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又哭的持香之人自然就是医怪申无谓了。
他一直躲在门外,是宁何苦和王偃早就安排好的杀手锏,也是为了防止诡异多变的魅煞的最后一道防线。
关键时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正当魅煞全神贯注地退出门槛外,心里正庆幸着即刻就可以逃之夭夭之时,一只银针无声无息地扎入了她的腰际。
银针上涂着申无谓的独家迷魂药“食魂香”,只要不小心吸入和接触到肌肤,便会致人晕厥,人事不省。
若不是魅煞全身心都在想着要如何死里逃生,手中还挟持着一人之际,申无谓的这支银针,不一定能如愿刺入她的腰际。
要知道,魅煞天生机敏,且尤其擅长缩骨之术,能随时随地将身体缩变大小,移形换影,身形如魅。
通常情况之下,所有的暗器皆难以近她之身。
正因如此,申无谓担心魅煞狡诈多变,还做了双重准备,手中同时也点燃了一支食魂香,只要魅煞一退出门外,就算她躲过了那支银针,也躲不过自己手中的线香。
捕手小莫和魅煞相继被迷晕倒地。
冲出门外的捕快们皆稀奇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二人,又看向申无谓之时,鼻中自然也吸入了后者手中的食魂香后,一个接一个地相继瘫软在地。
宁何苦离申无谓远远的,见他只顾着又哭又笑的兴奋,任由手中的线香继续食人魂魄,迷人心窍,便捂住鼻子伸手一弹,弹出一块小石子灭了他手中之香,申无谓才渐渐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妖煞咬牙切齿。
宁何苦看着躺了一地的捕快们悠然道:“看吧?都叫你们别出来了,一个二个的比我跑得还快。这就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无,解药呢?”
王偃站在他身边一本正经地道:“行了,甭管他们,反正他们也连续累了好几日未曾合眼了,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吧!”
青竹四人快速围了上来,将地上的魅煞扶起,并且扯开了她遮头挡脸的黑色蓬帽。
一瞬之间,一头白发如雪片般纷乱飘散而下,映着魅煞那苍白透明又艳丽的面容,仿似一个精雕细琢的雪人一般,轻轻一碰,便会碎为雪粉,散落一地。看得青竹四人行动停滞,愣在原地。
半晌后,青松看着眼前的白发童颜,嗫嚅道:“须发体肤皆如雪般纯白,容颜不老,还真是魅煞姫千雪啊!”
“对,就是她,她化成灰老子也是认得她的。”申无谓对着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永远是咬牙切齿,发自肺腑的同一句狠话。
不说出这句话,就无法排解他心中的泣血深仇,数年积怨,恨念难平。
不过,如今他在见到自己的大仇人之时,没有第一时间掏出明晃晃的寒月刃来叫嚣着要取人性命,已经算是很克制的了。
那边厢,青松已然拿出一条长绳,正准备动手绑住魅煞的手脚,就被宁何苦制止了。
宁何苦道:“没用的,绳索根本绑不住她的。”
青松想了想恍悟道:“对对,她有缩骨功,绳索自然是缚不住她的。”
“哼!本官自有困住她的方法,来人呀!”王偃一声令下,却无人应令。宁何苦笑着提醒:“叔,你的人都在地上睡觉呢?是你说让他们好好睡一觉的。”
王偃瞪了他一眼,转头冲申无谓叫道:“你还愣着做甚?”
等捕手们将魅煞押到特定的铁笼子里,又将其转移到关押妖煞的同一秘密之处后,王偃同宁何苦又凑到了一处,开始小声密谋。
王偃哎声叹气:“哎,来的都是些死士,全都死光了,一个不留。而那个魅煞定然也是不可能开口的。如此一来,想要揭开她背后的靠山,就又没戏了,现下该如何是好?”
宁何苦则云淡风轻道:“无妨,不还有我吗?”
王偃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啊!”宁何苦拍拍自己的胸膛谆谆善诱,“叔您别忘了,我如今依旧是一个通缉犯哦。在这东都里,是谁做梦都想抓到我呢?”
