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同意了。”宫祁暝收起电话,英俊尊贵的容颜看不见任何龃龉。
宫祁暝常年在军部任职,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正气煞气交织,慑人的气场不容被任何事务影响,他把叶凝白留在自己的府邸,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并且不容他人质疑挑衅。
宫祁暝的态度却让安耀斯更加气急攻心,宫祁暝志在必得的态度,让他觉得作为丈夫的立场变得可笑,让他觉得只要他愿意,自己会失去叶凝白,让他一瞬间完全失去平时的矜贵优雅:“她同意了?她可是我的老婆!”
“叶小姐是你的夫人,安少不觉得这才是你的问题吗?”宫祁暝的眼神都没有动半分。
宫祁暝的意思是,叶凝白是安耀斯的妻子,可是最没有资格质问的也是安耀斯!
“那也轮不到你宫少!”安耀斯几乎一下丧失了理智,一拳罩着宫祁暝的英俊的容颜就挥了下去。
宫祁暝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下一秒传来的就是许蔓柔的尖叫。
许蔓柔想要扑上来,但是宫祁暝一眼扫过去,许蔓柔就定在原地,宫祁暝迅如猛虎没有任何一个多余动作把安耀斯摁在病床上,侧着脸回眸,他的眼神并不是凶横的让人恐惧,而是一种让人恐惧的平静,那一种如果太麻烦,直接染上命债会简单一点的平静,透着彻骨的凉。
许蔓柔刚刚也是张牙舞爪咄咄逼人,但是宫祁暝一个眼神,她就灵魂都要瘫倒。
“耀斯,耀斯!”但是叶凝白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她毫不犹豫抓住宫祁暝摁住安耀斯的大手:“你放开耀斯,你弄伤他了。”
宫祁暝看着叶凝白,眼睛迅速红了,手上的吊针因为巨大的动作回血也浑然未觉。
“跟我动手,不是明智的选择。”宫祁暝收手。
“耀斯,你没事吧?”叶凝白赶紧去扶起安耀斯,但是被安耀斯一把叶凝白推开。
叶凝白手上的针头立刻脱针了,带出点点鲜血。
许蔓柔立刻扑上来,扶住安耀斯。
安耀斯盯着宫祁暝,眼睛里都是戾气。
刚刚那一瞬间,宫祁暝表现出的是一个男人的绝对压制,他根本看不清宫祁暝的动作,但是他在他的手下抬头都困难,最重要的是他的脑袋就压在叶凝白的病床前,安耀斯可以看的就是叶凝白扑过来之后的膝盖。
自己是在叶凝白面前,被另外一个男人摁在她的脚下!这让安耀斯无比愤怒!
“宫少,你需要代理的可是骚扰女士官的案件,你把你的代理律师接到你的府邸,就不怕被人诟病吗?”
“这并不需要安少操心。”宫祁暝还是云淡风轻。
“不需要我操心?今天本少就看看你还能把我安耀斯的老婆绑走!”安耀斯眼睛都红了,一把拽住叶凝白:“现在你就跟我回安家!”
宫祁暝站了起来,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叶凝白:“没有人可以对我言而无信。”
“叶凝白,你现在自己说,你要跟谁回去,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安耀斯拽着叶凝白,狭长的眼神瞪得可怕。
叶凝白看着安耀斯,从来只有自己期盼安耀斯回家,第一次安耀斯要带着回去,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叶小姐,你相信你不会选择回头再求我一次。”宫祁暝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
叶凝白看着安耀斯深切的眼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上次离开宫家,宫祁暝说过自己很快就会来求自己。结果果然,一天都不到,就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事。
虽然整件事都是许蔓柔在中间推动,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叶凝白才觉得更毛骨悚然!
“耀斯,我去宫家只要一个月”叶凝白把可怕的联想摇出脑袋,试着对安耀斯解释。
“贱人!”但是安耀斯暴烈的声音就把叶凝白的解释打断:“你到底是怎么接到诉讼案的?一个月,是不是等他玩腻了你,你就再回安家,你告诉我你消失的一年也是不是这样?”
消失的一年?宫祁暝眼底暗光一闪。这个女人曾经消失了一年吗?
