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毒害老夫人一事,罪证确凿,被判斩首示众,刑期就在三日后。
裴洛白带着赵氏与婉兮,才回到侯府,刚沐浴更衣后,圣旨便到了。
除了婉兮,其他人都受了刑,裴洛白断了一条腿,伤的最重,几个人把他抬了过来,他都站不起来,自然没有办法跪,只能躺在木架子上。
赵氏也去了半条命,两个婆子扶着她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洛白与江临月那个贱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圣旨,肯定没什么好事,她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果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恩候世子裴洛白,罔顾人伦,德行有亏,故贬其为庶民,其父裴俞教子无方,特褫夺侯爵之位,不再世袭罔替,钦此!”
圣旨下。
“噗”裴洛白怒急攻心,他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昏死过去。
赵氏彻底瘫软在地,像是天塌了一样,她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看着宣旨的太监,指挥着随行的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取下挂在裴家大门口,那块承恩候府的匾额。
从此这世上,再没有承恩候府,更没有什么侯府世子
“都怪江临月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我们裴家怎会落到这个田地?她竟还敢毒害老夫人,幸好,幸好她马上就要被砍头了。”
“对了,母债子偿,她生的那个小贱种呢?把他给我带过来。”宣旨的太监一走,赵氏叫人把裴洛白抬了下去,都不顾身上的伤,便立刻发作起来。
她才回到房中。
谦哥儿就被带了过来。
“祖母,祖母,我娘亲呢?我要我娘亲”一进来,他便哭了起来。
“你这个小贱种,还敢在我前面提江临月那个贱人,你跟你那个贱人娘都是灾星,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赵氏一脸狠毒,她接过婢女递来的针,狠狠扎在谦哥儿身上。
“啊祖母,不要,疼,我好疼呀!”谦哥儿看不见,根本躲不开,他疼的哇哇乱叫,只能不停哀求赵氏。
赵氏边用针扎他,边厉声说道:“还有,以后不许你再叫我祖母,你根本不是洛白的骨肉,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孙儿!”
“不,你胡说,我怎会不是爹爹的孩子”
“爹爹,娘亲,你们快来救救我呀!”
“母亲,母亲,呜呜呜我要母亲”喊到最后,谦哥儿不停的喊着顾南枝,他浑身往外冒着血珠,瑟瑟发抖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旁的婢女都不忍心看,侧过脸去。
直到扎的累了,赵氏才住手,她冷眼看着谦哥儿,“来人啊!把他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给他东西吃,水也不准给他喝。”
顾家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霍岑小心翼翼敛着呼吸,其实他们早就回来了。
只是顾姑娘还在睡,大人也由着她,等了都快两个时辰,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了这么久,不腻也就算了,眼睛也不抽筋。
换个人,只怕没这个本事。
见他不停的用眼神瞄他,谢逆一个眼神扫去,霍岑顿时就老实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
“嗯”顾南枝才嘤咛一声睁开了眼,望着谢逆她愣了一瞬,然后立刻坐直身子,“大人,已经到了吗?”
谢逆微微颔首。
“此番多谢大人搭救,以后大人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顾南枝还有些睡眼朦胧,她嗓音又娇又软。
谢逆心中一动,眼神幽深,挑眉望着她,“只管开口是吗?!”
顾南枝点了点头,她急忙起身告辞。
“啊”未曾想由于趴的太久,她的腿竟然麻了,刚直起身子,便朝着谢逆扑了过去,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
“大,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南枝吓坏了,她匆忙就要起身,慌乱中,突然按到一个什么物件。
像是触及什么机关一样。
谢逆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温香软玉突然撞了个满怀,本就叫他难以自持,如今更是
他幽深的墨眸染上一层欲色,喉结不自觉滚动起来,他垂眸望向怀里的小姑娘,只见她吓坏了,眼睛湿漉漉的,许是撞到了,鼻尖红通通的,迎上他的目光,她眼神不停的躲闪,真是越急越乱,她慌着起身,手竟然又压了上来,力道之大,让他瞬间变了脸。
“大人”这一回,顾南枝差点吓哭了,她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了!
万一,被她给压坏了
她拿什么赔他?!
谢逆忍不住闷哼一声,他的耳尖亦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还不忘踹了霍岑一脚。
霍岑:“”
啊啊啊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
反应过来,他捂着脸,第一时间跳下马车。
坏了,大人,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吾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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