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香站在病房门口踌躇着,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房天绾对自己凭空多出来的恨意都来源于女人的嫉妒和认为她不配。
时曼香突然没有了进病房的勇气。
房天绾对她的认知是对的。
她不配。
“云逸,我们两家要是结合,在业内那也是强强联合。”
“你为何总是排斥?”
房天绾的声音继续从病房中传来:“我的家庭可以给你强大的后盾,你难道不想从你后妈手里抢过属于你的东西吗?”
病房外的时曼香靠在墙上听着她从来不知道的消息。
“那个二婚女能给你带来什么?带来这个香格里拉?教你学香?”
房天绾嘲笑道:“学香对你来说有什么用,能给你带来争夺权利的筹码吗?”
“你话太多了。”
病房中传来椅子拖拽的声音。
“随便你想干什么,但是我要警告你。”
云逸冷漠的声音听得让人全身汗毛竖起来。
“我不是你的东西。”
时曼香听见脚步声响起,飞快转身向医院的转角跑去,隔了好一会,时曼香才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时曼香背靠着医院白墙低垂着头。
她知道自己对云逸的心思早就已经过界了。
但是却无限在云逸的温柔中沉沦。
她一边享受着一边又害怕着。
从房天绾口中,时曼香知道自己无论年龄和家世都与云逸有天壤之别。
和余博的故事,时曼香不想再一次在云逸身上发生。
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匹配什么样的东西。
不能贪心。
很久之后,时曼香慢慢走出医院。
她现在也不想回去,她害怕面对云逸。
时曼香独自一人走在香格里拉街头,看着不久前才和云逸打打闹闹走过的街道。
看着和云逸踏过的每一寸香格里拉土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命中开始布满云逸的影子。
时曼香捂着胸口,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恐惧。
这股恐惧让时曼香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
离婚的时候,时曼香觉得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但是短短时间里,云逸居然在她心里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
时曼香叫了个车来到松赞林寺。
当时曼香再次站在松赞林寺的楼梯前的时候,眼前全是云逸背着她虔诚地爬上这坡长梯的情形。
虔诚。
时曼香一步一步慢慢向上走去,每走一步她都在向佛询问她的归处,请求佛的指点。
“还没找到她吗?”云逸拉住降初的衣领眉眼间全是怒意,“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
降初面带委屈:“她就是在这里然后告诉我们她还是回去找你,不信你问她。”
降初指着旁边劝架的吴佳琪。
吴佳琪飞快点点头:“学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医院每一寸土地我都找过了,没有人。”
云逸满脸焦急四处望着。
“那她去哪里了?家里也没有,医院也没有。”降初也十分着急,一个女生独自在外始终都不太安全。
“你们想想,这里有没有学姐经常去的地方或者她想去的地方?”
吴佳琪虽然着急,但现在是三人中最保持理智的。
“云逸。”
房天绾的声音从医院门口传来,她脸色苍白,手里还拿着小型氧气罐。
“你怎么出来了?”吴佳琪见状上前询问道。
“我见你们迟迟没有回来,想出来找找你们。”房天绾眼神看着云逸,见他神情焦灼又发现没有时曼香的踪迹。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云逸瞟了房天绾一眼快步上前来到房天绾身边恶狠狠地拉起她的手腕质问道:“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房天绾满脸疑惑:“谁?二婚女?我连她人影都没见过。”
“你怎么说话的呢?”降初皱起眉头非常不喜欢这女人对时曼香的陈虎,“你头婚你了不起一点?”
房天绾没有理睬降初直勾勾地盯着云逸哼笑:“我没见过你的宝贝,并且我还期待着你的宝贝永远都别再出现。”
房天绾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瞳孔中全是恨意。
“绾绾,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太过分了”一向心平气和的吴佳琪脸色也变得不好指责道。
房天绾却像是根本听不到这些指责:“云逸,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房天绾伸出手指了指云逸的心脏:“还有你们真的以为能够在藏香展销会上一鸣惊人?”
房天绾说完后转身大笑起来将其余三人甩在身后。
云逸站在原地看着房天绾离去的背影:“吴佳琪,你告诉她的?”
