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涧里,金碧辉煌,弦乐袅袅,宛如蓬莱仙境。云夕一路低着头往里走去,眼前所见景色让她愈发忐忑。皇宫中的盛景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壮阔,路过的一个个站着纹丝不动的侍卫和一排排如同静物般垂首而立的宫女,又为这里的凭添了几分肃穆。
太后生日大宴的地方在朝晖殿,那位紫衣公公一路带着云夕往里走去,越靠近管乐丝竹的来源处,云夕的心中便又紧张一分。
站在殿外,云夕微微喘了口气,里面的歌舞正在表演,紫衣公公和云夕一道候在门前。云夕悄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抬眼,看见靖王悠悠然端起面前一盏白色的酒杯,眼神隔着一片歌舞升平看向她。
云夕略微愣了愣,靖王的目光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这时,舞乐声毕,从殿中走出一位同穿紫色宫服的太监,传云夕进殿。
云夕跟着他走进大殿之中,光洁的乌石地板上泛着澄净透亮的光,照的人心悸。殿中央的一方明黄色的宝座上坐着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仪态威严,便是康定帝段辰逸;右侧的金色凤椅上坐着一位姿态雍容的女人,便是当今太后了。
云夕跪地行礼:“民女木云夕,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恭祝皇上万福金安,恭祝太后寿比南山。”
“平身吧。”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太后略略打量了云夕几眼,开口问道:“靖王,你给哀家的那些香露就是这个小姑娘做的?”
段靖鄞斜倚着自己的位置坐着,却不站起来,只淡淡的答道:“正是。”
朝中众人对靖王轻慢的态度都是一副司空见怪的表情,就连太后和皇上也仿佛全然不介意,云夕不禁在心里吃了一惊:早就听闻九千岁嚣张跋扈,连太后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
太后看向云夕时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哀家也算活了大半辈子了,今天第一次闻到这么好的香露,没想到竟出自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之手,真是后生可畏啊,了不起。”
说罢,抬起手道:“赏木姑娘黄金一百两,翡翠念珠五串,紫檀木屏风一盏。”云夕听罢,跪地谢恩。
皇上见太后如此高兴,便接着说道:“母后若是如此赏识这位木姑娘,何不让她进尚工局,好日后尽心尽力的母后熬香制露呢。“
太后听了大悦,对云夕说:“木姑娘,哀家今日特封你为尚工局女吏,专门负责给哀家制香,你可愿意。”
云夕一听,心中重重的沉了下去,太后这是让她进宫吗?若是进宫,娘一个人在医馆可怎么办。她从前听说书人讲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便和父母家人天涯永隔了。如今自己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进宫了,若是娘知道了,岂不是会伤心难过死了。
正在云夕心里焦灼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坐在一旁的靖王却突然开口道:“听闻这位木姑娘同其母两个人相依为命,若是如今让她进宫,留其母一个人在宫外而不能尽孝,是否有违皇叔以孝为先的治国之道。”
皇上听罢,略作沉吟后问道:“那以靖王之意,有没有忠孝两全的办法。”
靖王答道:“臣以为,可以让木姑娘作为尚工局的走办,平日里自由来去,这样既可以为太后娘娘尽心尽力,又可孝敬寡母,更能体现皇叔的仁慈广义,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笑着点头道:“还是靖王想得周到,那就封木姑娘为尚工局首席走办,平日里可自由进出水云涧,但熬香制露许得尽心尽力,莫要辜负皇上和靖王的美意。”
云夕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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