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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梅耶尔看了看那片灰败的舞台,表情一点意外的样子也没有。看到拉莫斯兄弟吃惊的表情,他反而笑了起来,“我告诉过你们,要弄明白埃文在想什么,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德烈-林德伯格和艾伯纳-阿尔弗雷德也终于看到了舞台的正体,他们也明白了拉莫斯兄弟震惊的理由。
这不能怪他们。毕竟,这实在是太太意外了,就算是尚恩-梅耶尔前几天知道的时候,也是惊讶到哑口无言。
不说当初他们首次合作时登上的舞台是多么宏大,纽博格林的舞台是多么壮观;也不说今天是伴奏乐队伙伴们的首次正式演出,自然对舞台有所期待。仅仅说埃文-贝尔现在的地位,两届格莱美的强势、两张专辑的佳绩,这一次还是“二”的第七张单曲发行的日子,作为首演舞台,埃文-贝尔居然选择了这样一个舞台,换做任何人也会跌破眼镜。
尚恩-梅耶尔已经开始期待歌迷们、记者们抵达现场时的表情了,那该多么有趣。想到这里,尚恩-梅耶尔不仅没有担忧,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
安德烈-林德伯格将手中的鼓稍微放了放,愣在了原地。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再次打起了精神,“伙计们,你们难道是第一次认识埃文吗?他会如此做,总是有他理由的。我觉得,埃文选择这个舞台来发行单曲,也选择这个舞台让我们第一次登台合作。是有他自己理由的。”
艾伯纳-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他很快就抛开了烦恼,再次雀跃起来,“不管如何,今天就是我们首次登台的时候。好好表演才是最重要的。”艾伯纳-阿尔弗雷德本来就是一个不太习惯深思熟虑的人,他更喜欢用热情去赋予每件事以活力,所以他能够很积极地看到登台演出的正面意义。
迭戈-拉莫斯看了舞台一眼。又看了卡里斯托-拉莫斯一眼,这对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的沮丧很快消失了。重新振作起来。的确。正如安德烈-林德伯格所说,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埃文-贝尔。去年在各个音乐节穿行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埃文-贝尔的个性了,何况媒体对埃文-贝尔的报道更是铺天盖地。
再回想一下他们愿意成为埃文-贝尔伴奏乐队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希望组成一个像林肯公园一样的乐队,他们只是希望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成为埃文-贝尔身后的伴奏乐队,这就足够了。
所以。就算舞台灰败那又如何?就像艾伯纳-阿尔弗雷德说的,这就是属于他们首次登台的时刻,舞台怎么样不是重点。他们完美地完成舞台才是需要瞩目的焦点。
艾伯纳-阿尔弗雷德和安德烈-林德伯格已经抬着乐器上台了,迭戈-拉莫斯和卡里斯托-拉莫斯也连忙搬着乐器走上了舞台。
舞台的搭建。并不繁琐。看来埃文-贝尔本来就没有打算将舞台装点得美轮美奂。乐器搬上舞台,然后将音响和话筒连接上,舞台就算是完成了。不过,此时,台下没有任何观众,哪怕是一名,都没有。
因为埃文-贝尔虽然公布了“不顾一切(us. against. the. world)”的发行时间,却没有宣布他将举行单曲发布现场演出的消息。一直到当天早上八点,才在十一博客上发布了这条消息。而现在的时间,才不过早上九点而已,自然没有观众抵达现场。除此之外,泰迪-贝尔也没有通知媒体,他打算下午两点再正式发布公告,宣布今天单曲现场发布会的时间和地点。
换而言之,今天的现场演出消息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将乐器搬上舞台之后,小伙子们就开始调适乐器了。偶尔有布鲁克林的居民路过,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群年轻人,不过,这里想来都有不少年轻人喜欢站在上面玩耍,倒也没有人过来“驱赶”他们,否则那就真的糗大了。
约莫九点半的时候,泰迪-贝尔和埃文-贝尔一起出现了,同行的还有伊登-哈德逊。