吴佳琪脸上全是惊恐摇摇头:“不是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她那天直接就上店铺里找我来香格里拉。”
云逸转头盯着吴佳琪,吴佳琪颤颤巍巍整个人害怕极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先找到时曼香再说。”
“可是卓玛会去哪里呢?”
降初摸着脑袋死活想不到。
“我想她可能会去松赞林寺。”
时曼香站在楼梯的最上方回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路。
每一步台阶都有她努力过的痕迹。
时曼香没有进寺庙,而是站在松赞林寺外的围墙边看着墙上雕刻的藏经。
当时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力量。
知道了学会与自己和解,接受自己的不足。
要学会自己渡自己。
但是现在的她心中却满是悲伤。
她感觉自己又不能渡己。
她迫切地想要再次从墙上的藏经中得到力量,这便是她来松赞林寺的原因。
“拉姆,这是有什么苦楚吗?”
一个年迈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时曼香回过神来发现是一位仁波切,身后还跟着许多喇嘛。
“仁波切。”
时曼香看着眼前的架势便不敢怠慢,双手合十行礼。
“很少有人看着这面墙露出拉姆这样的神色。”仁波切亲切地问道。
时曼香低垂着眼睑:“仁波切,我确实心中有很多疑问和思绪无法排解。”
仁波切笑了笑伸出手。
时曼香双手合十跪在仁波切面前。
“拉姆,凡事从心不从迹,遵从你内心的意愿,方可见广阔天地。”
时曼香跪在地上听着仁波切的话,心中满是不解。
“仁波切,我不解。”
“世人皆有所不解,无须急切,拉姆其实你知道你自己心里想要什么。”
“仁波切,我心里想要,我认为都是我无法求得的。”
无论是学香还是爱人,时曼香都觉得自己是无法圆满。
“格桑卓玛。”
时曼香震惊地抬眼看向仁波切:“您认识我?”
仁波切笑了笑伸出摸着她的头顶:“你我的缘在很久之后,那时候你终得所有圆满。”
“扎西德勒。”
时曼香在仁波切进寺庙后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仁波切的意思是让她遵从自己的心,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必要畏畏缩缩,只有这样才能求得一个圆满。
时曼香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湖泊,像镜子一般倒影着天空。
不知不觉中,日薄西山。
时曼香在这里站了一下午,多少来往的游客都瞧她瞧得眼熟。
松赞林寺的人也没有来打扰她。
时曼香看着远处落下的夕阳,想起了那天云逸盈满绯红的瞳孔。
“从心不从迹,才能终得圆满。”
时曼香摸着胸口,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那是想到云逸的时候独有的跳动。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曼香才依依不舍地从松赞林寺上面走下来。
“学姐!!!!”
时曼香正想着事情刚下了一半的楼梯便听到了吴佳琪惊喜的声音。
六七月份的香格里拉傍晚风的温度降下来,吹在人身上会感受到丝丝寒冷。
但时曼香现在却被一个温暖怀抱紧紧抱在怀里,连风都找不到空隙。
“云逸?”
时曼香回抱着云逸轻轻唤了一声。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紧跟其后的降初话语虽然埋怨着,但是语气却是过于急切的担心。
时曼香也知道今天是她任性了一会,像小孩子一样不愿意见任何人还关了手机。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找到你就好。”云逸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神全是担心。
时曼香对着他微微笑道:“今天仁波切和我说了很多。”
“仁波切?”降初有些惊讶,“是松赞林寺的?”
时曼香思考偏口后:“是吧,他身后还跟着很多喇嘛。”
“卓玛你真牛,这里的仁波切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时曼香点点头:“所以今天来这里我还是觉得很值。”
“学姐,你到底怎么了?”吴佳琪拉起她的手,“你是不是听见房天绾胡说八道什么了?”
她没想到吴佳琪居然猜准了。
“没有,我只是想出来走走。”
云逸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住:“走吧,回家。
她不说,他便不追问。
但是时曼香知道,吴佳琪问得便是云逸想问的。
刚走到家门口便看见索南加和松吉措在门口等着她们的身影。
任性完后的时曼香开始愧疚。
这么多人为她担心都是因为她一时的任性。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要是出事了罗布次仁直接拿刀上门了。”
索南加看到她之后脸色微微转好,松吉措则是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在松吉措的怀抱中抬起头望着香格里拉天空的漫天星辰。
这一刻她可以肯定她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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