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不断袭扰着鼠族族主,直到筑基境界的狸猫远远地逃开,气息消失不见,才飘然转去。
鼠族族主双目通红,看了胡娘子一眼,扭头向纵断山深处跑去。
它虽是看起来癫狂,但是理智确实未失,知道轻重。
胡娘子乃是与他同般境界的金丹修士,且是以自身扎实根基凝生的金丹。
就算道基崩碎,根基也要比它这个躯壳走蹊径的要厚实上许多。
若是纠缠起来,他还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拿下胡娘子。
他请来的那几个助力,也只应承了帮他拖住些许片刻,至多不过半个时辰。
若是将功夫耗费在这境况上,只怕立时自己谋划便要彻底坏了去。
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以山作阵眼的寻到。
不然,纵断山中那几位被拖住的金丹大妖,只要有一人能脱出手来,便足以将它断送。
“轰!”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大响,即使隔着重重山峦也能看到激起的浪头。
只激起了一瞬,便被一道惊飙而起的剑气搅碎,化成点点水珠落了下去。
鼠族族主心下一惊,扭头看去,双目顿时一震颤缩。
即使隔着层层叠叠障目的山峦,它也察知到了那股令他心生悸动的冲天剑气。
大氅下干瘦枯老的身躯,不禁一震,心中生出了浓浓忌惮。
若是被这剑气挨到身上...
鼠族族主收回心神,向着纵断山中掠行而去。
胡娘子早已是抽身退去,在鼠族族主远处静静观着,欲要侵袭扰动,不令它在纵断山中自如放肆。
见到鼠族族主向着纵断山中,飞身掠去,披在身后的大氅,被风势吹鼓起来。
含着金丹的口齿一合,在其身后追赶而去。
手中不断动作,道道术法自她手中打出,向着那道被风势鼓起的大氅激射而去。
鼠族族主不得不偏转身子,亦或是停下来,将术法一一应对而去。
同为金丹境界,一道术法几乎是可以将一座山岳削去半截,威势自然是不凡。
他方才已是被胡娘子算计,体内有了伤势。
若是再中上术法,内外伤势一起发作,那他今日就算找到了阵眼,恐怕也是无力炼化了。
只能守着阵眼等死。
扯下大氅猛地一扬,在头顶上裹着。
“彭!”
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下了一般,那顶在头上的大氅一下凹陷下去。
近乎是要砸到鼠族族主瘦小的头顶。
鼠族族主脖子一缩,险险的才未让头颅被凹陷下来的大氅砸下。
大氅一转一腾,将砸下的东西震开,重新又飞旋下,披在他干瘦的肩膀上。
才看到那砸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一块数丈大小的青石!
赫然是方才胡娘子打出的术法被他避闪而过后,落在山峦之上,削落下来的。
“哼!”
鼠族族主冷哼一声,身形再次动了起来,眼眸几不可视。
“你若是再闪,我的术法落在这重重山峦之上,不免要将座座山头削去。
若真是如你所说,纵断山乃是一座大阵所在,那这山便是组阵之物了。
若是万一被我削去了什么要紧的地方,就算你真找到了阵眼,也将其炼化,大阵只怕也是不尽如你意。”
随着淡淡的语声,数道术法自身后激射而来,令得鼠族族主心中升起警示之意。
这几道术法,比起先前胡娘子打出的阵法,行速缓慢,便是连筑基境界修士都能避开。
但却是威势不凡,令得他心中都升起一股警示意味,若是被这几道阵法打中。
怕是就算金丹也要耗上数年光景才能无碍。
奈何,方才胡娘子一番话语,鼠族族主心中一停。
转身怒目而视,双眼中赤红血色汹涌,像是有一条血河在其中激荡,要漾出来。
伸手一扯身后披着的残破大氅。
方才山石落下时,已是将这大氅蹂躏了一番,破烂了许多。
如今在对上这几道威势惊人的术法,下场已是注定。
悄无声息。
大氅飞旋着向那几道威势惊人但又行速极缓的术法笼盖而去。
甫一相触,大氅上便立时出现了几道窟窿,更添了几分破烂。
几道术法也是被大氅消弭了许多,只有一道术法,自大氅边角上的破烂窟窿里的钻了出来。
似是一把九天银河而降下的天火一番,翻动滚涌,炙烤蒸腾着半空之中。
确实未曾向鼠族族主而去,而是偏了丈许,向着一侧葱郁苍翠的山峦落了下去。
鼠族族主牙呲目裂,咬着牙,向天火下掠行而去。
玉册上只寥寥说了几句,言说纵断山乃是一座大阵,并未说这大阵到底是如何。
方才,胡娘子说这座座山峦有可能是组阵之物。
她是纵断山中修士,又是金丹境界,不免确实知道些什么。
若是重重叠叠无尽山峦是组阵之物,那山峦上生长了无数载的古木高树自然也是有可能是组阵之物。
他先前也曾搜集过纵断山中一应消息,其中便是有一条。
纵断山老山君不许金丹境界在纵断山中各处山峦争斗切磋,以免将山峦毁去。
也不许筑基修士随意比斗,不能将山峦上的古木高树毁损。
只有炼气境界,才可在纵断山中放开手脚争斗。
未免便不是为了护住这座大阵,免得被在争斗中毁损去。
鼠族族主双目赤红,体内灵力狂涌而出,在九天而下的天火下阵阵翻涌起来。
将这炙烤火焰一一消弭。
丝毫不顾嘴角溢流而下的暗红血液。
他将鼠族中一应筑基、金丹修士都炼入了体内,成了他自身修为与根基。
那道法契,胡娘子不知用了哪只鼠族的鲜血,他催动之下,自然是吃到了苦头。
在自家道基中炸了一下。
万丈高楼下扎实、厚实的地基,只要出现一点空洞裂隙,便有可能整个倾覆。
更遑论说他为了能约束住胡娘子这个金丹大妖,用的是极佳的法契。
催动之下,对自身的伤害自然是没得说,一个字,绝!
