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沈愉全部计划。
此时,这栋破旧的大厦陷入一片寂静。
手中的手电筒不知何时摔落在地,忽闪忽闪地散发出一束诡异的光芒。
沈愉头皮发麻的望着面前这个毫无血色的女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脚就像灌了铅是粘在地上一般,根本连跑的力气也没有。
“姐姐…这么晚了,你自己在这儿不害怕吗?”
说着,楚韵迈开轻盈的脚步,绕着沈愉转了一圈儿。
一股凉意瞬间将她笼罩,沈愉的心跳加速到了顶点。
楚韵是个疯子,在冯荥身上便能完美体现。
她将冯荥关在无人岛多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人毒哑致残。
直到后来冯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没想到她又千里迢迢地将人弄死在海城。
沈愉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这个疯子便从暗处拿出一把匕首捅在她的身上,趁着夜色正浓杀人灭口。
“姐姐,我可是听说这里死的不少人,很多还都是被烧死的呢。”
楚韵的话让正在胡思乱想的沈愉呼吸猛地一滞,她扬起一个不算笑的笑意,“是…是啊。”
该死的!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此时的楚韵就像一个幽灵,快步袭来奔向她的身边,声音随风吹到沈愉的耳边,“姐姐你说,他们死的时候痛不痛呀?”
我怎么知道?
你厉害要不然自己去试试?
这些话沈愉自然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只能在心里吐槽。
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痛…痛吧?”
楚韵听完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呢,小时候我的腿被烟头烧破了,虽然只是一个小伤口,可爸爸和衍臣哥哥都很是心疼呢。”
楚韵的模样像是在回忆往昔,眼睛虽然盯着她的眉眼,可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
“所以,任何想要伤害我们楚家和衍臣哥哥的人,我都会数以百倍地偿还回去!”
正说着,忽然楚韵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她恶狠狠地看着沈愉,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掐死。
沈愉被她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手电筒在不经意间被踢飞,滚到台阶处掉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沈愉的心底溢满了对陌生的恐惧。
“姐姐?”
一股声音像是幽灵般出现在沈愉的耳中。
沈愉被吓得魂不附体,凭着记忆朝楼梯处跑去。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面前的一切也有了清晰的方向。
好在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沈愉摸索着快步下楼,楚韵接连不断的声音响在耳后,后面高跟鞋声音如同大刀剁肉似的清脆有力。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不继续聊了?”
“呵呵,姐姐还有个秘密你一定不知道,冯荥其实是死在衍臣哥哥的手中,衍臣哥哥也是怕他乱说话牵连到我们楚氏,你可千万不要怪他呀。”
楚韵边说边追。
此刻沈愉的内心充满了被人追逐的恐惧,大脑里只剩一个‘逃’字,她根本听不清后面的楚贝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下了多少层,终于…她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亮光。
在手电筒微弱的微光照耀下,大厦一楼显得格外空旷。
后面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楚韵在身后冷笑,“姐姐,这栋大厦距离中心城区十公里,四周都是一些废弃的房屋建筑,没有车根本跑不出去。
我劝你啊还是别费力气了,要不然停下来我们谈谈?”
她的鬼话沈愉根本不信。
“我和你想必没有什么好谈的!”她头也不回地往前继续奔跑。
下一秒,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脚踩混凝土的声音,在二人的耳中逐渐清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愉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她愣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逃。
那些难道是楚韵的人?她今天真的就要交代到这里了吗?
回想起还在养老院的妈妈、京都以及海城的好朋友们,沈愉自然不舍得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想到这儿,她的手探进包内…
或许只有这个辣椒水能暂且拖他们一时,剩下的只能靠命了!
在沈愉做好充分准备的同时,楚韵也渐渐来到她的面前,紧抓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再次逃跑。
“呵呵…你…”
只不过楚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所打断。
“沈愉!沈愉!”
熟悉的声色令两个女人同时呆滞住了。
“衍臣哥哥?”楚韵低声呢喃。
薄衍臣的叫喊还在继续,说实话,沈愉头一次觉得这个狗男人的声音竟如此好听。
她挣脱开被禁锢的手连连回应,“我在这儿!”
