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虽然不算平坦,但二人也只能相靠着对付一晚。
薄衍臣率先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靠我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沈愉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毕竟压一晚胳膊血液不流通,不麻才怪了。
薄衍臣可没给她拒绝的时间,修长的手臂猛地将沈愉拽了过去,将人家的头摁在他的肩膀,“睡觉!”
声音里带了些不容置疑的韵味。
触及到那股冰凉,不知怎的,沈愉竟真的困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相互依偎闭目,不知有意无意,薄衍臣的胳膊慢慢抬起,将沈愉环进了他的怀里。
夜色渐深,深山老林中的野生动物也开始了行动。
睡梦中的沈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怎么也睡不好。
当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环顾一圈这才发现,不远处盘绕了一只花蛇,吐蛇信子正对着她呲牙咧嘴。
当即沈愉的内心敲响警钟。
这只花蛇有意无意的靠近想要进攻,但又由于二人身前架着的火堆迟迟不敢行动。
蛇的领地意识极强,只怕是他们霸占了这只蛇的老巢。
沈愉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正准备拍醒身旁的男人,趁着微弱的火光,映射出男人满脸的痛苦。
心底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她忙不迭的将手附在男人额头,那股子灼热将沈愉烫的猛地将收缩回。
摸着他的体温最起码得有40度。
一天都没穿上衣还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晚上又下了水捕鱼,饶是铁人也经不起这样造,发烧在沈愉的意料之中。
看来薄衍臣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要靠自己。
她朝洞内扫视一圈儿,思前想后,视线最终落在了火堆上。
对!蛇怕火!
沈愉弯腰从火堆里拿出一根被点燃的木棍退回到薄衍臣的身边。
那只蛇仿佛是被吓到,吐着蛇信子往后缩了一下,一人一蛇形成对峙局面。
不知对视了多久,那只蛇扭着身子想要从沈愉的侧方猛然突袭,却被她迅速反应过来的火棍烧到。
蛇皮烧了一片,那只蛇仿佛是害怕了,吐着信子扭头离开。
山洞内再次寂静无声。
蛇暂时被沈愉吓跑,可她一直盯着洞口不敢松懈,沈愉总觉得这只蛇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它的领地。
果不其然,不知等了多久,正当沈愉的眼睛上下打架时…
“嘶嘶嘶。”
宽敞的洞口内回声嘹亮。
沈愉睁开眼,足足五只蛇此刻正朝她的方向袭来,恐怖异常。
沈愉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由于害怕五只蛇去找毫无招架能力的薄衍臣,她只要左右开弓,分别拿起火把将那些蛇引诱到了离薄衍臣较远的洞口。
五只蛇跃跃欲试地向她靠近,就在危急关头,沈愉猛然看见薄衍臣昨晚捕鱼时用过的叉子,心底顿生一计。
她缓缓朝后退了两步。
五只蛇跟着前进。
沈愉试图说话,以此来转移它们的注意力,“小可爱们,我不是故意要侵占你们的领地,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地方去了,所以…”
说时迟,那时快,沈愉迅速拿过不远处的叉子,忙不迭地朝着离她最近的那只蛇刺去!
蛇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转身躲过叉子便朝沈愉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疼痛感瞬间波及全身,沈愉猛地一甩胳膊,成功地将那只蛇甩在地上,待它没反应过来,拿着叉子狠狠插去。
一只毒蛇成功被她叉中,其他四个像是被吓到,暂时不敢上前。
叉子穿透了那只蛇的肚子,疼痛让它的行动都变得缓慢,沈愉趁势拿捏住蛇的七寸,操起身旁的石头便狠狠向它砸去。
直到那只蛇被砸的血肉模糊,她胳膊上的伤口渐渐有了麻木的感觉,沈愉这才恢复理智,渐渐停手。
其余的四只蛇不知何时被她吓跑,看着靠在一旁依旧安然无恙的薄衍臣,她彻底松懈下来。
沈愉抬腿,刚从两步路,怎知面前的视线渐渐昏迷,她应声倒地。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二人身上,薄衍臣被这束强烈的日光照的缓缓苏醒。
他强撑着起身,转头便看见倒在身旁的沈愉,仔细看,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根烧焦了的木棍。
女人的唇色苍白,两鬓的汗垂直而下,一副痛苦的模样。
“沈愉!”