埃文-贝尔走下车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前和伙伴们们打招呼,而是站在道路旁边,细细地打量着这片舞台。泰迪-贝尔走下车,站在弟弟的身边,“听说这里下周就要拆了重建。”
埃文-贝尔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这片荒芜的操场。在这里,有着埃文-贝尔无数的记忆。当初进入外外百老汇之后,最初练习基本功的学徒可是没有上台的机会,所以,回来之后,埃文-贝尔就总喜欢来这里练习,感受站在舞台上的视野。
一个成年的灵魂,被困在瘦小的身躯里,但是埃文-贝尔却没有感觉到别扭,因为在这个崭新的身躯里,他正在按照自己的梦想开启一段新的人生。那小小的身体,站在舞台之上,看着这片操场,只觉得真的好大好大,就算拔腿沿着操场狂奔,也要跑好久好久。小小的埃文-贝尔却对这片破烂不堪的舞台再满意不过了,他心满意足地站在舞台上,回忆着脑海里偷看舞台练习留下的表演画面,然后笨手笨脚地比划着。
这片没有名字的荒芜剧场,才是埃文-贝尔梦想真正飞翔的地方。
记得以前邻居小孩看着笨拙的埃文-贝尔总是会变着花样嘲笑他,一开始是笑话他“像个娘们一样玩跳舞”,可是看到埃文-贝尔秀了秀街头嘻哈舞蹈之后——这可是源自街头黑人充满力量的舞蹈;于是,这些人又开始笑话他“动作僵硬地像石头”,然后一个个在底下学着僵尸走路;最严重有一次,隔壁街的混混拿石头砸他,虽然准头偏了一点,但还是把贝尔两兄弟惹怒了,直接追了三条街,把那三个混混逮住,狠狠地打了一顿。
重生,并不代表着就能够轻松地拥有一切。就算是重生,面对的也是一段崭新的人生,如果自己不够努力,就算再活一次,也只是再失败一次。埃文-贝尔没有让上一辈子的遗憾重演,他牢牢地抓住了这一次的机遇。
回想起小时候的画面,埃文-贝尔脸上带着淡淡的幸福,“这里要搭建什么建筑,有消息吗?”
“一个青少年救助中心。”泰迪-贝尔站在埃文-贝尔身边,看着这里也是感慨良多。以前,他总是蹲在台下,看着埃文-贝尔那稚嫩的身躯,却带着无限的毅力在坚持着枯燥的基础功。那时候,埃文-贝尔总会对泰迪-贝尔说,“熊,你就是我的观众,我的第一名观众”。泰迪-贝尔总是傻乎乎地笑着,他是埃文-贝尔的第一位观众,他也是埃文-贝尔永远的观众。这一点,他坚信,永远都不会改变。
现在,泰迪-贝尔依旧站在一旁,看着埃文-贝尔的舞台,他就这样充满惊喜、充满欣慰、充满感动地看着埃文-贝尔一步步成长起来。泰迪-贝尔对埃文-贝尔的自信也许有些盲目,但他从来不认为,因为只有经历过他们一家人经历的事情,才能够理解,他对于弟弟为什么总是如此坚信不疑。
这一次,泰迪-贝尔巧合之下听说了纽约市政府对这片区域重新进行了规划,以这片无名剧场为中心,周围一大片区域都会拆毁重建。将来这里将要建设一个青少年救助中心,这里不仅提供基本的食宿,帮助那些流浪的青少年,同时还会盖起一座简单的棒球场,为这些青少年们的未来提供一个可能性。棒球,在美国拥有和橄榄球一样的市场,的确是一个好出路。
儿时的回忆终究会随着城市的建设逐渐消失,正好又遇到了埃文-贝尔新单曲的发行,所以最终泰迪-贝尔征询过埃文-贝尔之后,将新曲发布舞台选择在了这里。这里虽然简陋破旧,却对埃文-贝尔有特殊意义,作为“不顾一切(us. against. the. world)”这首歌的发布地,再好不过了。
“青少年救助中心?”埃文-贝尔语调稍微扬了扬,然后稍微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刚刚停好车走过来的伊登-哈德逊,“冰山,你去查查这里的重建工作还需要捐款吗?如果需要的话,捐一百万美元吧。”对于慈善事业,埃文-贝尔从来都不会吝啬,他现在虽然能力还是不够,但这还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伊登-哈德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也看向了这片荒芜的场地,虽然他不太明白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埃文-贝尔选择这里演出肯定有他的理由。看着场地边上的凌乱,伊登-哈德逊看到了历史的痕迹。
就在这时,艾伯纳-阿尔弗雷德第一个发现了埃文-贝尔,立刻惊喜地喊道,“埃文!”打破了站在道路边上三个人的沉默。舞台上的其他人也都转过头来。
埃文-贝尔抬头露出了微笑,看着舞台上正在调试乐器的伙伴们,就好像看到了当初在这里为了梦想努力打拼自己的自己,扬声喊道,“嘿,法外狂徒(outlaw),上午好。”
法外狂徒,这是伴奏乐队成员们为自己取的乐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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