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睡梦中的唐铭突然被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怒容的丁熊。
“丁”
唐铭松了半口气,揉着蓬松睡眼,略带疲惫地说。
然后却被丁熊一手扯开被子,一双熊眼瞪圆了。
“昨晚你去做什么了?”
见唐铭穿好衣服,丁熊很是骇人地质问。
“咯噔”
被丁熊盯得一阵心惊肉跳,唐铭挠了挠头,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惊慌失措。
难不成被发现了?
这咒杀法术不是说得杀人于无形吗,这太不专业了吧?
难道是自己玩砖戴孝的时候,被别人瞧见了?
“丁师傅我”
唐铭强作镇定,目光中带着忐忑。
“我什么我?”
丁熊咆哮起来,“还没有通过道童考核,就如此放纵自己?我看你难成大器!”
“啊?”
唐铭额头尽是冷汗,这丁熊玩得太大了吧。
接连吞咽几口口水,解释道:“丁师傅你别生气,先听我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而诚实,“丁师傅,昨日那秦道奴竟将我派去黑市巡查云梦镜的线索,我这九死一生。”
然后狠狠握拳,心有余悸地说,
“可人算不如天算,若非我巧遇衙门孙立人孙师爷,我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秦道奴那小人,总是使些下三烂的手段。”
丁熊眉头紧皱,盯着唐铭在衡量他的话,
“孙立人最是贪财,没有钱财开路,他会派衙役护送你?”
“这也是我想向你禀告的。”
唐铭见丁熊没有起疑,附身贴耳压低声音说,
“孙师爷说,你拜托他的事情,他可以做。”
“但开出的条件是一根八十年的老山参还说此时绝不能让第四人知晓,不然就要了我的小命。”
“最可恨的是,他半个月后还要我在黑市交易,我可不敢了黑市简直不是人待的”
丁熊观察着唐铭表情,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放下心来:“孙立人那老狐狸,真是小心谨慎。”
然后,想起什么来,补充说,
“八十年的老山参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应该是想要一株八十年的道参,真是狮子大开口!”
“啊?”
唐铭狠狠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对就是八十年的道参。”
赶紧找补,
“我以为就是老山参呢,不懂,不懂差点传错话了。”
此时他心里可后悔至极,才知那两根人参是八十年的道参!
道参成长过程中,除吸收天地精华外,再通过道家法术的加持,使其灵性和药效都远超普通老山参。
甚至在一些特殊的修行法门中,道参甚至能够成为突破的关键。
总之,道参是极其珍贵的存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若是丁熊不答应孙立人的要求,拿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但随后一想,东西跟小命一比,不值一提,才释然一些。
“八十年的道参,事关重大,我要先去请示一下云明道长。”
丁熊不敢妄下决断,然后重重一拍唐铭说道,“你小子运气不赖,竟然从黑市活着回来了。”
“呵呵”
唐铭尴尬一笑,但是内心更加后悔给孙立人道参了。
“唐铭,给我死出来!”
突然,秦道奴的声音在蜡油院回响,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气和绝望,让丁熊和唐铭心里一突。
秦道奴,登门了!
“他还有脸找上门来?!”
丁熊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道坊也不是他一手遮天的,唐铭别怕,我陪你去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后带着唐铭走出屋子,隔得远远的,便看到秦道奴和衙门捕头谢明恩,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起。
直接蹙眉问道:“秦力士,你这是”
“丁熊,不关你的事儿,你给我闭嘴!”
秦道奴脸要阴沉出水了,眸子内憋着恐怖杀意,“唐铭”
手颤抖着指向唐铭,
“可是你害了牛犇?”
“啊?”
唐铭心头一紧,表情迅速转为惊愕,“秦力士你你是说牛犇被害了?”
“秦力士你说什么?”
丁熊也是心头一颤,不敢置信地重复一句,“牛犇被害了?”
没想到秦道奴最看重的儿子死于非命,而且矛头直指唐铭。
“你以为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秦道奴扯着嗓子咆哮丁熊。
“咕咚”
丁熊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回头看着唐铭:“唐铭,谢捕头问你什么,你便回应什么!”
“是!”
唐铭抬头看向昨日刚刚分别地谢明恩。
谢明恩跨步上前,不动声色问道:“唐铭,我问你,你与牛犇可有仇怨?”
“仇怨?”
唐铭笃定地摇头,“没有,我与牛犇并无仇怨,谢捕头您可以问其他学徒。”
“放屁!”