王偃警惕抬头:“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宁何苦便附身在他耳边细细密语了一番
王偃:“等等,不行!如果你落到他的手中,那可就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
宁何苦展颜一笑,开始撒娇,“叔,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杀不了我的,更何况你不是说于洵的人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王偃迟疑不决。
宁何苦轻轻推了他一下,继续劝说:“叔,这是又快又准又狠又稳地揭他老底的唯一办法,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了!别再犹豫了!”
王偃一咬牙道:“好!你放心,我的人会护你周全的。”
宁何苦笑得春光明媚,“这一路之上,叔的人一直都在护着我呢,若不然我岂能一直如此嚣张跋扈,一路畅通无阻呢。”
王偃抿嘴笑了,“你知道就好!”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二人迅速拍板,准备速战速决。
翌日午后,宁何苦就不见了身影。
黄昏时分,于洵一行人刚踏进东都的城门,就有一个人跑过来附身在王玄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玄的脸上立时泛起一抹亮色,兴奋地对于洵道:“头,卑职的暗线来报,说他好像发现宁何苦回东都来了。”
原本颓唐的于洵眼中腾地升起一股光芒,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他在哪儿?”
王玄神神秘秘道:“我那暗线说今日午后,看到有个蒙着脸的高个子佝偻着进了宁家的那个小破院。而且,看那人的样子好像还伤得不轻。但我的暗线他没敢进去查看,所以也只是猜测哦。”
这一路之上,于洵吃了太多亏,受了太多的苦,都是拜宁何苦所赠,早就恨不得将宁何苦碎尸万段了。
如今一听到有他的消息,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之上,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又哪里还有心思去深究消息的真实性呢?
大手一挥便下了命令,“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还转身对另一个手下道:“快回刑部去找帮手。”
宁宅内。
宁何苦看着一切如旧却又冷清寂寥的家,不觉间泪已满目。
他抬高头,用力眨眼努力不让双目中的泪水流一滴下来。
此刻,不该是伤心难过之时。
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寝房,和衣而卧,静静等待。
院外,于洵一行二十多人已然静静地包围了整个宁家小院。
这次,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等着刑部的援兵前来。
小半个时辰后,一队由四五十名捕手组成的精兵强将,来势汹汹又悄无声息地掩了过来。
待他们将宁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之时,于洵大手一挥,有数十人持刀立时破门而入。
等候在门外的于洵原本以为,屋内又将是一场昏天黑地,九死一生的大血战,方才能将宁何苦给擒下。
谁料到,同僚闯进去后,居然无刀光剑影,更无九死一生的撕杀血拼,片刻后,就押着宁何苦走了出来。
于洵看着半死不活的宁何苦,洋洋得意地挖苦道:“哈哈,原来是受了重伤,就快死了才束手就擒的,宁公子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宁何苦奄奄一息之际哀怨道:“哎!你们这些人啊!可真是阴魂不散啦!我不过是想好好地死在自己家里,这都不行吗?”
于洵恶狠狠地接道:“你想好好死,大爷我偏不让!押回去”
李宅。
申无谓直接原地跳起八丈高,对着王偃吼叫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王偃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毫无畏惧之色,“小苦被刑部给捉住了。”
“”
申无谓急得伸手就拽住了王偃的衣领大吼一声:“格老子的,怎么会这样?”
温和礼急得团团转,“不可能啊?宁兄这一路之上经历了多少次的围困缉拿,都能从容走脱,这次怎么就轻易被”
李琬琰是最冷静的,她神色如常剜了医怪一眼,揶揄道:“医怪怎么连书呆子都不如呢?仔细听听他说的话吧?”
申无谓倒也是听劝的,立马转向温和礼不客气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温和礼便将刚才的话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听得申无谓频频点头,“对对!言之有理!小苦是不可能轻易就被人捉到的。所以说”
他又气势汹汹地转向王偃处,咄咄逼人,“所以说,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哦,我明白了,小苦是不是又去作死了!”
王偃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又作死?难道说他经常作死不成?”
“呵呵!”申无谓由鼻孔里冷哼两声,还翻了个白眼:“论作死的本领,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李琬琰听得轻声叹息,王偃则听得心惊胆战,反手拉了申无谓央求:“你快告诉我,小苦是如何作死的?是不是每次都很危险?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让人省心呢。”
申无谓狡黠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们这次的计划”
王偃点头,二人一拍即合,立时眉飞色舞旁若无人地开始叨叨,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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