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微笑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是一个医者应有的素养。”
马婧婕点了点头:“咱们现在也不用纠结什么侵略不侵略的事了,也不用管什么神狮人象湄人了,反正我现在只有你,你现在只有我,咱们得相依为命。你的命由我保护,我的命也由你保护。等你痊愈了,就谁也不欠谁了。到那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好,相依为命。”江烈问道,“你的食物和水是怎么解决的?”
马婧婕指了指一旁地上放着的行囊与医药箱:“我的包袱里有带一些干粮和水,但我都只能省着吃,省着喝,现在所剩的已经不多了。而且,你也需要吃,你也需要喝。吃喝的问题,目前来看还是比较棘手的。”
江烈摇了摇头:“吃喝确实是一个问题,但绝对不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带着的食物和水,还是够咱俩糊弄几天的。”
马婧婕疑惑不已道:“你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没有任何食物啊?你拿什么糊弄几天?难不成你要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烤着吃?”
江烈忍俊不禁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手镯,那个镯子里头装满了能维持咱们生命的食物和水。”
“什么?”马婧婕伸手到江烈的额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这就不奇怪了,还没退烧,难怪胡言乱语。哎,你是应该多喝点水才能快点退烧的,虽然这个洞里有一些地下水,但少得可怜。你要退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喽。”
显而易见,于马婧婕而言,一个手镯里能够装下食物和水,简直是天方夜谭。江烈对此也表示理解,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到龙薇使用鳞玉镯的时候,也是感到了难以置信。
江烈微笑着解释道:“你没说我都不晓得我发着烧,我身上有这么多伤口,发发烧是正常现象,我脑子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迷迷糊糊,但事实上还是完全清醒的。我那个手镯可不是寻常的首饰,那是人间奇珍异宝,表面上是个手镯,实际上就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容器,能装数不尽的东西。”
马婧婕保持着怀疑,走到一旁拾起了鳞玉镯,拿在手上端详了片刻,摇头道:“醉酒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喝醉了,睡着的人更不会说自己睡着了,你发烧说胡话,当然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在胡说八道。没事,我脑子清醒着,我能分辨清楚。”
江烈无力地笑道:“你把这个手镯给我,我让你开开眼,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鳞玉镯,什么叫不可能的可能。”说着便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
将信将疑地,马婧婕将鳞玉镯放到了江烈的手心。
江烈一手托着鳞玉镯,另一手轻轻地在鳞玉镯上拍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光亮,马婧婕的的双眼瞪成了两枚铜铃。
光亮消散之后,江烈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军用水壶,再伴随着一阵光亮,又出现了一袋包装完整的绿豆饼。
江烈看着马婧婕那不可思议的“血盆大口”,打趣道:“饿不饿?这个绿豆饼拿一块去吃吧,你这嘴张得这么大,能一口气塞两个下去。”
马婧婕揉了揉眼睛,叹道:“这世间竟然还会有如此神奇的物件存在,这是法宝吧!我要有这种宝物,我哪还需要什么医药箱啊!你这里头还装了多少?”
“我也不晓得装了多少,反正一时半会儿是肯定饿不死你的。”江烈微笑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江烈此言绝非信口开河,他总是保证鳞玉镯内有充足的饮食,虽然经常用不着,但是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一旦有需要,其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
马婧婕应该是饿得饥肠辘辘了,连忙从江烈的手中抓过那袋子,从袋中抓出了一个香喷喷的绿豆饼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看着马婧婕憨态可掬的吃态,江烈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惬意的暖流,也就是在此刻,他切切实实地忘却了马婧婕的象军军医的身份,潜意识里不再把她当成一个象湄人。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不知不觉之间,夜幕悄然降临。
江烈想要生火,却发觉凭借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连一星半点的火星儿都释放不出,内心多少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m.biquge.biz
所幸马婧婕深谙野外生存之道,虽然她没有携带打火石之类的生火工具,但使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的方法,也点燃了一团篝火。
“嗷呜——”
江烈曾经在三刀谷生活过大半年,能够轻易分辨各种常见的野兽的叫声,他一听到越来越近的野兽叫声,便心知肚明了——这是狼。
当年为了采摘狼影花,江烈跟狼群打过交道,他知晓狼这种野兽不是好惹的,可以说是惹不得的。
狼嗥愈发响亮,江烈不由得心头一颤。
马婧婕颤巍巍地蜷缩到了江烈身边,颤声道:“是谁在叫?是鬼吗?”