“耀斯,你听我说”叶凝白一听到安耀斯这样说自己,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我跟你”
“叶小姐,在你动摇之前,或许想一想你父亲的处境,或许再想一想如果有下一次,安少是在哪个女人的身边。”宫祁暝上前一步,他的动作很快,几乎靠近了一下叶凝白崩溃的身体又很快离开。
宫祁暝受过最严苛的训练,他懂得传递的信息就只有最精准的目标可以接手,其他人几乎都感受不到。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退去,叶凝白却像是被定住一样本来想要激动的解释只剩下呆若木鸡。
“叶凝白,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跟我回去,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就永远不要回安家!”安耀斯低喝的声音才拉回叶凝白的神思。
“安耀斯,你是最重要的,但是重要不过我的尊严,重要不过父亲的人命!”叶凝白看着安耀斯,身体像是被操控的线偶,后退了一步。
“你只会用这么下贱的语言来形容我吗?我回不回去会有多少改变?但是我的昏迷不醒的父亲,我任何一个决定都关乎我能不能留住他最后一丝气息!但是在我发了疯寻找你的时候,你理所当然给我的是你残忍的不屑,我不能再来一次!”
“所以?”安耀斯看着叶凝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中的怒火都变成了冰冷!
“我不能,跟你回去!”叶凝白闭上眼睛。
砰得一声,回应叶凝白的是猛然甩上的病房的门!
叶凝白没有睁开眼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给叶小姐办理出院。”宫祁暝看了看表,对电话说道。
似乎没有一点对于叶凝白激烈处境的感触,只有对自己满意结果的接收。
叶凝白匆忙入院,随身的事物本来不多,很快就有护士帮忙收拾好,并且给出详尽地后续疗养注意点。
叶凝白看着护士专业地忙前忙后,完全没有黄倩倩的别有居心,但是叶凝白还是看到她频频的看宫祁暝,宫祁暝太扎眼了,他超越完美的长相,身上危重的气势,让他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的最注目的存在,哪怕他没有透露一点他位高权重的身份。
叶凝白看着过往的护士都为了看宫祁暝多经过几次,而帮忙的护士在尽心尽力为叶凝白整理的同时,还抽空把自己本已经贴身的护士服腰间扎一扎,显得更加自己更加纤细窈窕
叶凝白明白这种心理,女为悦己容,宫祁暝太过耀眼慑人,她们这样的行为无关搔首弄姿无关风骚勾引,她们只是在完美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面前,想要自己看起来可爱一点。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的是这个男人的想法,他想要什么样女人她们都会飞蛾扑火,那么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他为什么那么逼自己,授予自己代理权,逼跟安耀斯对抗,把自己留在身边?
叶凝白烦躁抬头,顿时撞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宫祁暝已经站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叶凝白。
“宫少,你要做什么?”叶凝白本来心烦意乱,宫祁暝靠这么近,叶凝白不由得气息紊乱。
她后退一步,牵动伤口的刺痛,秀眉皱的更深。
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横抱起来,叶凝白一颗心顿时高悬,稳定下来,整个视野已经在不断推进。
“宫少!”叶凝白拔高声音,想要挣扎。
“你的腿有伤。”宫祁暝的声音响起,长臂紧了紧。
这个女人真轻,她曾经消失一年?体重上是否跟那个女人相似,宫祁暝的长眸眯起:那个女人的重量
那一个夜晚他们一直在抵死纠缠,如果回忆起重量,就是他曾经掐住女人的腰将她举起,那样的角度进入她最深。
宫祁暝猛然回过神,把不该有的混乱甩出脑袋,结果眼神掠过叶凝白沁雪一般的肌肤,体重无法判断,肌肤倒是像那个女人一般吹弹即破,如果覆盖上是不是能会回忆起蚀骨的滋味?宫祁暝的呼吸一紧。
“叶凝白。”宫祁暝低头说,他狭长的眸子隐没在阴影里,讳莫如深看不清他其中的色彩:“你消失的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叶凝白这样的回答脱口而出,因为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遍。
“你的生命里有没有出现一个男人?”宫祁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他成为你孩子的父亲?
“我不知道!”叶凝白的声音猛然拔高。
她曾经背叛过安耀斯吗?她失落的那一年有一个她不记得男人进入她的生命,甚至他代替了所有安耀斯才能对她做的事?
宫祁暝眼神一顿,掠过叶凝白苍白的神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墙角却有一个身影一顿,许蔓柔缩回身影,叶凝白曾经有一个男人?
叶凝白一向都是乖乖牌,眼中只有安耀斯,她从来没有想过叶凝白会不干净了,她曾经最怕的就是安耀斯要了叶凝白,发现她还是个处女,会不会该死得把很多事情扭转。她可以不敢触及的点,会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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