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浅敛回神,眼中的笑意隐去,一本正经的回答。
“回王爷的话,蔓蓉花珍贵,花粉的产量比花茶更低,所以,花粉更为贵重,用在香粉里时,也是少量添加,不舍过多浪费。所以,”她看一眼花粉,“这绝不是卖茶人不小心加进去的,只能是如臣女之前说的,有人刻意而为。”
“其实要想看是否刻意,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再找一份花茶,看看里面是否也加了花粉,对比便知。”
皇后轻笑:“说得也是,这么简单的法子,竟然都给忘记了,来人!按白小姐说的做。”
沉如莫点头,对赵超道:“赵总管,你可听见了?”
赵超微微发抖,豆大的汗珠砸在地砖上,可见其心虚。
沉如莫若有所思,缓缓道:“本王实在见不得磨磨叽叽,当初在军营中,抓到细作,审问的法子也是多得很,比如扒皮,抽筋,腰斩,或者是随便别的什么。”
他垂眸看着双手:“这么长时间过年去,本王还真有点生疏了,赵总管,不如你帮着本王回忆一下?”
赵超吓得面如土色,往前跪爬几步:“王爷,王爷饶命啊!奴才奴才真的不是故意,是不小心,不小心失手,把花粉打翻了,落入茶叶中,奴才也是一时糊涂,偷偷喝了一点,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瞒过去,哪知道,碰上橘子就王爷,饶命啊!”
纯妃恨铁不成钢:“你!好你个大胆的奴才,做错了事不说赶紧承认领罚,还想着瞒天过海,今天更是伤了老夫人,让本宫误会了如嫔,来人!”
“娘娘急什么?事情是否如这奴才所说,还未可知,”沉如莫掀眼皮看看沉如寒,“刚刚太子还替他说了公道话,就是因为相信这奴才说的谎,现在他的话本王可是不敢信,万一又是撒谎呢?”
沉如寒:“”
“如风,”沉如莫偏头,“把他带下去,先打个几十板子再说,好好问问,实在不行再说。”
“是!”沉如风心里气得要命,哪还会客气,伸手揪住赵超的脖领子就拖出去。
没多久,外面就响起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
纯妃闭了闭眼睛,心头砰砰跳。
外面脚步声响,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也到了,正是给王老夫人诊治过的那几位,为首的正是副院判。
几个人到门前,看到正挨板子的赵超,冷汗无声渗透,眼皮子都在跳。
忐忑进屋,一瞧皇后也在,更觉得不妙。
跪倒一大片请安,皇后目光一一掠过他们:“几位太医辛苦了,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吧?”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等”
“跑了好几趟,也没瞧出来,就认准了是橘子的事儿?”皇后语气难掩失望,“去瞧瞧桌子上那个吧!”
副院判扫一眼,脑子里有点发懵,小心到近前,用手指捻起一点,又扑通跪下。
“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沉如莫声音凉薄得没一丝温度。
“是臣的疏忽,没有细查,臣学艺不精,只记得此花与橘子相克,却忘了得加用花粉才行,实在是臣疏忽!”
他承认得倒干脆,其它太医也都叩头请罪。
皇后眸色幽深:“副院判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多少年为后宫嫔妃治过不少病,在这件事上疏忽,实在让本宫痛心。
今日险些酿成大祸,若他日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也疏忽了,那就是叩破头,也难辞其咎。”
“是,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副院判冷汗淋漓,“臣愿意接受责罚。”
沉如莫看看沉如风:“八弟,你之前说,太子殿下欠你的药材,还没有买齐是不是?”
“是,太子非给我银子,让我自己买,”沉如风接话,“那几个军医办事太差劲儿,实在是急死人。”
“副院判应该远胜于他们,皇后娘娘,不如就请副院判代罪立功,去巡防营搭把手?”
皇后点头:“本宫瞧着倒是可行。”
纯妃当即有些急了,副院判可是她的人!
是她平时放在太医院的一双眼,哪个宫里的妃嫔怎么了,身体是否有恙,或者偷偷有孕,只要用到太医院的药,都逃不过她的眼。
这些年,就靠着这个,对哪个受宠妃嫔哪几天来月事,她都一清二楚,更是神不知鬼不觉,落了好几个妃嫔的胎。
若是把副院判弄走,那她在太医院岂不是成睁眼瞎了?
“这不妥吧?”纯妃勉强笑笑,“本宫记得,皇上平日里有一副补身的药方,就是副院判开的,若是他走了,影响到皇上的龙体”
“一个小小副院判,怎的就能影响到皇上的龙体?还动不得了吗?”皇后嗤笑,“没了他,还有院判,他人走,方子又不走。难不成今日出这么大事,一个疏忽就放过?”
皇后语气渐厉,“若是此法不妥,那就送去刑部,好好审问个清楚,究竟是疏忽,还是有别的什么,反正这样的人本宫是不敢再用!”
送去刑部?副院判一听这话,魂儿都飞了。
相比之下,去巡防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处理完太医,沉如风带去搜查内务府的人也来报,在赵超的枕头里,发现一包花粉。
证据确凿。
沉如莫命人把纸包给白云浅,让她过目。
白云浅打开仔细看,点头道:“皇后娘娘,战王殿下,这的确是蔓蓉花的花粉。”
沉如莫伸手接过,手指轻捻着那张纸:“是不是花粉,本王认不出,倒是这纸,本王瞧着倒是眼熟。”
纯妃心头“咯噔”一下。
糟了!
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随便找个东西包了,谁知道
沉如莫抬眼看沉如寒:“太子殿下,若本王没记错,这纸应该是江州进贡的,每年也就那么几刀,今年的父皇赏了你,也赏了本王一些,其它的人”
“还有本宫,”皇后开口,“不过,本宫平时用得极少,只有初一十五写用来供奉的佛经时才会用,每张都有去处,可尽管查。”
“本王的那一刀纸还未用过,就锁在书房,也可以查。”
沉如莫问道:“太子殿下,你的呢?”
沉如寒:“”
“本宫的纸本宫感恩父皇恩赐,以为只有认真用每一张才能对得父皇的好意,不辜负圣恩,所以,平时也在用。”
“那意思就是,没有去处,是吗?”
沉如寒气结,纯妃忽然开口:“寒儿分了一半给本宫,本宫那里还剩一些,不过,前些日子有奴才偷盗,本宫宫中丢了些东西,其中就有这纸。”
“哦?那还真是巧了,”皇后语气戏谑,“那奴才呢?被打死了吧?”
纯妃硬着头皮:“正是。”
皇后低笑几声,站起身道:“罢了,今天的事越查越是稀奇,多余的话本宫不想再多说,公道二字也不是靠嘴说说。
纯妃,此事从你宫中起,也是你禀告皇上,现在就由你自己去向皇上禀报吧!”
白云浅暗想,皇后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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