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慕紫鸢起了个大早,快要入冬,天也开始变凉,早上的寒气煞人不已。眼看天还是灰蒙蒙的,梅儿拿了件锦毛鼠做成的披风给她披上。
“姑娘怕冷,如今还没入冬就要穿这样厚的衣裳,等入了冬,可不得藏在屋子里不出去了。”敏讷打趣道。
“姑娘从小怕冷,冬天里都是暖炉不离手,光那套子就不知道换了多少。”梅儿替慕紫鸢整理着衣服,看似无心说道。
但慕紫鸢如何看不出是有心还是无心,梅儿话里有话。
菊儿绣工尽得安妈妈真传,无人能比,她的许多物品都是菊儿亲手缝制,旁人弄的她也用不惯。说起暖炉套子无非是想替菊儿求情。
但她不知,慕紫鸢在这件事上是铁了心的。
所以,只能装做听不懂,不言不语,日子久了也许就能放下了。
“敏讷。”慕紫鸢瞧见她手中没有了往日带在手中的玉镯,那镯子可以趋蛇,救了她们一命,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你不是有个玉镯从不离身的吗,如今怎么不见。”
“奴婢的娘拿回去了,她说镯子是奴婢祖上传下来的,所以有些贵重。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带如此贵重的物品,让人瞧见惹闲话,平白坏了姑娘的名声,说姑娘不懂规矩。”敏讷是个实诚的人,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确实是挺贵重的,如果不是这个镯子,怕我都早就惨死在那毒蛇的口中。”慕紫鸢自嘲地说着。
“你的名字倒是奇怪得很,一般女孩儿少有取‘讷’字,可是你娘亲帮你取的。”
敏讷点点头,“是的,娘亲说入‘讷’字是极好的,总比某些灵毓钟萃的人强得许多,太聪明的人背负地很多。”
“是啊,太聪明的人背负也多。听金妈妈这话里的意思。可是你还有个姐妹兄弟的?”慕紫鸢问道。
说话见,几人已经出了临鸢院,慕峰一大早便派人来请,让她到书房去。至于是干什么闭口不提,慕紫鸢也猜不着,只能先去着,见机行事。
说到兄弟姐妹,敏讷兴奋了许多。“要是真有个姐妹什么的,奴婢倒是高兴地很,看着梅儿姐姐有个哥哥,奴婢不知道有多羡慕呢。只是,从来不曾听娘提过以前的事。”
不知为何,慕紫鸢总觉得这金妈妈非是常人,特别是韦巧曾经与她提起过敏家的事,敏讷与敏家大小姐敏灵又有几分相似,多多少少这些事情总是有着牵连的。
灵毓钟萃的人,似乎真有所指。
敏灵。敏讷……
金妈妈隐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侯爷只让大姑娘一人进去而已。”梅儿敏讷跟着慕紫鸢,刚靠近书房便被拦住了。
慕紫鸢点点头,让她们留在外面。
慕紫鸢推门,慕峰在在桌子上练字。慕峰的字是极好的,刚劲有力,把画描活了是一种境界,把字写活是另一种更高的境界,而慕峰显然已经是另一种更高的境界了。
这一点,慕紫鸢想来是随了慕峰,她的书法也是很好的。
慕紫鸢屈膝。“见过爹爹,不知爹爹这么唤女儿前来,是何事?”
慕峰停下手中的笔,“鸢儿。自你娘亲去世后,你与我便越发生疏起来了。”
“鸢儿不敢。”慕紫鸢再次屈膝。
慕峰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下,亲自给他砌了壶茶,顿时屋内香气四溢,很是好闻。
“这山姝绿尖。是你娘最爱的茶叶。记得刚成亲那会,我只要每天给她泡上一壶,她便会开心不已。后来,我官务繁忙了起来,逐渐也忽略了她,如今想起,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说到底,还是我负了她。”
提起沈氏,慕紫鸢神色有些动容,娘亲确实最爱着山姝绿尖,但从来没有说过与爹爹的这一段过往,她只知道,自她懂事后,便常常对着一壶泡好的茶发呆,一坐就是好长时间。
慕峰泡好之后,倒了一杯递给她,“其实,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有想不多的身不由己。”
慕紫鸢接过茶,不知道是这山姝绿尖熟悉的香味令她心软,还是想起了沈氏的一往情深,倒像喝酒一般,一饮而尽。
慕峰,你确实对不起娘亲,是你害死她的,你没脸忏悔,也不配忏悔。
慕紫鸢心中默念,但终究那个是她的父亲,即使再恨,也有感情在里面。娘亲生前一直都爱着这个人,即便是知道他心中不一定有自己,即便知道他对她们无情无义,也事事为他着想着。
“鸢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为你好的。”慕峰看着他,不明意味地说了句话。
慕紫鸢这才反应过来,慕峰今日真的好生奇怪,换做平时,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对她说这种话的。
难道,这山姝绿尖中……
慕紫鸢想到这,猛地站了起来。
果然,只觉得头上一阵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死死地扶住椅子。
“你……,你是我爹爹啊……”
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慕紫鸢便昏迷了过去。
慕峰看着昏迷的女儿,那张酷似沈氏的脸庞,还是让他有了一丝的心软,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心软之人,成不了大事。更何况,这么做,对鸢儿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慕峰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外面的人,已把慕紫鸢的两个丫鬟打发了回去。有人带进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丫鬟,把慕紫鸢扶出去。
天色还没完全清亮,有了慕峰的特别吩咐,园子中空无一人,一台软轿在忠义侯内从慕峰的书房而出,穿过花园,直到出了府。
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有有心人试图猜测着。
“夫人,侯爷上朝去了,可是奴婢没看到大姑娘从侯爷的院子中出来,而且外面有人守地劳,奴婢也靠近不了。”
白卉握着锦帕的手一顿。
“老太太那头知道了吗?”
“估计没有,今日侯爷特意吩咐了,不许人随便走动,都好好在院子中呆着。”
“这可怎么办才好,绝对不能让那丫头成事。”白卉紧张地说着,“你去老太太的院子中去,就说我给老太太送药,把这事告诉她。”
“恐怕是不成了,奴婢回来的时候侯爷已经下令让侍卫把各院子都守了起来,他回来之前谁也不能随意走动。”
“什么……”白卉在屋内焦急地走动着,如果真让她成了事,那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一定要想办法通知老太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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