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率先至那庄子前下马,轻轻敲了敲门。
便侧耳听去,见有脚步声传来,便松了口气。
少顷,门被打开,只见一老汉向外看来。
“师傅这是?”
在几人身上打量一会,疑惑道。
“小僧是大唐来的僧人,欲往西天拜佛求经,今儿天色稍晚,山间野林,行不得路,想在此歇息一晚,不知施主可方便一二。”
玄奘合掌轻声道。
心中稍有忐忑,他们这人妖混迹,还有马儿,遇上胆小些的,怕是难以答应。
“原来是大唐来的长老,里面请。”
老汉面露笑容,客气的将几人请进院内。
“我这里尚有儿女,怕是只能腾出一个屋子来,挤是挤了些,不过好过外头。”
老汉随即说道,瞧见悟空那一身本相也未过于惊讶。
只是暗暗称奇,心下以为是长老降服的猴妖。
“如此已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施主。”
随者将马栓到一旁柱子,便又出门,寻些草料来。
房门处,却是探出几个脑袋,好奇的望着几人。
“这猴子,莫不是是个妖怪?”
皆说童言无忌,最下边的小孩张口说道。
“切莫胡说,大仙勿怪,我那孙子是个没开窍的,嘴里瞎说哩。”
老汉连连朝里面摆手,示意将孩子带进去,别生了祸事。
“老人家,没事的,我本就妖身,哪里说不得了,只是今晚要打搅你们了,麻烦你了”
悟空笑着说道。
老汉神色微滞,闪过一丝错愕。
没想到,连长老降服的猴儿,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少见,少见!
“大仙一路护送长老西行,定能取经归来,我先恭喜恭喜。”
老汉说着,便打开一间屋子,里面东西却也齐全。
就连被褥,也都干干净净,只是桌面上有着些许灰尘。
“承你吉言,多谢多谢!”
玄奘道谢,观那土炕,倒也睡的下几人。
“未曾想,这里也有那琉璃镜,施主可是去过那在此城?”
玄奘看着屋子里有些熟悉的物件,讶然道。
“年轻时去过几次,现在老了,就去不了那么远,有些东西,都是我那儿子儿媳妇去买的。”
老汉笑着解释道,那里可是个不错的地方。
只是妖怪多了些,又属大唐地界,他们也就息了搬过去的心思。
万一哪天要是妖怪发狂,他们岂不是性命难保。
什么都能赌,唯独不能赌那个万一啊!
老汉随玄奘与悟空进屋,又吩咐大儿子端来些斋饭。
这才坐下聊了起来。
一番接触下,玄奘也得知,这老汉的年纪,竟是有一百多岁。
当下一惊,须知大唐各地,能活个六七十岁,已是福寿之相。
这老人家的身体,可是好的不得了了。
李虎王阳喂了马儿,吃了斋饭,便也坐门口听玄奘与老汉闲聊。
“长老既是去西天取经,定是个高僧,不知可有那撮合姻缘的经文,教我念上一念,可怜我那闺女,如今已是十九之数,也未寻个好人家。”
老汉带着希冀问道。
这一问,却是给玄奘问懵了。
一时间沉默无言,李虎与王阳憋住笑意,只能四处张望,最后只剩下掐自己大腿了。
“施主不知,我佛法尚浅,未曾听过有涉及姻缘的经文,施主若是为儿女,可就近寻一个送子观音庙,这个小僧着实无法帮忙。”
玄奘一本正经的道。
别的好说,这个帮不了一点,若是真要帮,那就只能是在李虎与王阳两位护卫中挑一个了。
可少了他们,这路途便又多几分危险,再一个,也得情投意合,各自情愿才是。
“没有么,那便算了,至于这庙宇,山里哪有那些。”
老汉叹了口气,眼角微微一抽,不说没有,就是有,这里多是妖魔鬼怪。
搁在以往,那可是要吃人的玩意,只是这几百年,日子才安宁下来。
只要不去山里乱晃荡,走在大道上,倒也没什么危险。
听说是那山里的大王有交代,这才好了许多。
可就这情况,哪个菩萨敢来这里,妖精这么多,都建起城来了,也没见有人降妖除魔。
老汉目光在几人身边流转,几次欲言又止,又面露难色。
玄奘有些觉得怪异,知道他这是有话说,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可如今天晚,外面又凉,他也不好让随者出去。
悟空哪里看不明白,心下轻叹一声。
“两位兄弟,今天天清气朗,适合晚上走走,要不陪我转转?”
说话间,随者也是点头答应。
这一日间,他俩也是受惠不少。
起码,带着行李,本来挺重的,常走定然会累。
用了孙兄的符箓后,身子也是轻快许多。
见悟空与随者出去,老汉面色复杂,这猴子生的一副玲珑心啊。
“长老一路见多识广,可有滑胎的法子,借我用用?”
老汉低声道,特意将身子凑近几分。
滑胎?
玄奘闻言瞳孔直缩,面露惊异。
“我佛慈悲,施主,若是儿女怀孕,生下来便好,何必做那害人性命的恶事。”
玄奘连唱佛号,心中对这老汉恶了几分。
虽长寿,却不是个善人。
“不瞒长老,我那小孙女,虽已怀孕,却不知是谁的子嗣,平日里少有出门,前几个月不过去了趟城里,这回来哎!
我若不是会些把脉的法子,她那身子又逐日孕显,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哩!”
老汉悄声说道,本该是家丑,可他明里暗里都问了许多次。
这傻丫头就是不说。
愣是藏着掖着,直到他打算想找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拼命,这丫头才哭啼啼的说是自己愿意的。
那日差点没气死他!
可问她是谁,她也不说。
本想暗中教她滑胎,等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可他几次三番用了偏方,竟是没一次管用的,这才想起问长老用药。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玄奘知晓前因后果后,又是紧念佛号。
平复心情。
“施主家事,我本不该多言,那汉子若是个负责任的,定然会主动上门,你家姑娘与他有那夫妻之实,又怀胎儿。
本是天大的好事,不曾想一念之间,却是结成恶缘,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劝劝,问出那人下落,现在弥补,倒也不晚!”
玄奘轻声道,孩子无辜,别说他不知晓滑胎之法,就是知晓,也不能随意伤其性命。
那孩子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说明这孩子有那福气来这世间走一遭。
怎可随意生杀夺取。
“长老不知,我是好话说也说了,坏话也没余着,奈何这小孙女翅膀硬了,她就是软硬不吃啊!”
老汉无奈叹道,若有一丝的机会,他岂能行如此下作的手段。
自家孩子,平日里宠的没边,只是出了一趟门,就成了这副模样,把他的脸丢尽了不说,如今连一个法子都没有。
那个罪魁祸首,他是样貌样貌不知道,名字名字不晓得。
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要再过几个月,那肚子如何瞒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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