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满是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
齐慧和方利民坐在主位。
“老姐,今天抢你的位置了。”
王明兰:“妹妹说哪的话,今天就是给你们接风洗尘的!”
大家其乐融融地落了座。
方怀安拿出了一瓶白酒:“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天晚上小酌一杯吧。”
方利民眸光闪了闪:“好好好。”
除了怀孕的鲁晓蔓和两个孩子,其他人都配合地倒了一杯酒。就连王明兰,都主动要求来一杯。
家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她今天着实高兴。
正式开席前,宋亦晴让齐慧简单地讲两句。
她本来想让方利民讲得,但是方怀安说齐慧更合适。
齐慧推诿了两下,然后举起酒杯:“我们家终于聚齐了,属实高兴。这不是应酬,我也不想说很多官方话。晓蔓,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们一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还有小晴,谢谢你准备了这么多,辛苦了。”
鲁晓蔓红着脸,气氛这么好,她都想喝一杯了。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连忙放弃了这个念头。
“谢谢阿姨。”
众人共同举杯,喝了一小口。
齐慧从随身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两个精美的红盒子:“这是我送给你们两个的礼物。小青结婚的时候,我不知情。这次一起补上。”
她把盒子打开,露出了两只精美的金镶玉手镯。
两只镯子晶莹剔透,保存完好,镶金的部分略有不同,一个是牡丹花,一个是茉莉花。
金镶玉的手艺目前已经失传,现在能够淘到金镶玉手镯都是流传下来的。
除去镯子本身的价值,更添了一份历史文物的贵重。
鲁晓蔓有些心惊,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她看了看宋亦晴,宋亦晴神态自若地接了过来。
“谢谢婆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接受了,鲁晓蔓自然也不能扭捏,接了过来:“谢谢阿姨。”
方利民红着脸,他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没有齐慧的贵重。
相比之下,有些不好意思。
悄悄地对她说道:“你送得这么好,让我怎么办?”
齐慧斜了他一眼,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和她有什么关系!
方利民窘迫:“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没有你们妈妈准备得好。”
他从包里掏出了两个存折:“我知道自己这些年亏待了你们兄弟,不管是成长还是成家,我都没有帮上忙。这是我的全部身家,这些年攒下来的。我分成了两份,一份给怀安,一份给齐勋。”
“既然你们都结婚了,我就把这些钱交给小晴和晓蔓,钱放在老婆手里,听老婆的话!这个家才能好!”
宋亦晴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她不缺钱,但这是老人的一番心意,不好拒绝。
“谢谢公公。”
鲁晓蔓压下心里的不安:“谢谢叔叔。”
齐慧面上不显,但对方利民的表现还算满意。
她有点好奇,他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攒了多少老婆本。
宋亦晴偷瞄的一眼,对上齐慧投射过来的眼神,悄悄的比了一个一。
齐慧猜了一下:一百万?一个孩子一百万,两个孩子两百万,还行,算他这个爹没白当。
宋亦晴:恐怕不是误会了,是十万
方利民除了工资,津贴没有额外的收入,攒下二十万,几乎是他这几十年来所有的工资。
收了他们两个的礼物,正式进入吃饭喝酒的环节。
桌面上形成了三派,齐慧、王明兰带着一众女眷话家常。
方利民和方怀安兄弟二人说的都是大院里的事情,鲁晓蔓身在齐慧一边,心却都在方利民这边。
方瑾年和罗铁根自成一派,吃完饭早早地下桌玩耍去了。
方利民酒过三巡,醉意有些上头,谈话间不知不觉拿出了首长讲话的派头。
“最近国际局势不明朗,虽然我们的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和其他国家比较,仍有一定距离。你们一定要立足本职工作,多学多看。”
这是他牵挂了一辈子的事情,甚至在做梦的时候,想的都是这些事。
从前,齐勋都是通过别人听说他的光荣事迹,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方利民。
方利民愧对了他,但从来没有愧对过国家。
心中对他的怨恨渐渐减少,利于当时的时局,说不定他也会和他一样,做同样的选择。
他看了看鲁晓蔓,庆幸自己能够发展自己的事业,又能和他在一起。
方利民频频举杯,方怀安和齐勋陪他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他脸颊微红,饭桌上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他眼眶一热,望着齐勋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出现,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我不求你们能够原谅我,但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你们。希望你们能过得幸福。”
他们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方怀安和齐勋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手足无措地放下酒杯。
齐勋盼望了好多年的父爱突然降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平淡中带着迟疑。
“你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对于慧慧来说,你们是他辛苦培养出来的果实,而我是半路跳出来想要摘果实的人。她不能接受我,我可以理解。”
倾诉的欲望一旦撕裂一个口子,就会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方利民借着酒劲,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很优秀,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你们尽管放手去实现,我会是你们永远坚强的后盾。”
齐勋的喉结动了动,他在没有人照顾的时候想过父亲,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想过父亲,在齐慧反对他当兵的时候想过父亲。
如今他得到了虽然来得迟,但父亲的爱真如课本上所说的,默默、深沉、无私付出。
方怀安将酒杯倒满:“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未来的日子还长,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爸。”
方利民捏着酒杯的手一抖,不敢相信他刚刚叫了自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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