而今被德妃呵斥一声,身子一顿,他抬眼看向皇后,皇后眼神凌厉,带着警告,他心里没底,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是帮着皇后助孕,又帮着瞒了二皇子的病情,眼下被皇上发现,他心里已经绝望了。
如实说,太后不会放过自己。
“微臣……不知德妃要说什么。”陈御医衡量一番,最后决定装傻到底。
锦心看陈御医也是不打算承认了,便走上前,对皇上道,“皇上,那就再请几两位御医一起为二皇子诊治吧,陈御医的一张嘴严实,难道整个御医院的御医的嘴都这么严实吗?”
皇上沉着脸,眼神狠厉,不说话,看向皇后,心中也有了猜想,当即下令,“陈御医,二皇子一直是你负责的,救下他,让他安然长大,朕就免你一死,你若做不到,便是伙同皇后欺君,朕要诛你九族。”
陈御医闻言,立马连连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啊,此事并非微臣自愿,皇子出生便有心疾,本就养不活的,皇后是知情的啊。”
皇后闻言,惊慌抬眼看着陈御医,继而望向皇上,对上皇上如同要吃人的的目光,皇后知道,自己完了。
“拉下去,审!”皇上失望,怔怔转身,看着摇篮中的孩子,他还有一丝气息,却已经即将气绝,但毫无办法帮他。
皇上脚步踉跄的走上前,看着孩子,红了眼,指腹碰着孩子的脸,这孩子的脸很凉,没有丝毫反应,他何其心痛。
他做错了什么?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的孩子接连没有,归咎于那些女人的嫉妒心,争风吃醋,还是说是自己做的孽,造成这样的结果。
锦心站在边上,看着皇上哀伤的背影,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满屋子的人,却无能为力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
皇上轻轻抱起这样一个细小的孩子,他的包被还是暖的,但他的体温太弱了,好像随着空气流动,就要降下来一般。
“你抱着他!!”皇上咬牙,将孩子送到皇后手上。
皇后不敢看孩子,她愧疚,心虚,更心疼,她接受了这个孩子要离去,已经是她缓和了许久才平复心情,如今却要自己亲眼看着孩子在自己怀中断气,她怎么接受得了。
“抱着!”皇上冷声道。
皇后这才接过孩子,看见孩子皱眉眉头的时候,她差点崩溃,但在她接过孩子的那一刻,孩子的眉头恢复了原样,如果是因为母亲的怀抱让他感受到温暖,不如说是他断了最后一口气。
陈御医拿羽毛上前,探在他的鼻间,没有了流动,随后道,“皇上节哀,皇后节哀,二皇子去了。”
皇上仰头叹息,“皇后,他是你带来这世间的,也是你送走的,也算圆满了母子一场。”
皇后闻言,击中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崩溃大哭,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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