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一张利嘴果真厉害,只是当个道士还真是委屈你了,有这本事,躲在这三清观中做什么?”
太师话音刚落,眸子中便映出一道鞋地板,那脸与鞋底无比贴合。
只是一瞬,太师整个人的身子便飞了出去,翻滚起身时,那脸上的鞋印顿时无比清晰。
“你们什么想法,你们自己清楚,贫道可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就别整那些虚的了,我烦,很烦!”
悟空收回一只脚,十分淡然道。
“本道本事大了去了,再拿你那臭嘴来恶心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走出去,让那金銮殿上下的人人头落地。”
悟空十指交拢,身子斜着微微靠后,眨巴眨巴眼睛道。
“你们不是拿这一国生灵,视其为私物,玩物,生杀夺予,全看自己心情么,真不好意思。
你们看他们,与我看你们,没什么区别!”
三国师面面相觑,这会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松白道长到他们这里,整天不是吃喝就是清修。
别说发火,就是给人脸色,那也是没有的。
没想到与太师聊了没几句就动起了手,说起话来让他们一惊一乍的。
那太师强忍怒火,挣扎着起身,只看那眼睛,却是各种情绪皆有之,若说最为相似的,怕是山中恶狼无疑。
“活了大半辈子了,都快入土的年纪,怎么还沉不住气,莫不是光教别人审时度势,自己养尊处优惯了?”
悟空手持拂尘,踱步上前,好奇问道。
“这人啊,应该居安思危,书上的道理也别读了就扔,保不齐哪天就有一道雷劈自身上了不是!”
悟空说着,又是一脚伸出,将其给踹出殿门。
轰隆!
阴云尚未散去,云霄陡现霹雳,却是一道临空当头,直入三清观内。
惊的那打扫的小道身子一抖擞,转头看去时,便看到了极为炸裂的一幕。
那殿门中飞出的人影,硬生生的将那雷电尽数接下。
“你看,我就说出门容易遭雷劈吧,真是不好意思,本道就这张嘴厉害,我也不想委屈自己
可不躲这,本道没地方去啊,要不,老人家替本道寻个去处?”
悟空抬腿跨过殿门,气定神闲道。
从始至终,都是那么一本正经,目光平静,看向那太师时,像是看一个死人。
“三位国师,既然你们要走,这场子空着太可惜,不如就让本道接手,这天天都有香火钱,我光看着很可惜啊!”
没有理会那惊的肝胆欲裂的老太师,悟空转了身,看着三国师微笑道。
“啊?道长道长你要留在这儿吗?”
虎力大仙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尚是一片空白,他们要是走了,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是一个烂摊子,香火盛那都是虚的,不是长久的事.
如那狂风暴雨,一阵的时间就过去了,剩下的,只有遍地狼藉。
这点道理,道长肯定是明白的。
“道长你莫开玩笑,这香火是多,可二十年前陛下能把全国上下的寺庙都拆了,就留那一座,他日,这道观自然也能拆了”
鹿力大仙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自己也被那雷劈上一道。
松白道长喜怒无常,瞧着是真吓人啊!
要不是他见那太师爬起来时飞快,自己都不一定敢开口。
可也更害怕了,直接弄死你不可怕,让你想死死不成才是折磨,他现在看太师,就很受折磨。
和尚的今日,道士的明日,勿谓言之不预。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三清观,没那么好接手。
“贫道是个无趣的人儿,哪里会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看国师收拾东西要远行,我起了点贪念。”
悟空神色认真道,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既然已经被太白老哥喊过来了。
左右闲着是闲着,管了好像也不错。
他才不管什么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在哪洲不是一样,既然要敬道灭僧,那就彻底点好了。
佛祖要是找上门,就让太白老哥跟他刚好了。
替别人办事,是比替自己办事舒坦。
以后这样的事多多益善呐!
“太师啊,回去告诉皇帝老儿,这三清观,从今以后,只有老道一个道士,只能有本道一个道士。
谁不服,让他来找我,本道最擅长的,便是乐于助人,替人解忧!”
悟空的话音让众人神色微怔,这便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了。
见松白道长要来真的,虎鹿羊三仙齐齐挠头,默默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松白道长图个什么。
有什么好图的?
车迟国如今的境况,什么繁荣昌盛,那都是虚景,就跟那没有打地基,随便拿东西堆起来的房子一样。
也许好看,但一定不能住。
哪天风一吹,就跟那泡泡似的,什么都没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可那篮子好歹是湿的,起码证明篮子里面进过水。
留在这里当道士,到时候别说篮子,说不定裤衩子都被卷走了。
“没听见?”
悟空见太师呆滞当场,不作言语,于是再次开口问道。
“道长的话,老臣一定带到!!!”
太师语气极重,一字一句道。
眼里再无半点轻视,剩下的只有无尽深沉,这玩鹰的被鹰给啄瞎眼睛,是常有的事。
被鹰玩了的,不常有但是也不是没有。
可这玩着玩着,发现鹰身旁还有老虎狮子做朋友,就有点危险了。
你熬鹰的手段,用老虎身上
想着他便打了一个冷颤,车迟国的风向要变了,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变化。
一道惊天霹雳,当空落下,就那么全部打在他身上。
他却是毫发无损,就连一身衣物,也不过是沾染了一些尘土而已。
可那疼,痛入骨髓,深入灵魂,雷电的洗礼,他却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想都不敢想,已经超出了疼的范畴,那不是疼。
那种感觉让他的灵魂,他的身体,本能的颤栗!
妖道啊。
走出三清观时,太师整个人依然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就连陛下交待他办的事,也是抛到了九霄云外。
本以为劝国师留下,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
只是这小事,一番跌宕起伏后,让他出乎意料。
“天好像要变了!”
太师吃力的抬起眸子,看向那阴云渐散的天空。
些许日光照耀在身,明明是暖春时节,他却只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
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寒意。
与人交流,有时候,有三五句话,便足够了。
松白道人,不是三位国师之流啊!
“道长当真要留下?”
虎力大仙已经明白松白道长不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傻,更不蠢,松白留下的原因,只能是帮他们处理烂摊子,叫他们走的放心,走的安心。
虽然这意思听着有些古怪,可好像就是这么个事。
三清观内,那大道小道个个探着脑袋,向那偏殿处张望,皆是好奇,为何三清观里,有这么个盛气凌人的老道。
连当朝太师的面子都不给,不,那都不是不给面了。
那是直接无视了啊!
而且他们的师父,三位国师,竟然就在一旁看着,别说拉偏架了,压根都没拉架。
其中必有蹊跷啊。
“真,真的不能再真,本道今后只教他们一句话!
叫举头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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