为了将这道威势惊人的九天落火消弭,不使纵断山上高树古木被毁损,丝毫不顾体内道基上伤势。
调动运转起了灵力。
方才这娘匹已是削去了数座山头,以这纵断山绵延无数的山势,应是无甚大碍。
可也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了,若是真让她将什么重要物事毁了...
鼠族族主将嘴角上留下的暗沉血液一把抹去,弄得嘴角鼠须上皆被染红。
豆子般大小的鼠目转动,眼角余光中,看到了山石碎块下掩藏的一人。
“你若是再出手,我便舍了这条性命,在你纵断山中肆意妄为,大开杀戒!”
鼠族族主手中一摄,一道人影自下方升腾而起,被他抓捏在手中,恨语恶声道。
“我若是活不了,你们纵断山也别想好过!
如今其余几个金丹都是无法脱身,单凭你一个金丹初期,拦不住我!”
祝无伤一脸茫然。
方才他掠行潜逃之间,只觉得头顶上要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压杀而来。
并有一股惊人的气息在自己萦绕着自己,紧紧缠住不放。
是在慌乱之间,灵力与气血并动,将在窗户纸前看看停下的那根手指催动了。
就要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
慌忙停下身形,盘膝闭目,平复下沸腾气血,将那根手指头停住。
才险而又险的没有招来雷劫。
他如今可没有任何能够度过雷劫的信心与手段。
除了一身还说得去的修为,连半点对付雷劫的手段都无。
这点修为在雷劫前,显然也是不够看。
萦绕在身周,紧紧缠绕自己的气息慢慢消去,心中正感慨侥幸,连眼目都未来得及睁开。
就感到自己身子仿佛是在飞一般,被人提拽而起,向着上方空中而去。
那好不容易平复的气血,重又开始沸腾滚涌了起来。
像是在火焰上烹煮的开水一般,不断地滚动冒泡。
他想赶紧将其平息下去,却是被人死死拿捏,怎么也挣脱不出。
只能看着那道好不容易消散的萦绕气息,再次出现,牢牢缠在自己身上。
心如已灰之木,滋生起一缕绝望来。
以自己现在这般准备,仓促间想要度过雷劫的可能,连一分都没有。
景真可是说过,自己凝生金丹,度过雷劫,可是需要炼体炼气修为相合的。
自己还未曾凝成金丹,就已经招来了雷劫,更是像在数九寒天,一把风掀飞了他赖以御寒的茅草屋顶。
“你若是再敢动手,我便杀了他!”
祝无伤听到耳旁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一只爪子抓在自己咽喉之上。
胡娘子手中动作停下,看着鼠族族主手中的祝无伤,心内不断盘算思量。
这人是圣女的挚友,方才又与自己一道对付这些鼠族。
救是救不了的,她一个金丹初期,再是如何,也不能在金丹后期手里抢人。
鼠族族主看出胡娘子眼中的忌惮,狂笑道。
“原来一个筑基就能让你这般,方才我就应该把那些筑基一并杀了!”
祝无伤头颅微微挣扎,感觉到些许异样。
这被人抓住咽喉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
眼眸骤然一狠,双拳猛地一握,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彻底被捅破!
我怕天劫,还怕你吗?!
下一刻,天地间霎时暗了下来,一股悸心的气息在祝无伤身旁猛地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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