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那些触目惊心一条一条的疤痕让谢承奕错愕不已。
可萧玑瑶却抹了抹眼泪,把玉佩往谢承奕怀里一塞,扭头冷冷道:“和你无关!”
谢承奕原地怔神得看着萧玑瑶,又看了看玉佩,满目惊诧道:“这玉佩怎么在你那儿?”
萧玑瑶听到此话,瞬间泪崩了,“怎么了?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就这般不愿意看见吗?算了,既然你并不想要,那就扔了吧!”
说着就要上来抢玉佩。
可谢承奕哪里是这个意思,立马藏起玉佩,“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萧玑瑶从未想过自己视作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竟早已被忘记,瞬间羞臊成怒道。
“十年前,你不是托陛下已经返还给我了吗?”谢承奕也是满心不解。
萧玑瑶有些错愕,“没有啊,我从未让父皇给过你,为此,我不惜顶撞父皇以死相逼才保下玉佩啊!”
萧玑瑶神色凝重,语气略急,不像是说谎。
那这就更让人疑惑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十年我写给你的信你为什么没回?”箫玑瑶扭头灼灼看向谢承奕。
谢承奕一脸茫然的样子,逐渐验证了箫玑瑶的猜想。
“怪不得怪不得”萧玑瑶忽然脚上踉跄,凤钗晃落,神色恍惚,不停的喃喃自语。
谢承奕见玑瑶如此,怎么忍心看下去,赶紧去扶她,“玑瑶,先起来。”
“是父皇,一切都是父皇的手段。他让你以为我就此断了情缘,也让我与你的联系彻底中断了,怪不得,十年间给你的信你从未回过,我一直以为你在怨我、怪我、恨我”
萧玑瑶顺势躺倒在谢承奕的肩上,满是酸涩不甘的哭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时隔十年,当时盼之入骨的人依偎在怀里,谢承奕却不敢再伸出手去安抚她。
萧玑瑶哭到几近缺氧,直到哭的谢承奕肩头的衣服都洇湿一片,这才慢慢住歇。
连萧玑瑶情绪稍有些平复,谢承奕十分知礼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伤疤你是第一个见到的”萧玑瑶幽幽说道。
谢承奕有微微的错愕,可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关切?
“无所谓了,以前受的苦还提及做什么?”萧玑瑶眼神黯淡。
谢承奕低垂着眉眼,容色瞧不出喜悲。
大概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缘故,萧玑瑶摆了摆手,“罢了,或许你就是我的劫”
寒风凛冽,这偌大的公主府虽尽显华丽,却独独没有一丝温情
就在谢承奕怅然走出门的时候,身后芳谷追了上来,“世子,请等一下!”
谢承奕稍稍顿住,眼睛看向疾跑过来的芳谷。
只见,芳谷眼神里忽起的决然,“公主不让奴婢说,可奴婢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您知道。”
说着,伸手引导道:“您随奴婢来。”
半是不解半是好奇的谢承奕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只见,芳谷停在一处严严实实锁着的门前。
掏出钥匙,叹了口气,才去开锁。
轻轻推开门,对谢承奕说道:“世子,这里面的东西您可以看,只求您不要说出去,那相当于在公主的伤口上撒盐。”
越是这般说,谢承奕越是好奇,这座房间位置偏僻,如若不是芳谷带着过来,谢承奕压根儿都想不到这里竟还有如此密室。
随着芳谷把钥匙递给谢承奕,便悄悄退至围院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能让芳谷神秘到这样?
就在谢承奕刚刚抬脚欲开门,对面房顶之上幽幽传来一声口哨,“呜——”
谢承奕立马警觉望过去,只见一面具男子坐姿随意,直直的看着他。
当即,谢承奕就心底一震,整个北晋,轻功在他之上的没有几个,可这男子不仅轻功了得,连胆识也不是一般人,当即,凝色问道:“你是谁?”
飞尘神色清然,未搭理谢承奕的问话,而是淡声道:“不要进去!”
谢承奕倒是更觉有趣了,“你是何人?为什么不能进?”
飞尘依旧面色冷冷,“我是谁不重要,可你一旦进去,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谢承奕从来不信旁人劝诫,越是拦着他,他越心生叛意,“还无人敢对我说如此之言。”
飞尘一跃而下,极快停至谢承奕身前,蛮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进去会后悔!”
谢承奕丝毫未理会飞尘的相劝之言,就在往台阶上走的时候,飞尘瞬移至谢承奕面前,伸手拦住。
除去战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拦自己,当即,谢承奕就另眼相看飞尘。
或许是男人之间生来便有的胜负欲,谢承奕也想试探一下飞尘武功。
于是,极快的出手去拨飞尘的胳膊。
只见,飞尘反应迅速,招招不落谢承奕下风,不仅如此,飞尘招式也完全不是谢承奕熟悉的套路,更像是北晋之外的招数。
连连几个回合下来,飞尘虽说没讨着什么便宜,倒也没让谢承奕得瑟起来。
飞尘见谢承奕眼神执着笃定,便也不再纠缠,或许看过之后有不一样的感悟吧,他挡得了一次,能挡得了三次五次吗?
只见飞尘略带复杂的眼神看了谢承奕一眼,“但愿,你不会后悔”
谢承奕对飞尘越来越有兴趣,忍不住开口道:“你唤什么?”
远远的飘来一句:“飞尘”
送别飞尘的背影,谢承奕已经心有存疑,这飞尘到底是何方神圣?
算了,回去再让靳方去查亦是,不过,谢承奕的想法是若是可能,他很是愿意让飞尘为自己所用。
随后,谢承奕便抬脚进了屋。
屋里,满满的全是书架。
谢承奕一头雾水,“书?”
可随手打开其中一本之后,谢承奕便明白了芳谷为何凝色,飞尘为何说他会后悔。
只见,书上密密麻麻都是玑瑶的笔记。
“天启二十八年,仲冬十九,今日是承奕哥哥的生日。承奕哥哥,我又给你写信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我猜大概率你是收不到的吧。今晚南楚陛下召我,可我心里满满都是你,又怎么可能委身于他?更何况,他从来都不会听我的委屈求饶,我只能拿着匕首割自己的手腕,想要以此解脱,只是,我到底高估了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父皇捍卫两国和平的决心,南楚皇帝为了惩罚我,竟把我送进了太子的行宫”
谢承奕看的浑身血脉喷涌,喉间难抑,几欲攥紧手心,杀意沉沉。
再翻下去,谢承奕终于知道萧玑瑶在南楚过的是什么日子了,也明白了她无处发泄的悲愤是如何化为魔鬼的狠辣,伤了自己,也伤了那些欺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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