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林夏兰看着倪枭凌厉好看的面孔越看越不对劲。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头冒冷汗,眼神发直,就连手都在发抖——
他这样的情况不像是发烧或者生病了。
倒是更像是......
想到那个可能,林夏兰在进房间的第一刻就急忙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随后走到卫生间把毛巾打湿拧干,叠到男人痛苦的面容上。
“阿枭。”
看着四下里的安静,林夏兰小声的问出心底的猜测道:“你是不是沾染上那玩意了。”
只有沾染上那玩意才会有眼前这幅模样。
别问林夏兰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亲生父母,他们家就是这么败掉的。
很多有钱有势的商人在成功发家后,别人从你的生意上占不到你的便宜,就想着拿那种东西来控制你。
林夏兰小时候还在城里生活的时候家里是很富的——
林父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下海做生意的人。
林母则是他身边小会计兼秘书。
在林夏兰小时候,身边就没有比他们家更富裕的人。
那个时候他们家就买上宝马跟dvd了。
小时候林夏兰对自己父母的了解都是从他们留下来的片子里了解的。
那时候他们家还很富,住在广州天河区的大房子里。
家里的地板都是木的。
每天爹地上班前都会抱着她跟妈咪吻别。
然后妈咪拖着他们两兄妹让他们两个好好写作业,等爹地回来后检查。
dv里甚至还有他们工厂举办年会,爹地请了很多跳舞人员来他们工厂跳舞,扮演马戏,大摆宴席她被妈咪抱着,爹地在旁边训斥她哥哥调皮的画面。
但这样的美好只存在于她六岁之前。
后面的事情爹地不知道怎么染上了那种东西。
后面便是跟着妈咪无休止的争吵,卖货卖厂,追债的人上门。
爹地带着一个黄毛女人。
等林夏兰再见到爹地的时候已经是他全身溃烂躺在警局里,露出的那双脚上到处都是脓包跟痤疮。
妈咪抱着她跟哥哥让他们两个不要看。
后面的事情,处理好家里的一切事情后,妈咪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出国务工可以赚大钱,把他们两个丢给外公外婆后,就拎着一个小包袱出国了。
刚开始还能往家寄点钱。
但在后面便就了无音讯。
一直到现在,林夏兰都十分清楚那个药品发作时的模样——
就像男人这样畏冷,浑身颤动需要药剂缓解。
倪枭没有回复她的话。
但手却是紧紧握住了她的,双眸微抿,眉宇之间似乎是在尽力忍受着什么。
“没有。”
倪枭宽厚的肩膀伏下,身体似有颤抖的语气一字一句似挤出来的坚定道:“我倪枭什么生意都做,但绝不做跟黄赌毒相关的,这是我的底线,请你相信我。”
男人的声音沉定,但林夏兰却是相信赌徒的嘴是不可信的道:“当初,我爹地跟你一样,也说是自己没吸,也说是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然后呢,他不仅吸了。
他还把我们全家带下了水。”
“哦对了——”
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林夏兰指着他的身体道:“你今天送我那个店铺该不会是为了让我以后给你背债吧?”
越想越可能。
一个商场不需要人流量,又不是为了感谢自己。
两人分隔了那么远,说起来感情也不会很深。
对于一个想要吸毒的瘾君子来说,他什么表演,什么深情做不出来?
越想越有可能,林夏兰话说的很难听的道:“倪枭,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死了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
我会活的好好的,远离你去过好我自己的小日子。”
“很好。”
女人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男人却是不信的抓住她的手道:“我喜欢你跟我说的这句话,但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毕竟——”
一个为了自己隐忍了那么多年,照顾自己的家庭,最近还开始操心起了他的生意的女人怎么可能弃他于不顾。
他懂她的有口无心。
所以,倪枭的声音沉定:“我知道你对我付出很多,所以那天晚上结束后我就一直在想如何补偿你。”
啊?
说到补偿,林夏兰想到了前一晚自己的茶言茶语。
跟那个演戏有关?
所以他送自己店铺是为了补偿自己这么多年在婆婆那边受到的委屈吗?
是自己误会他了?
一边想着,林夏兰的眼睛一边飞速的运转。
再说到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这一块——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林夏兰的眼神四处躲闪着,假装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过份的话道:
“没...没事,我这样想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想要帮你稳定大后方嘛,万一你要是出事了——”
“我都懂的。”
就在林夏兰一句谎话还没有编完之前,男人就轻喘着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迷离道:“我知道老婆你爱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跟我们的以后。
所以老婆你不用担心,刚刚说的话我会生气。”
林夏兰:“......”
有一点小不好意思怎么回事呢?
难道还是说,她现在的pua功力这么强了?
只是因为卖了两下惨,男人就毫无底线跟容忍度的站到了自己这边?
要知道卖惨这么有用的话。
那她前世——
怎么就这么傻呢?
一个女人演的那么要强,然后男人就真的觉得你要强了。
等到后面她说自己累的时候,男人就早已习以为常,不信了。
所以总结,女人还是得会演。
这招好用。
林夏兰决定以后继续用。
不过,“老公——”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林夏兰忽然开口道:“到底是谁想要下毒害你,破坏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的呀?”
将两人的立场放在同一地位,这样男人就会觉得你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将更多的财富跟赚钱的好机会交给你。
林夏兰嘴上是说着茶里茶气的,但是心里却在偷笑。
嘿嘿。
反正这种下毒被别人阴的事情又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她只要嘴巴喊得很大声,然后义正言辞鼓励他,让他支身冒险去把他后面那个坏蛋抓出来就行。
说不定。
万一等他死了。
作为他身边唯一一个被承认的女伴,她得聪明点把他的钱全部捞过来才是正事。
就这么想着,倪枭的目光却是在听了她的话以后忽然转向了她的床头灯道:”我记得这种东西只有燃烧时才会释放毒性,但这种可以融化的东西,好像只有你的床头,上次陈焕儿送来的那个融蜡灯。“
男人的面色真诚,林夏兰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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