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边疆抬眼看去,那山林之间飞过来几道人影。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高个,一个矮子,四人高矮胖瘦各有特色,却统一都是光头,穿一身橘黄色僧袍,外罩一件大红袈裟。不是别人正是临觉寺护寺和尚,法号分别为法戒、法慧、法悟、法能,不过这些法号单个拿到江湖中却并不为人熟悉,反而是另一个称呼为江湖称道.
“临觉四僧?”张边疆探问。
只见那四个和尚于山崖边上四棵大树顶上站定,道一声“阿弥陀佛”。算是答应了。
高个子的法悟是看上去最为年轻的一个,他手中合掌,对张边疆道:“张施主,停手吧。”
张边疆一扬眉毛,将那龙头豹尾一横,狠辣的说道:“停手?哈哈哈,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四僧之中矮个僧人法能如有所感,念到:“云月垂垂老,几度沧桑忘。众生无尽愿,了然一场空。”
其余三僧听闻皆口颂:“阿弥陀佛。”那瘦子法慧更是感慨:“法能师弟所言甚是。佛曰,众生皆苦,苦于求不得,放不下。阿弥陀佛。”
这四人神神叨叨,全然不把张边疆放在眼中的样子。周秦看在眼中,只觉不喜,又听那佛号只觉得聒噪做作,当下提起那斩马大刀。
“好几个会装神弄鬼的和尚,就让我周爷爷看看你们是真佛还是假佛!”
说罢抄起那斩马刀,一步踏出,运起十足气力,挥出一道凛冽刀气,却不是轰向那四个和尚,而是对准他们脚下的树。
四僧之中胖子法戒一脸不喜,大喝:“放肆!”伸出一指,这一指一道金刚气呼啸而出,正钉在那呼啸而来的刀气之上。那刀气根本无法反抗,在这一指之中化做了青烟散去。
周秦一惊,心说好高深的金刚指力。
“周秦回来,你不是他们对手。”张边疆喝道。
周秦低头回到张边疆身后。
张边疆斜眼看着四僧:“金刚境、指玄境、天象境、逍遥境。每人各主修一个大境界,然后临敌时四人一齐出手。”张边疆话音一顿,笑道:”世人皆道,临觉四僧,仗势欺人,以四敌一,恬不知耻。”
那四僧互相对看一眼,瘦子法慧,笑道:“张施主何必出言讥讽,我们四人战一人是四人,战百人依旧是四人。同进同退,方为四僧。”
张边疆见激将法没有用,也不多说别的,便道:“好!我张边疆也早就想会会临觉四僧。”
说罢长枪一动,一击横扫挥出,也似那周秦一般,轰向那四僧脚下树木。那法戒依旧想如法炮制,复伸出一指,大力金刚指力蓬勃而出,激射在那气刃之上。而这一次,却换做了那金刚指气烟消云散,反之那气刃却一往无前。
那法戒一愣,自己主修的是金刚境界。所谓金刚,便修的是一力破十会,但现在竟然在单纯的力量对拼中落败
“散。”消瘦僧人法慧提醒道,法戒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四僧足下树木被张边疆霸道枪势破去,只见那四僧凌空飞起,分站四方将那张边疆围在中央。
“张施主得罪了。”消瘦僧人伸出一指,正是指玄境,笑颜佛陀拈花指。
张边疆横枪一架,那拈花指力在枪身之上炸开,张边疆只觉得那指力之中万般玄妙自枪身上传来,当即一喝,内力激发将那枪伤玄指之力震散。
高个僧人法悟,胖僧人法戒,亦齐齐出手。天象境,波若禅指。金刚境,大力金刚指决!
“喝!”张边疆高高跳起,舞动那天下无双霸王枪势,狠狠扫去。
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一力破万法!那激射而来的,两道指力,便尽皆被抹去。可刚要近前攻击,身后那矮个子僧人法能,冷不丁又一指射出。
佛家不修逍遥,佛家的逍遥境,又被称为般若境。所谓般若,照一切虚妄之相,了一切法!
般若境,大空洞指。
张边疆不得已,只能挥枪对上着大空洞指力。也是一击,大空洞指力在霸王枪势之下碎成齑粉。
四僧心中都是一阵惊讶只道不愧是天下一枪的张家,不愧为霸王枪唯一传人张三爷张边疆。
消瘦僧人法慧颔首道:“张施主霸王枪势了得,在下佩服。”
张边疆一声冷笑,但同时也觉得这临觉四僧棘手,单打独斗的话他自然是不怕,但是这四人合击配合无间,自己一时也拿不下他们。
“罢了,罢了,张施主小心,我们不会留手了。”法慧长叹一口气,
张边疆身上战意大盛,大笑道:“好,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
那四僧,手上复掐起指决,再往张边疆身上点来。拈花指、波若禅指、大力金刚指、大空洞指,四道指气齐聚。
张边疆一舞长枪,怒喝一声:“去!”平地之中雷声炸响,一把龙头豹尾横扫千军。破!破!破!破!四道指气无一合之将。忽的张边疆只觉的天空中一道威压直直向他压来,抬头望去,却是一尊佛法之力凝结的大佛宝像向他压来。再转头看去,却是那四僧凝结自身功力,化作这尊大佛,企图将张边疆镇压当场。
也是这些人有心,先用指决诱敌,张边疆一枪霸王枪势使尽,短时间内自是凝结不出下一枪去破这尊大佛!他们自以为那张边疆催不动霸王枪便破不了他们的大佛宝像。
张边疆怒急反笑,喝一声:“来的好!”,将那龙头豹尾往地上一插,竟然以双手托佛像。
轰!大佛压下,那小牛山山崖都被震松了几分,张边疆以肉身顶佛像,不败!
是了,自古都是霸王成就了那枪,那又是那枪成就了霸王。他张边疆,就是当世霸王!
古书有云,霸王力勇,千古无双,力能举鼎!
“去!”张边疆双臂一举,那佛像竟然就如此凌空碎开。
冲击之下,四僧跳将开来,复站成一列,都惊讶于张边疆的神勇。而张边疆则站在原地,气喘吁吁,拔出了那龙头豹尾。这一战,虽看上去张边疆胜了,但是若论损耗,还是张边疆着里多一些。
张边疆笑那临觉四僧,仗势欺人,以四敌一,恬不知耻,此时倒也合理。
周秦挺刀上前:“三爷,我来帮你!”
张边疆却让他退下,思量之下,知道今天是带不走那佛宝了。悠悠一声长叹:“走吧。”
临觉四僧,收起了架势,皆口道:“善哉。”接着两僧背起重伤的燕云和昏睡的路无桐,带着赵飞燕向着那小牛山下急急掠去。
周秦大呼可惜,而张边疆则一捂胸口。
周秦大惊:“三爷!”
张边疆长输一口气,直说:“不碍事,不过是真气耗损的多了些,休息一下便好了。”说着抬眼向着飞去的众人看去,满眼的都是无可奈何。
云月垂垂老,几度沧桑忘。众生无尽愿,了然一场空。空吗?
随即一摆手,对周秦道:“你也别在这里藏着了,近些日子和我回军里面吧。”
周秦大感意外,千恩万谢汇成一句:“谢三爷!”
而之后只见那小牛山云雾之中一只战鹰破那长空而来,张边疆一招手,战鹰便落在他的手背上,而那战鹰的腿上则绑了一封信。
信中道:“白脸儿已至北定王府,速归。”
张边疆脸色一凝,将那战鹰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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