好在二人离得不远,在沈愉应声过后没多久,薄衍臣便寻声而来。
在看到薄衍臣的刹那,楚韵立马变了个脸色,又恢复了往常白莲花的模样,撅嘴撒娇。
“衍臣哥哥…”
赶来的男人不自觉地皱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他便被人扑在怀中。
“衍臣哥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姐姐,她竟然将我带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恐吓我。
衍臣哥哥你也知道的,我从小胆子就小,怕鬼怕得厉害。
姐姐,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你觉得我哪里找您厌烦你只管提出来,我一定会改的…就是…就是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
楚韵的声音越说越小,身子使劲儿往薄衍臣的怀里钻,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沈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好像是在看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根本不做解释。
毕竟在薄衍臣的心中,自然是白月光更加重要,她何必去给自己寻个不痛快。
在听完楚韵这些胡说八道的话之后,薄衍臣果然顶着一双略有深意的望着沈愉,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韵韵的话,是真的吗?”
将楚韵从怀中扯开,又见沈愉一句话也不说,男人只好率先开口询问。
楚韵的表情像是被这一问给闯到。
之前的衍臣哥哥从来不会问这么多,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一直偏向她这一边的。
该死的沈愉,到底给衍臣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
沈愉讽刺一笑,“如果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她的话令薄衍臣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哦对了,18楼有几具不知名的尸体,薄总若是不嫌麻烦可以上去看看,顺便剖析一下这几具尸体的由来。”
沈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韵,对薄衍臣说道。
男人神色郑重、目光严肃地盯着沈愉看了许久,似乎是在验证她话中的真实性。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朝身后的方特助递了记眼神。
收到旨意的方公公立马火速行动,拿着手电筒朝上面走去。
秋日的冷风从破败的窗户口袭来,劫后余生的恐惧外加冷冽的空气吹得令沈愉猛地一颤。
大家都在等待方特助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传来,那个模样还算周正的男人这才缓缓出现。
“夫…夫人,上面没你说…说的那些东西,您是不是…记错了呀?”方特助正在轻拭两旁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的话令原本信誓旦旦的沈愉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没有?”
早知如此的方特助特地留下证据,用手机将18楼的全部给拍照记录了下来。
这下沈愉便没有了狡辩的可能。
怎么会…明明刚才还在那上面…
是楚韵?
但刚才楚韵明明跟着自己下来了,难道说这栋大厦内还有她的人?
想到这儿,沈愉后背直冒冷汗,心底闪过一丝后怕。
如果薄衍臣没有及时赶到,或许她今天真的不能囫囵个儿的出去了。
正想着,楚韵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姐姐,深更半夜的不仅恐吓我就算了,还这么诬陷我。”
不得不说楚韵的演技要比楚贝更上一层楼,她眼眶的泪珠说掉就掉,模样委屈极了。
就连薄衍臣也以略带怀疑的目光望向自己,这下…沈愉就连要自证清白的心情都没有了。
夜色渐浓,被恐吓后的困意渐渐袭来,她拿出手机便准备打个网约车离开。
不过显然,楚韵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泪珠以及流了两行,她继续说道,“姐姐,如果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愿意真诚地向你道歉。
我只希望您能不再对我有所偏见,和衍臣哥哥一样,将我当做最亲近的人看待,好吗?”
沈愉压根儿不听她说话,转而望向对面的男人。
“你也不信这上面真的有尸体?”
说完这一句,沈愉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仿佛在内心深处,十分期待薄衍臣的回答。
“沈愉,别胡闹。”
这句话就像是忽然从天而降一盆冷水,堵得沈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很好!
女孩儿的脸上挂满讥讽。
她早知道的,薄衍臣根本不会信自己。
薄衍臣对自己的维护楚韵看在眼里,其实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可表面上依旧悲痛万分,“衍臣哥哥…我的心好痛,好难受啊,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回…”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晕厥倒地。
同一时间,在她身旁的薄衍臣瞬间将人抱起
男人深深记了沈愉一眼,随即抱着着楚韵转身离去。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害…”
方特助留下这句话,叹了口气紧随其后离开。
脚步渐行渐远,空荡的大厦内此刻只剩下了沈愉自己,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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