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脸,连叫了好久都没有反应。
“沈愉你快醒醒,别吓我!”
薄衍臣还在呼唤,余光却瞥见女人的手臂上有两处小洞,再见沈愉满脸痛苦,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被毒蛇咬过中毒的症状。
果不其然,洞口的那具蛇尸引起了薄衍臣的注意。
一股凉意从他的后脊涌上,薄衍臣顾不得其他,将人抱起拿着地图边往外走。
好在这个山洞距离大山内环的公路较近,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薄衍臣终于看到了被栏杆环绕的高速公路。
由于这里是深山,高速上的车子不多。
薄衍臣拦了好几辆才最终有一辆停了下来。
当他拿着卡地亚的手表递到司机面前时,司机只觉得他是骗子。
无奈之下,薄衍臣只好亮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薄氏集团的薄衍臣,用你手机只是打个电话,如果可以我方愿出一百万作为报酬。”
好在沈愉此刻正陷入昏迷,她要是听到薄衍臣的这句话,非气到吐血。
什么电话这么贵?一通竟要一百万?
“薄氏集团?”
那人闪烁着眼眸,再看他面色认真,身上镀了层不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无意识流露。
司机神出鬼差的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打个电话而已,若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自己便就是薄氏集团总裁的救命恩人!
电话是拨给方特助的。
没辜负薄衍臣的期待,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方特助带着几个急救医生迅速赶到。
在看到他下车的瞬间,抱着沈愉的男人彻底松了口气。
“救…她!”
说完这句话,薄衍臣脑袋里的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最终因发烧加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海城市中新医院
急诊室门前站满了人。
急诊医生从里面走出,他下意识问,“谁是两个病人的家属?”
说完这句话,他这才看到站在一位老爷子面前的市医院院长。
毕恭毕敬的模样看的主任医师心底敲响警钟,看来里面躺着的二位身份不凡,更要谨慎斟酌说话。
当急诊医生从诊室出来的刹那,老爷子便拄着拐杖快步向前,“我。”
他中气十足的说道。
其实在接到方特助急切的电话之后,薄靳夫妇便立马备车赶到这里。
听到爱孙出事儿消息的老爷子更是焦虑万分,硬不顾身子硬跟来。
无奈之下薄靳夫妇只好安排,所以当三人匆匆赶到时,薄衍臣和沈愉便已经进了急诊室。
不知里面情况的三人害怕极了。
“医生,我儿子和我儿媳妇到底怎么样了?”薄夫人掩面泣不成声的问道。
在来的路上,方特助便已经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了解到二人是被绑架逃出来之后,老爷子以及薄靳夫妇更是吓得头皮发麻。
当即调动了海城将近一半的警卫力量,全力追捕那些歹徒。
薄靳一边安抚着自家老婆的情绪,一边忙问。
“他们二人…他们二人没事儿吧?”
门口,所有人顶着那张张焦虑的脸望向急诊医生,压力一下子便给到了他。
“二人的性命倒无大碍,男方由于感冒发烧昏倒,退烧就好。
不过女方有些严重,我们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被蛇咬的痕迹,不过好在送来及时,毒素没有深入。”
老爷子闻言,脸上带着些关切,叹了口气。
而薄夫人却在听到沈愉的消息时脸色大变,“毒蛇?”她快步上前攀上急诊医生的胳膊,“那小愉现在怎么样?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楚韵赶来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她的脸色闪过一丝窃喜,转瞬间又挂满了担忧,“医生,你千万要救救沈姐姐啊!”
沈愉啊沈愉,你虽然没被那些亡命之徒给弄死,但还是逃不了被毒死的命运。
可急诊医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医生望着急切的薄夫人缓缓开口,“夫人稍安勿躁,咬那位姑娘的蛇可能是虎斑槽颈蛇,毒从头部后方慢慢注入,被咬时只要及时躲开就无大碍。”
除了楚韵,在场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
二人从急诊室抬进了双人vip病房。
原本宽敞的病房内站满了人,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以及薄氏夫妇的请求下,除了他们二人,其余的都被请离了这里。
老爷子带着刚来没多久的楚韵离开。
“说吧,怎么回事儿?”
从医院出来,坐在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内,老爷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
一双如鹰似的双眼宁静地望着身旁的人,仿佛能直接窥察内心,看得楚韵心头一颤。
尽管心虚,可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爷爷,我…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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