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珠瞧得痴了,眼珠子一瞬不瞬,仿佛时间静止。
而汤锁锁整个人已处于极度饥饿状态,在看到诱人的美食得而复失后,哪里还忍受得了?
她喉咙里发出类似小兽发情的嘤嘤声,对着卫生间的门大力捶打。
“欧巴~”
“宇宙无敌欧巴~~”
“开门呐!求求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呀,欧巴你需要我的对不对,你一定需要我的”
声音酥软无骨,连身边的贺晚珠都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上去。
“啪!”
“你母·狗·发·情啊你!”
“不想再继续丑陋下去的话,把地上的清醒糕捡起来吃了!”
这一巴掌倒是抽醒了汤锁锁。
她以仅剩的一丝理智思考:
今晚被贺晚珠捣乱,美好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如果没有顾温润,她也熬不过黑夜,等她彻底迷糊了,说不定这位恶毒的二婆婆还会安排她,被哪个恶心的下贱男人捡尸。
于是只能将心一狠,捡起刚才被自己踩扁的两块清醒糕,渣渣,也顾不上脏不脏了,拼了命往嘴里塞进去。
嚼了嚼,咽下去。
然后爬起来,骂了句:“算你狠!”
脚步跌跌撞撞朝楼下冲去。
一路跑出逸竹轩,上了轿车,命令她的专职司机开车。
两块清醒糕足以让汤锁锁的脑子保持短暂的清醒,但身子依旧燥热难耐。
她掏出手机,娇嗔道:“干爹,救我~~”
逸竹轩的二楼,蓝月婆婆瞪着贺晚珠,目光如炬。
“二夫人,您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贺晚珠嘿嘿一笑,恬不知耻地反击:
“假如大师觉得我做错了,刚才汤锁锁从您面前跑下去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阻止?”
“因为您也知道,我们家顾先生根本就不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完成所谓的阴阳和合,这扇紧闭的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指了指卫生间闭合的门。
“当然我知道,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一定只有大夫人才想得出,即使我说出去,也并不会影响您大师的威名。”
竟然还敢威胁她!蓝月婆婆冷讥而怼:
“二夫人可以试试对外嚷嚷,身为二妈的您爬窗闯入继子的居所,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议论您,至少顾家主肯定是容不得你们母子再继续留在顾氏庄园了。”
贺晚珠脸色发青,想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没忍住去亲继子的嘴,却被他一脚踢出卫生间的情景,心里顿时吓凉了半截。
是呀,温润他似乎并不喜欢被人强迫他会不会真的把他们母子赶出去?
当下胆怯的她不敢再造次,便在大师面前低下头来。
“大师,我这么做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但我也是为了阻止大夫人的为所欲为呀。
金玉良缘讲的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大师一定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吧。”
蓝月婆婆笑笑,“这话你跟本道说说倒也罢了,你能跟顾夫人也这么说?”
“我”贺晚珠一时语噎,今晚的事一旦败露,自己恐怕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琢磨再三,她决定拉拢大师。
于是,虔诚地鞠躬行礼,“望大师赐予我解救之法。”
蓝月婆婆笑而不语。
“哦,我是懂规矩的,”贺晚珠凑近了大师,在她耳畔低语,“200万,救我。”
蓝月婆婆一惊,她出手就是200万,必定有事。
面色一沉,“你对顾温润做了什么?”
“我”贺晚珠嗫嚅道,“我来给他送清醒糕,差一点亲了他,不过没亲到就被他踢出门了”
“有人看见吗?”
“没有,不过我向汤锁锁炫耀说,温润不小心亲了我”
三道黑线,从蓝月婆婆粗糙的额头上流下。
她真是低估了贺晚珠的色欲熏心与厚颜无耻。
她摇摇头,“救不了喽”
“500万。”
“这事真的不好办呐”
“1000万,不能再多了。”贺晚珠咬唇,心在滴血,肉疼得厉害。
“今晚你来福熙园是因为本道的安排,一份来自非血缘关系的祝福,会给一对姻缘和合的佳人扫清障碍,增添福报。其他的由本道来安排,你什么都别认。”
蓝月婆婆张嘴就来,一段话安抚了贺晚珠恐惧的心。
知道大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贺晚珠如释重负,“多谢大师教导,晚辈谨记在心。”
滴滴,转了账后,贺晚珠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从蓝月婆婆和萧紫生面前走过,施施然下楼。
待贺晚珠走远,萧紫生不悦道:“哎,突然间跑出来这么只幺蛾子,计划失败,师父打算怎么挽回局面?”
栗旋望着前方那扇黑柚木色的门,叹道:“这事本来就急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男人不愿意将就,他的命盘就很难改变。
第一段婚姻,始终会是他的一个天劫,搞不好,会要了他的命。
他死了,她并不会难过,相反,还会很痛快。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她的婚姻里,他的死,更不能与她扯上任何关系!
她怕他污了她轮回的路,她怕他永世与她纠缠不休。
浴室内,顾温润一把扯掉浴巾,将滚烫的身体浸泡在冰水里。
白瓷浴缸里的他,孤单而又燥郁,像一只被开水煮过的青蛙,重新放回池塘。
打开食盒,用粉玉般透明的手指抓起一块绿豆沙色的清醒糕。
即将放进嘴里时,眸光一瞥,看见上边沾了一些灰尘,以及一根头发,顿时,表情嫌恶得把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人吃!
他厌恶地把清醒糕又扔回食盒,双臂抱膝,将整个通红的身体埋进冰水里。
许久,才从水里抬起头来,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滴,深呼吸一口空气。
浴缸里的水很快变得火热,他就换了一缸水。
如此反复几回。
然而,降温后的身体很快又变得赤红,依旧发烫得厉害,像一只被火烤过的小龙虾,火球般的一团感觉快要爆炸了。
他埋下头,再次入水,让丝丝凉意荡涤心中的邪恶燥火。
再次从水里出来时,燥火完全没有散去,反而凝聚得越来越多,胸口胀闷的他,忍不住低低地吼叫出声:
“栗旋,你这个死女人,你为什么死了??你怎么可以死!!”
渐渐地,咒骂声变成迷糊的呢喃声。
“旋旋,旋旋”
栗旋站在走廊里,并未离开。
因为某人的记忆,必须消除掉一段,今晚的事才能自圆其说。
耳尖的她,仿佛听到浴室里传来野兽般的吼叫声,甚至那声音是在喊她的名字
那畜生在这种时候喊她名字?!!
她表情嫌恶,脚步不自觉地往门前挪了挪,望着卫生间的房门,吹了一口低垂的长白眉,苍老的面皮下,神情复杂。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就在这一刹那,门突然打开了,一只赤红的手臂飞快地伸出来,以她猝不及防的速度,一把将她拉进门去。
没错,那男人,将她戴着蓝月婆婆笨重装束的整个身体都拉了进去。
她被抵在门后,男人的一张俊脸在她面前瞬间放得巨大,湿热的唇瓣贴上来,在她乌黑得像中了毒似的皲裂唇瓣上,狂热摩挲。
栗旋反应过来,这男人疯了!
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就亲!
是个雌性就亲!
是个母的就亲!
哪怕她已经100岁了!!
哪怕她是个通灵的大师!!
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栗旋本能地挣扎,想挣脱他疯狂的吻,他却拼了命用腿抵住她的身体,用大手掌箍住她的脑袋,犹如火山爆发,将热火的吻,倾泻在她的唇瓣上,以及半寸深的褶皱面皮上。
凌乱中,栗旋头顶的大型弯月银饰坠落到地上,银丝如瀑布般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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