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眼波潋滟,既然她们想玩,那她就陪她们玩个大的。
“好,那就立字为据。”安定郡主答的爽快,顾南枝怕她们赖账,她还怕顾南枝赖账呢!在她看来崔窈是绝不会输的。
崔窈眼底幽光浮动,夹杂着嗜血的寒芒,若她自己跳下去,是死是活可就跟她没关系了,她挥手叫人呈上笔墨。
安定郡主率先立下字据,其他人紧随其后。
转眼,画舫上只剩三个人没有动。
穆慈意味深长看了顾南枝一眼,怎么看着华阳县主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难道是她想多了吗?
有那道赐婚的圣旨在,她已经是半个三皇子妃了,她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玩吧!我就不参与了。”
若是连累三皇子跟她一起丢脸,她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崔窈知道她的顾虑,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生出几分不满来,怎么穆慈这是觉得,她会输给顾南枝吗?
真是可笑。
她提笔蘸墨,同样立下字据,然后看向顾南枝,“华阳县主请吧!”
说的好像顾南枝怕了一样。
顾南枝没有啰嗦,她也爽快的立下字据。
白露和霜降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万一,万一小姐输了该如何是好?
暗中,玲珑已经叫人把消息传回去,她一点都不担心,就是姑娘输了又如何?大不了她叫人把画舫上所有人都踹下去,大家一起扑腾,不就显不出姑娘来了!
瞧瞧,机智如她,就等着涨俸禄吧!
众人给崔窈和顾南枝让开地方,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隔了数米,摊开宣纸,开始作画。
崔窈那边众星拱月一般,所有人都围着她。
再看顾南枝这边,只有白露和霜降两个人。
谢家。
谢逆收到玲珑的消息后,抚摸着珠串的手微微一顿,崔窈邀请枝枝去游湖,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画舫上竟然混入太子的人。
若他猜测的不错,那些人应该是冲着穆慈去的。
这些日子,陛下把三皇子高高的捧起来,让他日夜伴驾,对太子却冷落到底,就连朝中的风向都变了,许多朝臣私下里纷纷猜测,陛下是否存了废太子的心思。
太子和皇后怕是早就急了,可他们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三皇子出手,就只能对穆慈出手了。
只要她一死,骠骑大将军自然无法再与三皇子联姻,如此一来还怎么逼太子狗急跳墙。
谢逆想了想,提笔给玲珑写了一封信,让她护着穆慈一点,别叫她死在画舫上,坏了他的计划。
霍岑也知道玲珑传回来的消息,见他给玲珑的回信,只字未提顾姑娘,他忍不住问道:“大人,这就没了吗?万一,属下是说万一姑娘输了,不用告诉玲珑该如何收场吗?”
若是真在那湖里游三圈,以后姑娘还怎么见人!
谢逆淡淡掀起眼皮子,带着嫌弃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会输?”
霍岑一噎,崔窈是谁?她可是大魏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少有人能赢过她吧!
“你敢不敢拿半年的俸禄赌一把,若枝枝输了,我不仅不罚你俸禄了,还每个月给你涨二十两银子,若枝枝赢了,这半年的俸禄你就别想要了。”谢逆微微眯起眼睛。
霍岑双眼一亮,生怕谢逆会反悔似的,“好,属下赌,大人,你可不能反悔。”
谢逆点了点头,他认识枝枝的时候,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上树,爬墙,样样精通,嫁入裴家这些年,她的性子是被磨平了些,但她依旧是她,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谁说她会输,他偏赌她会赢!
穆慈并没有围过去凑热闹,她还在赏花,说是赏花,其实她在看天际的流云,做云多好,无拘无束,也不用做什么皇妃。
看了一会,她堪堪回眸,先朝崔窈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崔窈被众人围着,连人都看不到,再看顾南枝,只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落笔很稳,且运笔流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着就有一种美感。
她顿时来了精神,这个华阳县主可真是深藏不露。
今日这一场赌局,谁胜谁负怕是难以预料。
她与崔窈是好友,自然见过她作画,她下笔远没有她这般顺畅。
就连白露和霜降都被顾南枝这一手给惊住了,她们原以为自家小姐不擅作画,怎料,只寥寥数笔,宣纸上的荷花便像活过来一般,似有微风吹拂,粉嫩的荷花微有些倾斜,花瓣上的露珠,摇摇欲坠,似滴未滴,她们仿佛还嗅到一股荷花的清香。
两个人顿时信心满满。
“阿窈画的可真好,那个谁输定了,哈哈哈”那边,安定郡主大笑出声,引得其他人纷纷附和。
“崔姑娘会赢,早在意料之中,根本没有一点悬念。”
“是啊!我们敢赌,就是因为相信崔姑娘。”
“”
穆慈摇头笑了笑,万一没有悬念的事,突然来个大反转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顾南枝和崔窈两个人同时收手。
她身后那些人全都耀武扬威看着顾南枝,最得意洋洋的当属安定郡主了,“你想好用什么姿势游三圈了吗?”
顾南枝立的字据,在她们手里。
而她们立的字据,则在顾南枝手里。
崔窈也是一副稳赢不输的模样,她眼中带着轻蔑,上扬的嘴角更是极尽傲慢。
可当两幅画摆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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