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一边往塑料袋里装蔬菜,一边忍不住问道:“奶奶,你的子女呢,这么晚了,你要怎么回去。”
老人的眼神突然落寞:“没啦,哪还有什么人啊,只有一个老伴和一个孙子,我们这两个老人苦点倒没事,但孙女还要上学的啊。”
孟晚顿了顿:“你孙女几岁啦。”
提起孙女,老人才重新展开笑颜:“七岁了,很乖,我老伴在家里照顾她呢。”
孟晚点点头:“奶奶,那这样,因为我们等下有十几个人要吃饭,我就把你的菜全买了,这是钱,你也不用再找了,早点回家好吗。”
孟晚把钱递给老人,老人看到那么多钱,眼睛都睁大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这么多钱。”
孟晚又塞:“这里也不多,你回去再给孙女和老伴买点好吃的。”
老人突然落泪,捏着钱嚎啕大哭:“姑娘,你是好人啊。”
孟晚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连忙抽了张纸巾递给老人:“奶奶,你别哭啊。”
老人接过纸巾,草草擦了下,情绪渐渐恢复:“要是我家勇子也能遇上你这样的好人就好了。”
察觉到可能有隐情,孟晚耐心地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人这才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老人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生了个儿子,儿子又生了个孙女,不过难过的是,为了生孙女,儿媳难产没了,日子虽然穷,但也还能过下去。
她们是农村人,她们夫妻会在田里种点东西,自给自足的同时还会来镇上摆摊补贴家用,她们儿子则是去城里打工。
她们儿子一去城里就是好几个月,这很正常,为了不打扰儿子,她们也很少给儿子打电话,但有一次,一连七八个月,她们儿子都没有音讯,打电话过去也不接,她们这才慌了。
她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儿子上班的工地,本来是想开开心心找儿子的,却没想到收到了一个噩耗。
她们儿子没了,工友们满脸可惜地说,她们儿子是上工时不小心,从三楼坠下来,抢救无效没的。
尸体被放在医院的太平间,一直没有人来认领,老人去看时,她们表情鲜活,孝顺憨厚的儿子,现在却浑身冒着冷气,嘴唇青紫,身上没有一点血色。
这让两个老人怎么接受得了,她们哭闹,听人说的想要上诉,挣扎了近五个月,最后获得了一千块的赔偿。
甚至还有人威胁她们再闹下去,她们的孙子还会受到伤害,老人们又生气又害怕,最后只能领着儿子的尸体回了家,由于没有钱,她们儿子的葬礼都是草草办的。
回想起伤心事,老人泪流不止。
孟晚听到这里拳头已经硬了:“奶奶,你还记得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吗。”
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晚,眼神里充满希冀,又有点不敢:“你”
孟晚道:“我认识一些律师朋友,她们可以再查查你儿子的案子。”
老人浑身一颤,当即就要下跪:“姑娘,你是好人啊,我们全家都要谢谢你。”
孟晚哪能受老人这一跪,连忙搀扶起她:“您可别这样,你家住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老人满眼泪花地报了个地址,又将钱塞回到孟晚手里:“姑娘,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这些钱我不能要,那些菜也都送给你吃了。”
孟晚怎么能接受,又好一番推拒。
孟晚对西安并不熟悉,所以去找了节目组。
节目组也听说了事情的原委,连忙借了辆车,又请了位当地的司机师父。
在孟晚找节目组的途中,薄星星握紧了拳头,愤愤道:“我们一定要帮那个奶奶!”
孟晚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由于老人还有个板车,节目组便又借了个微型货车。
孟晚搀扶着老人坐上后排,自己则坐到她身边,旁边再挤了个薄星星,摄像小哥十分敬业,扛着个摄像机坐在副驾驶,兢兢业业拍着她们。
司机是个当地人,知道这个地方有多远,提醒道:“目的地有点偏,还挺远的,大概要开一个小时左右。”
孟晚震惊了,连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那走路她看向老人:“奶奶,你每天都走这么久吗。”
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弯成一个和蔼的角度:“省点车钱,村里每户人家自己都会种菜,镇上买菜的人多点,可以多赚点钱。”
孟晚皱着脸,很心疼:“您这也走得太久了,晚上得什么时候回家啊。”
老人反而看得开:“有时候早点,有时候迟点,都没关系的,我不怕累。”
孟晚有点难过,有那么一批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一直都在劳作,好像苦难都被他们接受了一样。
老人似乎看出了孟晚在想什么,拍了拍孟晚的手背:“孩子,不用为我难过。”
等开到老人家时,太阳将落不落地挂在山头,晚霞为整片大地都渡上了一抹朦胧。
孟晚先下的车,她给老人拉开车门,老人下车,淡淡的日光在她身上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有一抹照耀在了她的眼中,似日光,又像是老人眼中逐渐闪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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