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
付柔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春风得意地从百货大楼下来,惬意地走到路边,准备去拦一辆出租车。
她出了百货大楼的自动门,还没往前走几步,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她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便被拖入了百货大楼的转角,一个与相邻的建筑之间狭窄无人的通道内。
第一反应以为是抢劫,付柔害怕地转身,看见来人的脸,却突然大大地松了口气。
“妈的,你吓死我了!”
来人剃着平头,国字脸,笑起来时,露出的牙齿有些发黄,是薛贵。
付柔抬手,假装不经意地拍了拍刚刚被薛贵抓住的地方,语气淡淡的。
“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今天。”
薛贵双手插兜,上下打量着付柔。
“哎哟?跟了苏志安,这些年过得不错啊。”
付柔冷笑,“那当然!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语气里的防备和不悦毫不掩饰。
“你说呢?”
薛贵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上,拇指和食指捏着送进嘴里,点上,深吸了一下,然后呼出一口气,劣质的烟草味立马充斥满这狭窄逼仄的空间。
付柔嫌弃地用手在面前挥了挥,把烟味儿赶走。
她身上的衣服可是很贵的,这种廉价的香烟里面还掺杂了泥土味儿,可不好洗。
薛贵看向付柔,又吸了一口烟,故意凑近了付柔把烟雾吐出来,看着对方的脸色都气得涨成了猪肝色,才满意地开口。
“给点钱我花花,我这刚出狱,一个子儿都没有。”
付柔眼底流露出不屑,她伸手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随意取出一叠钞票递给薛贵。
“拿去拿去。”
薛贵将付柔拿过来的钱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数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了明显的不爽。
“草!四千都不到,你这,打发叫花子呢?”
付柔看向一旁翻了个白眼,嘴角咧出一个不屑的弧度,没有说话。
但她眼底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不就是叫花子吗?
跟了苏志安那么些年,苏志安身上的傲慢她是学到了精髓。
薛贵嘴角抽搐了一下,压低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怒意。
“你这什么意思?你也不看看,我当初是为了谁去坐的牢!咱们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付柔听完薛贵的话后,仰起头‘哈’了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依旧是满脸的轻蔑。
“有的人自己没本事,放个火第二天就被抓住了,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你这哪儿是为我坐牢啊,你这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愚蠢买单!我当初没给你钱吗?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没跑掉还不是赖你自己?在跟踪人家的路上,非要对人家动手动脚,搞到人家警察直接就顺着线索查到你头上来了。你活该!”
“你!”
薛贵咬牙切齿,但也知道,付柔说的确实是实话。
本来他是有计划要跑路的,本来时间也完全来得及,但由于苏羽璃被救出去了,而且人很快就醒了过来,所以警察很快就从死者的人际关系里面,筛选出了当天与她们结怨的他。搞得他还没来得及上飞机就被拦下来了。
他锒铛入狱后,为了赔偿他放火造成的损失,法院拍卖了他账户下所有的财产,自然也包括当时付柔给他的那些钱。即使是后来,他因为服刑的时候表现良好屡次被减刑,他也在牢里呆了将近十年。
咬了咬牙,他压下自己的脾气,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付柔,他开口道。
“给我三百万。”
付柔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哪来的脸啊,找我要三百万!”
薛贵见付柔一脸不想给的模样,面露狰狞,“我怎么说也帮你背了一条人命,三百万你都不给?你小心我跟你鱼死网破!”
付柔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果是从前,这三百万她咬咬牙也就给了,可是如今的情况是,这三百万,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她拿不出来。
“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薛贵的面部更加扭曲,要不是指着她拿钱,他现在早就一巴掌下去了。
“你说什么鬼话,你以为我不知道苏志安是开公司的?你怎么可能三百万都拿不出来!”
付柔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心烦,她恶狠狠瞪着薛贵。
“那你就要问问你那烂儿子了,继承了你的烂基因,沉迷赌博怎么戒都戒不掉,整个苏家都已经快要被他给败光了,家底都已经要被他给霍霍空了!”
其实她一直知道,苏望并没有成功地戒掉赌瘾,一直还有偷偷地跑去赌场,也知道苏望一直有偷偷地在挪用公司的钱去赌博,但是这些,她都不敢跟苏志安说,只希望苏志安能够晚点发现这个事情。
可薛贵显然没有听进去付柔的话,他的面目也由于愤怒,甚至抽搐了起来,他激动地指着付柔手上的东西。
“你放屁,既然你说那狗崽子要把苏家败光了,那你手上这大包小包提着的是什么东西?没钱给我,倒是有钱买这些奢侈品?”
付柔一时间被薛贵怼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家里已经要没钱了,可是,这些年,她早已养成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掉的呢?
自知理亏,她只能狠狠地再次重复道,“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
薛贵也咬着牙,“我为你坐了十年牢,你不能连三百万都不愿意给我!你回去把你那些狗屁不通的奢侈品一卖也能卖出三百万来!”
付柔哪里舍得这样做,穿戴奢侈品,可是她身份地位的象征!
一咬牙,她干脆直接挥舞着手上的袋子,狠狠地砸在薛贵的身上,薛贵吓了一跳,被袋子砸得往后退了一步,付柔趁机从他让开的身位跑掉了,正巧有出租车停在路边,付柔转身剜了一眼薛贵,便钻进了出租车里。
薛贵眼看着付柔上了出租车走了,双手捏得指关节都咯咯作响。
他往前追了几步,站在路边,怒火中烧地瞪着付柔乘坐的出租车消失的方向。
“好啊,你居然这样对我,那我们走着瞧。我讨不着好,你也别想好过!”