秦道奴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唐铭看穿,
“你与牛犇一同入道,而蜡油院唯一的道童名额已内定牛犇。”
但又无法抓住任何破绽,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现在他死了,蜡油院道童名额非你莫属,你有充分杀人动机!”
“秦力士,不是的,绝不是的我根本没想过争。”
唐铭迅速否认,但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这么明显的事情,我杀人之后都会怀疑我,我为何还会冒险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你强词夺理!”
秦道奴怒至极致,“谢捕头,这等泥腿子贱骨头,不用刑法,是不会招供”
谢明恩皱眉,语气极为不善:“秦力士,您是衙役,还是我是衙役?”
“我我”
正说着被当众打断,秦道奴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叫都叫不出来。
颜面全失,如被打了一巴掌,瞬间面庞火辣辣,感觉极其难堪。
“衙门自有衙门的规矩,不是凭你的怀疑,就能动刑的。”
谢明恩冷叱一声,根本不给秦道奴面子。
反过来,再问唐铭:“唐铭,昨晚子时你在何处?”
“昨晚我回到道坊,已经临近子时,我倒床上就睡了。”
唐铭拍了拍脑袋,陷入回忆,然后突然提高声音,
“我临铺的李铁还眯着眼起来撒尿,我还告诉他时辰来着。”
昨夜,他特意将与牛犇交好的李铁吵醒,并且迟报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目的就是为自己提供时间证明。
“是是的我昨夜起夜”
李铁惊慌失措上前,面色煞白地仔细回忆了一番,“唐铭是告诉我还差一个时辰就到子时了,让我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明早上工。”
“他撒谎!”
秦道奴不甘心,“就算他子时之前回来,但他回来之前,仍有杀人机会。”
愤怒地指责,
“谢捕头,哪怕他单独无法完成,但他可以伙同他人。所以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
“昨日,唐铭与孙师爷一起用宴,然后是我把唐铭送回道坊的。”
谢明恩整张脸垮了下来,半斜着身子质问道:
“秦力士你是说孙师爷和我一起串通唐铭,杀了牛犇?”
“我”
秦道奴一颤。
“唐铭,最近你待在道坊不要走动,若有事还请你配合。”
谢明恩道,转身看着秦道奴说,“秦力士,牛犇并无外伤,体内有妖魔气息残留,若不是被妖魔所害,就是被厌胜之术所害。”
“你的院子,我要查验一番。”
谢明恩来之前已经了解到牛犇一直住在秦道奴的院中。
“好!”
秦道奴虽然极其不甘心,但此时又无可奈何。
然后带着谢明恩来到自己院中,只见谢明恩拿出一张符咒。
口诵咒语:“天地无极,寻息追踪,无所遁形!”
“唰”
符咒瞬间炸裂,化作一道蓝光直奔戴孝的砖块。
“找到了!”
谢明恩一步上前,将戴孝砖取出,对秦道奴说道,“秦力士这是砖戴孝,具体有什么作用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然后补充说,
“你儿子,被人坏了气运,外出时遭了大妖魔!”
“肯定是那唐铭!”
秦道奴依旧不放过唐铭,“烦请谢捕头惩处唐铭,为牛犇讨回公道。”
谢明恩不耐烦起来:“秦力士,你以为一个入道一分的学徒,能识得这么阴毒的咒怨之术?”
“与其追着唐铭不放,不如用心找一下其他可疑之人。”
“我衙门还有其他要事,告辞了!”
果断离开,不再与秦道奴废话半句。
“我”
秦道奴眼睁着谢明恩离开。
“混账”
院子里传来秦道奴歇斯底里的怒吼。
“牛犇之死,真跟你无关?”
等秦道奴和谢明恩离开后,丁熊盯着唐铭问道,毕竟现在最大获益者就是他。
“是我,就是我!”
唐铭大大方方承认。
“油嘴滑舌。”
丁熊反倒放心下来,毕竟没有人傻到会直接承认,
“还有三天就要考核,你要沉住气,好生修行。牛犇死后,这蜡油院名额肯定会落在你头上。”
然后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如果这个名额还有的话!”
“是!”
唐铭点头。
晚上的时候,丁熊归来,对唐铭道:“就按照孙立人说的吧,半个月内,八十年的道参我会给你。”
“好!”
唐铭心里一乐。
接下来的三天,唐铭沉浸在修行之中。
他现在,已经具备了再次征招五猖兵马的实力。
但是现在局势堪忧,尤其是秦道奴虎视眈眈,他还真不敢单独出道坊。
好在,今天一早,道坊的道童考核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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