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两眼冒光,仿佛一下子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在心里不断地在思考,就算是姓韩的不在乎与周一鸣的交情,即便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他也不可能拆穿自己与夏德章的阴谋诡计,毕竟那么做的话,就等于是不给周一鸣面子,一旦他们两个反目成仇,姓韩的想靠北国奸细案往上爬,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说到底,这件案子最大的功臣,是周一鸣,如果他不认可的话,姓韩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想把这件案子的全部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话,也比登天都难。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邓通大喜过望,他一边笑,一边手舞足蹈地拍拍夏德章的肩膀,对于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老夏呀,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你刚才说的这个办法,我仔细想了想,没准还真有用。
韩大人现在为了升官发财,有求于咱们周大人,所以不管是看在咱们周大人的面子上,还是为他自己的前途考虑,真到了关键时刻,即便是明知道咱们在撒谎,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认倒霉。”
夏德章得意洋洋地微微一笑:“邓巡检,我身上的优点可还多着呢,只不过你平时工作繁忙,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发掘而已。
度过了这次难关之后,我希望日后邓巡检平时在衙门里多照顾照顾我,在周大人面前,也替我多美言几句,这样的话,也不枉我现在给大人出谋划策了。”
邓通理解了夏德章的计划之后,本来一直沉浸在喜悦当中,此时听到夏德章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心中喜悦的心情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猜忌和愤怒。
邓通虽然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心里没有什么城府,但他看人的眼光还是非常准的,不然没有这个本事的话,他也根本不可能坐到城南巡检衙门一把手的位置。
他和夏德章共事多年,虽然两个人一直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他从平日夏德章的谈吐当中,已经发现这小子野心极大,他表面上对自己态度恭敬,其实背地里一直想把自己的位置抢过去。
正是因为知道夏德章为人阴险,所以两个人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直到周一鸣来到衙门里,他们两个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邓通之所以在斗争当中,没有彻底击败夏德章,其实并不是他的能力问题,而是他一直有顾忌,他不知道夏德章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在撑腰,如果在没有弄清楚敌人的来历时,鲁莽地将敌人置于死地,这不但不能彻底解决自己面对的麻烦,反而会让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邓通在朝廷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已经计划好了,一旦弄清楚夏德章背后的势力,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人送去西方极乐世界。
原本他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甚至他调查夏德章背后势力的工作,也已经有了眉目,可周一鸣的突然到来,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周一鸣通过自己的努力,连续破获两个大案之后,现在已经是城南巡检衙门里的实际领导者,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在这种局面之下,邓通就算是最后查清楚了夏德章的来历,也不可能对他下狠手。
毕竟周一鸣心明眼亮,眼里不揉沙子,如果在他手下做出排除异己的事情,他一旦查出了真相,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这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一方面周一鸣虽然实力超群,名望极高,在衙门里已经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了,但他这种权利和威望,还没有受到官方的认可,这就让他领导者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而他现在发号施令的最大障碍,就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一把手,自己对他言听计从,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如果稍微对他有一点反对意见,或者惹是生非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除掉自己。
想到这些,邓通禁不住冷汗直冒,心想幸好我是一个老江湖,官场上这些条条框框,我心里都明白,不然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贸然对夏德章采取行动的话,等于是直接给周一鸣递刀子,让他有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杀掉自己。
邓通转过头,看了一眼夏德章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心想你小子也太精明了,本来咱们两个在周一鸣手下竞争,你就占有了先天的优势,为了尽早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周一鸣处处打压我,反过来却抬高你,在这种局面之下,你还让我替你美言几句,你真当我是傻子呀?
虽然心里恨透了夏德章,但邓通同样也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于是只能强装笑脸,满口应承道:“这是自然,只要咱们兄弟两个,能度过这个难关,别说替你美言几句了,即便是向上级衙门禀明,把我这个巡检的位置让给你,都行呀。”
夏德章冷哼一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心说此时让我去当巡检?那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周一鸣现在在衙门里说一不二,巡检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算,还得整天被收拾,这样的苦差事,还是留给你吧。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渐渐追上了周一鸣的马车。
夏德章从窗户里探出半个头,看到周一鸣的马车之后,他心花怒放,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邓通。
邓通一脸激动地站起身,向外面看了看,确认了夏德章的话是真的之后,他马上对车夫喊道:“快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马车,千万不能再跟丢了,不然本大爷饶不了你。”
车夫吓坏了,赶忙扬起鞭子,抽了几下拉车的马。
马车瞬间加速,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把站在马车里的邓通摔倒在地。
邓通骂了几句脏话,赶紧坐下,片刻之后,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一下子找到了问题所在。
刚才夏德章想的脱困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有一个难题,他这个办法解决不了,这个难题就是,眼下他们坐的这辆马车,如果只坐一次的话,到了总务府衙门,他们没办法处理。
到时候总不能就把这辆马车扔在总务府衙门门口吧?
想到这一点之后,邓通刚刚恢复平静的心情,立刻又乱了,他急忙开口对夏德章说道:“老夏,你刚才想的办法有一个漏洞,这个漏洞不补上的话,你我还是会有大麻烦的。”
夏德章自以为所有的麻烦都处理完了,所以心情不错,听到邓通这么说之后,他皱起眉毛,用十分怀疑的口气说道:“邓巡检,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刚才所想的那个办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怎么可能有漏洞呢?”
邓通对夏德章这种盲目的自信嗤之以鼻,心想你不过就是一个臭捕头而已,真当自己是神机妙算的诸葛孔明了,你要真有那个本事,早就骑到我的头上了,也不至于现在还处处受我的压制。
邓通知道,现在还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直接指出问题的所在:“对于你刚才想的那个办法,我没有意见,但我只想问你一句,咱们到了总务府衙门之后,这辆马车你怎么处理?”
夏德章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扪心自问,刚才他在想解决办法的时候,还真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
此时他仔细琢磨,发现这还真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周一鸣那边态度很坚决,肯定不会要这辆马车,而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又不能坐这辆马车回来,到时候马车扔在总务府衙门门口,太过扎眼,万一引起麻烦,很难收拾。
见夏德章半天不说话,邓通更着急了,他一边看窗外的街景,以此来计算,离总务府衙门还有多远,一边开口催促夏德章:“老夏,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咱们离总务府衙门,还有三条街的距离,你要是再想不出办法,处理这个漏洞,咱们可就全都完了。”
夏德章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帮不上我的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一直吵个不停,你这是存心不让我想办法呀!
邓通读懂了他的眼神,立刻坐在原地,不说话了。
半晌过后,一直愁眉不展的夏德章,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邓通说道:“邓巡检,你不必忧虑,办法我已经想到了,而且我自认为这还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邓通本以为夏德章肯定想不出办法,所以处在绝望之中的他,已经在为自己的家人想退路了。
突然见到夏德章面露喜色,说已经想到办法了,压在邓通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马上靠近夏德章,压低声音说:“好兄弟,你差点吓死我,我以为连你都没有办法了。
我一家二十几口人,能不能活命,可就全靠你了。”
看到邓通那副害怕的样子,夏德章心里有些后悔,心想早知道他吓成这个德性,我就应该晚一点告诉他我想到的办法,那样的话,让他多担惊受怕一会儿,也算是给自己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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