喘着粗气,他气急败坏地叉腰站在人行道中间,寻思着怎么样能报复付柔。
现在正值周末,路上到处都是相约了出来逛街的朋友和小情侣。
一对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从薛贵前路过,一边讨论着下周的安排。
“宝,下周去看话剧吧?《傲慢与偏见》,说是英版原班人马过来演哦。”
“哎?可是我想去听苏羽璃的演奏会。”
“啊?我好像听说过她!你说的是那个刚刚在卡林国际赛上夺冠的苏羽璃吗?然后颁奖是她师傅tracy brown去帮她领的那个是不是?”
“是是是,就是她!我听我一个做票务的朋友说,这两天,她回国后的第一场演奏会的门票会开售!”
“哇那那那帮我也抢一张,我们一起去听美女拉小提琴好了!”
“没问题宝贝!”
薛贵定定地盯着那两个女生的方向,半响,突然阴森地笑出声。
“哦呀?”
--
f市国际机场。
tracy和塞内卡一路将苏羽璃送到了安检口,韩诗雅和江逾白已经先一步安检去了,苏羽璃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没忍住,将行李箱扔在原地,转回头去,抱住了tracy。
tracy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干嘛呢,又不是不再见了,收下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的徒弟,要有魄力。”
苏羽璃埋在tracy的肩头,点了点头,把眼泪憋回去,“这段时间,谢谢您照顾我。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好。”
tracy拍了拍苏羽璃的背,示意她快走。
苏羽璃挤出一个漂亮的笑脸,正式告别了tracy和塞内卡。
过了安检,韩诗雅和江逾白在不远处等她。见她姗姗来迟,韩诗雅什么也没说,只是亲昵地挽起她。
“走吧小公主,恭迎你回国。”
-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长一觉就睡过去了,当苏羽璃在空姐温柔的广播声中醒来,飞机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她睡眼惺忪地趴到飞机的窗户上,睡了一个晚上,窗外的云白得发亮,她们到达的时间是上午,飞机落地时还不到十点。
有空姐过来帮苏羽璃将被她放平成床的座椅调回座椅状态,又细心地叮嘱她要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要降落了。
下了飞机,有专人帮他们拿了行李过来,几人便从vip通道开始往外走。
苏羽璃心情不错,甚至打趣似的说了句,“今天托了你们的福,我也可以走一走vip通道。”
毕竟她从前坐飞机,走的都是普通通道。虽然她之前也有一些热度,不过大多数在网上骂她的人,不会到机场去堵她,而她的风评好转了以后,由于解约,也没有什么需要坐飞机的行程了。
另外两个人听她这么说,倒是都笑出了声,苏羽璃疑惑地看过去,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韩诗雅揶揄地看着她,“不是托我们的福才走,你以后啊,至少在国内,估计得一直走vip通道了。”
“啊?为什么?”
苏羽璃时下不解,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当她走出通道,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外面。
“出来了!出来了!”
“江逾白!江逾白好帅呀!”
“白白!白白看我一眼!”
“韩诗雅!”
“是我们家诗雅!诗雅赛高!”
苏羽璃刚开始以为是韩诗雅和江逾白的粉丝。但是她明显能听到,在呼喊韩诗雅和江逾白的声浪中,喊她的名字的音量绝对没有被盖过。
“啊啊啊啊啊苏羽璃!”
“璃璃!璃璃辛苦了!璃璃欢迎回国!”
“璃璃签新公司了没有啊!想听你的演奏会了!”
“璃璃好可爱啊!璃璃我爱你!”
“璃璃和诗雅都好美啊!美女就该和美女一起玩!”
“小提琴女王!”
苏羽璃整个就是一个大震惊,这架势她哪见过啊。还有小提琴女王居然是真的!?她一直以为是韩诗雅在拿她开玩笑来着!
“!!!”
江逾白已经先一步进了车里,韩诗雅好笑地一把拉过呆在原地的苏羽璃就把她拖着塞进了保姆车里。
三人出了通道上了保姆车,保姆车刚开出机场,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边都是人,透过小小的车窗可以看到外面人头攒动,苏羽璃缩在座位的正中间,根本不敢靠近车窗。
太吓人了!没见过没见过!
见韩诗雅手按在车窗控制按钮上,苏羽璃凌乱又颤抖地出声,“这外面全是人,你开窗干什么!”
韩诗雅理所当然地表示,“营业啊。”
“啊?”
他们会不会从车窗爬进来?
未等苏羽璃把这句话说出口,车窗被降下,声浪涌入车内,苏羽璃赶紧也勉强挤出笑容跟外面的粉丝打招呼。
突然,一股寒意一闪而过。似乎有一股阴冷的视线,从人群后方传来,被她的视网膜敏锐地捕捉到,苏羽璃怔愣了一秒。
刚刚那一刻的感觉太真实。似乎是生物本能的,对于危险来临的第六感。
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瞬间,又淹没在窗外粉丝的尖叫声中,快得像是一种错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ubiqu.com。笔神阁手机版阅读网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6s 2.34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