“不是鬼,是狼。”江烈正色道,“狼来了。我们之前在这山上驻扎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从来都没听到过狼嗥,更没见到过哪怕一根狼毛。这会儿居然能有狼来。”
“洞外那么多尸体,血腥味那么浓,能不把狼引来吗?”马婧婕浑身打起了寒颤。
“尸体?”江烈问道,“洞外有什么尸体?”
马婧婕咬了咬嘴唇:“你们狮炎军的尸体。”
“狮炎军的尸体?”江烈蹙着眉头,眨巴几下双眼,“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狮炎军的尸体,而且还是‘那么多’尸体?”
马婧婕哽咽道:“他们他们明显都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身上都是重重的摔伤一个个的都是头破血流甚至甚至”
江烈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他们是被简诗财他们给扔下来的,他们是在已经阵亡了的情况下,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尸体还要被简诗财蹂躏简诗财老子一定要拿你的人头去祭奠我麾下的将士们老子当初没杀你,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名为囚禁俘虏,实际上你在我狮炎军的据点里过得舒舒坦坦你却要这样对待我的兵,你的脑袋老子要定了!”
马婧婕的泪水登时如决堤之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你先别惦记要谁的脑袋了,狼群越来越近了,只怕它们不喜欢死人肉,想吃活人肉,到时候就是你的脑袋先没,更别谈什么要别人的脑袋了。你快想想办法,怎样能不被狼群袭击?”
江烈嘴角微微上扬:“别说是一群狼了,就算是一群老虎或者一群狮子,我也能保证咱们能够安然无恙。”
马婧婕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江烈朝一旁努了努嘴:“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小瓷瓶,给我拿过来。”
虽然拥有了鳞玉镯,但像防兽丸、避水丸以及各种宝典秘籍,江烈还是习惯于随身携带于怀中,这样他觉得会比较有安全感。
马婧婕缓缓起身,蹲到一旁捡起了两个小瓷瓶到江烈眼前晃了晃:“是这个吗?”
江烈用眼神指到:“这瓶是防兽丸,这瓶是避水丸。这瓶,防兽丸是咱们现在需要的,你打开瓶盖,你吃一粒,我吃一粒,保证狼群都不敢靠近咱俩。”
于是马婧婕放下了装着避水丸的小瓷瓶,取开了装着防兽丸的小瓷瓶的瓶盖,倒出了一粒防兽丸,率先吞下。见识过鳞玉镯的神奇之后,马婧婕再也不怀疑江烈的每一句话,哪怕是江烈说吃上一粒就能青春永葆,就能长生不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自己吞下一粒防兽丸后,马婧婕也给江烈喂了一粒。
江烈服下防兽丸后,眼眶中不由得噙满了泪水:“马婧婕,马军医,马大夫,马姑娘,你你能不能给我的部下们,都一人一人一人喂上一粒防兽丸,这样这样的话,狼也不会糟蹋他们的尸首了”
马婧婕坐回江烈的身边,摇了摇头:“他们他们已经都是面目全非了,就算要喂,就算要灌,也找不到他们的嘴巴在哪儿啊”
江烈登时怒火中烧,愤愤不平道:“简诗财潇洒飞烟是吧老子非得把你打到脑袋冒烟,看你看你还能不能潇洒得起来”说着忽觉口中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马婧婕焦急不已:“你不要生气啊!你在这儿生气又有什么用?他们已经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报仇也得保证你自己能够活着!你这样发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影响你自己的身体状态,延缓你的恢复!延缓倒还不要紧,只怕你自己先把自己气死了!你自己气死就算了,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是孑然一身了,我自己一个人,我真的会不知所措!”
江烈心中的怒火一时难以抑制得住,他流着眼泪呜咽道:“那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我的先锋牙的弟兄们,那都是兄弟中的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啊他们战死沙场是光荣的,但他们死后还要被别人从悬崖上扔下来我岂能不生气?我岂能不动怒?我明知我现在生气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我要如何才能忍得了?”
马婧婕怒气冲冲道:“就你会生气?就你会动怒?就你经历过战友的牺牲?就你一个人在忍不了?我亲眼见过多少战友就那么死了,有多少重伤员就差那么一口气,哪怕多撑那么一小会儿,他都可能不会死这就是战争!蚀骨无义战,你、我、他们,包括所有人的家人大家都是受害者,大家都是会经历痛苦,会经历难以忍受的愤怒但这就是战争”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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