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在和歧城的事是真实的,他便能够在活着的时候找到他们团聚,一了心中夙愿。
“假的吧,她怎么可能是真的……”春生红着眼眸,满目复杂压抑。
她真的一直以为徐山山就是一个满心恶毒的骗子,她占卜出来的内容都只是编造出来害人的。
可若是真的呢?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少爷,她说的……都是假的吧,你为什么不反驳她?她说的那些内容,肯定有不符合的吧?”春生急切地寻求南宫玉的肯定。
而南宫玉却垂下纤冷的睫毛,任她摇晃求证,却缄默不语。
他此时的心情如酷寒之冬、灼热之夏交替,比之春生那波涛汹涌的冲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封言看到南宫玉被徐山山算命后,那遮掩不住的内心矛盾纠结,一种深入骨髓的惶然惊惧潜藏在他眉宇之间,令他坐立不安,焦躁烦闷。
别人算命或许是遇难解遇,可徐山山却是将一个人里里外外都“透析”“解剖”出来,好的、坏的、不堪的、美好的、忧伤的……
最后她再将它们全部打碎捧在他面前,让他明明白白去面对自己命运中的“悲剧”起源。
这便是“算命”吗?
封言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通过这一次算命,徐山山彻底摧毁了他想要窥探一下“命运”的勇气。
人活得太清楚、太清醒未必是坏事,但难得糊涂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封言已经确认徐山山是一个拥有真本领的大师了,毕竟凭南宫玉跟她之前的恩怨在,他也不可能配合着跟她来演戏。
徐山山是故意为南宫玉算命的,他心中死志已存,单凭她一个人的仇恨吊着他还不够,她要让他心中拥有更多的恨来支撑着活下去。
恨源来内心,心不死,便欲望丛生,只要他还有心,有欲望,她便能有机会了结了原主与他之间的孽帐。
不得不说,这一笔孽帐的份量还不轻,令她不得不花费一些心思。
“徐大师,我这就去安排一下,然后按照你说的时辰,咱们明日便启程。”封言口吻都与以往不同了,而神色也热切了不少:“……您看,可行?”
从“徐姑娘”到“徐大师”,只需要一场算命的开眼。
瞧瞧,这都懂得征询意见了,看来这一番“敲山震虎”的确达到了其目的,至少在封言这里徐山山不再是一个妖言惑众的人。
他来这一趟只为救黎家,可耽误了这么多日,他内心也是焦急万分,既担忧老太爷他们在牢内的情况,也担心家宅内眷的安危,更心揪少主如今的行踪。
徐山山一挥手,地上的纸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她没有立即回答封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手下是否有一个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人?”
封言并非对自己的手下都熟悉,不过印象却是有的,他想了一下,才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了?”
“他是一个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封言一头雾水。
黎袅袅见他问个没完没了,便插了一句:“封大哥,你听山山姐的话准没错。”
封言知道黎袅袅是在指责他对徐山山的不信任,可他却也有他的原则,他苦笑道:“小姐,徐大师或许能算出一些事情来,她的预言也可能会应验,可是那是一个人,若一句变数我便对他做了什么,在他还没有犯罪之前,我先对他做出了伤害之举,我……做不到啊。”
黎袅袅一下也无言以对。
怀孤却说出了一句叫人心头发毛的话来:“所以,你打算留着这么一个变数,用我们这些人的命来赌你对手下的信任?”
封言脸色一下就白了。
“我会将他控制起来的,等事后查清楚他确实有问题,我再……”
怀孤则看向徐山山,他意有所指道:“遇事不决必有后患,当断不断,自寻烦恼。”
徐山山回迎着他的注视,眸光流转,一种诡光闪逝而过,她轻慢道:“你们只怕是弄错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变数不在于我们,而是黎烨赫。”
封言反应了一下,才讶然:“少主?!”
黎袅袅一下紧张了起来,她走到徐山山面前,不安恳求道:“山山姐,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就是歧和城高门黎氏的二女,黎烨赫是我哥,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坦白,可偏偏事情一件接一件接踵而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提了。”
徐山山挑眉:“现在该提了?”
“山山姐,求求你了,若你有办法找到我哥,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黎袅袅要给她跪下了。
黎袅袅与黎烨赫的感情很深,她自从知道了黎家出事后,虽然表面没有崩溃,但心底却早就乱成一团麻了。
以往家里出任何事情都有她哥顶着,可现在连他都出事了,她真的怕了。
徐山山拉住了她,她道:“倒不必如此,我与他……有一段缘分未解,倒亦有事需寻找到他,而这个‘变数’自会带我们找到他。”
这一句话的内容量稍微有些大啊。
封言的重点在“找到”二字,他惊喜又激动终于有办法得到少主的消息了。
黎袅袅则抓住了一个重点——“缘分未解”,难不成山山姐是她哥以前抛弃的一段露水情缘,这一趟特意过来是为了让她哥为其负责?
那……那个南宫玉又是怎么一回事?
山山姐好似跟他也有一段“纠葛”……
南宫玉漠然如玉人般无动于衷,满脑子只有如何复仇的念头,春生神情古怪,却是对“黎烨赫”报以同情,她以为他跟少爷一样曾被徐山山纠缠不休。
怀孤面上不以为然的表情一下龟裂了,他错愕地看着徐山山。
与别人胡乱猜测不同,他是了解从她嘴里吐出的“缘分”份量的,若是普通关联她定不会用上这样的词汇,她会这样说,只能说明……黎烨赫与她的关系匪浅。
“那我要怎么做?徐大师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办到。”封言郑重道。
徐山山道:“将他一并带回歧和城,剩下的交由我便可。”
——
天刚微微亮,歧和城的码头波光粼粼,巨大的船只停泊排列整齐,荡漾在河面上,一艘凤头船如同一幅折射出的画卷靠了过来。
它一下就引起了码头船工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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