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杨行宫,明月台。
冉皇后正在与自己的亲姐姐——吴王妃冉氏说话,就听到宫女来报,“皇后娘娘,柔嫔求见。”
“柔嫔?这么早会有何事求见?让她进来吧。”
柔嫔孟绮耘入内向冉皇后请过安、向吴王妃见过礼后,在冉皇后的耳边悄悄回禀了庞淑媛被处死之事。
“有这样的事?怪道昨夜淑媛未曾来请安。可知道为何?”
“陛下与淑媛身边的人只说是得了急病死的。”
“胡说!淑媛的身子一向健朗,昨日午后还照旧陪伴圣驾,会有什么样的疾病这般厉害!”
“臣妾也不知道个中因由究竟为何,陛下与成篁馆的人口风都很紧,只是听到有人背地里风言风语地说,仿佛是与高平王有关。”柔嫔说道。
“高平王?高平王是陛下的叔叔,这流言当真无稽。”冉皇后说道。
吴王妃听着,想起了那一日午宴,高平王一脸的醉态,看着庞淑媛一脸的色相,便猜出了一二。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之事?”吴王妃问道。
“啊,没什么,不过是些后宫的繁琐之事罢了,姐姐不必担心。”
“无事便好,今日太后邀了几位太妃、王妃、公主在幽篁院外头的树下饮茶赏花,时辰不早了,咱们也早些过去吧。”
“好啊。”冉皇后答应着,便与吴王妃、柔嫔等人一同往幽篁院去。
茶会之上,庞淑媛未曾列席,好在诸葛忆荪本就不喜欢庞淑媛的做派,也不曾问起,倒是让冉皇后松了一口气,否则太后责问起来,只怕要将庞淑媛暴病而死的责任怪在她这个皇后头上了。
庞淑媛死后,冉皇后顿时觉得少了个好帮手,而常修对柔嫔也淡淡的,不像往常对庞淑媛一般宠爱柔嫔。
冉皇后自己自从小产之后,与常修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因为担心此时有人会趁虚而入,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将这样的机会分给自己人。
既然柔嫔不中用,冉皇后便让人从宫女之中择选品貌端方的在常修身边伺候,只是这几人对常修太过畏惧,毫无情致,品貌虽然方正,可是在常修看来实在是呆头呆脑的,实在兴致寡淡,因此对冉皇后举荐的几个人也并不宠爱。
长杨宫中虽然没有人选,可是宫中的郑婕妤常修一向宠爱,也是常修当太子之时冉皇后安排在常修身边的旧人。
郑氏对冉皇后倒也忠心,只是前些日子因为害了风寒,不曾跟随圣驾一同到长杨宫来,冉皇后听说这段日子天气回暖,郑氏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让自己身边的女官亲自打点车马,去宫中将郑氏接来。
冉皇后心想,这个时候自己主动把郑氏接来,在常修身边伺候着,总好过常修长夜寂寂,又想起惠妃双鲤地好来,派人将双鲤接来,那就不好了。
毕竟郑氏不过是个婕妤,威胁不到冉皇后什么,冉皇后真正要提防的人是与常修青梅竹马、深得两宫太后宠信的惠妃王双鲤。
可惜天不遂人愿,载着郑氏的马车出了皇宫,在往长杨宫赶来的路上,那驾车的马夫说马儿累了,在中途的驿站吃些草料再赶路,
肖嵩早就暗中安插人数,在那草料中掺入了醉马草与迷豆,又派人在那马车上做了手脚, 就在这山口处等着郑婕妤一行人。
那马夫刚要鞭打着马儿继续赶路,可是马儿吃了醉马草与迷豆后,不论马夫怎么驱赶都不肯往前走。
马夫急了,拿出了锥子朝着马屁股上扎了一下,那马儿顿时像发疯了一般,再也不受控制地在山口处横冲直撞,将这马车奋力一甩,撞在了山口上撞了个稀烂。
马车早就被人做过手脚,禁不起折腾,骨架子很快就散了,马车上的郑婕妤、女官、宫女等人也都被甩在了山壁上,触壁而亡。
冉皇后在明月台中设了一桌宴席,让吴王妃与柔嫔相陪,只等着为郑婕妤接风洗尘,
不曾想郑婕妤没有等来,等来的只有郑婕妤的死讯。
庞淑媛与郑婕妤的死也惊动了诸葛忆荪与常修,诸葛忆荪并不曾深责冉皇后,只是让人从宣慈庵、明光寺请来了修为身后的高僧大德,在长杨宫中办了几场法事,超度接连死去的庞淑媛和郑婕妤,也借此去一去宫中的幽怨之气。
而在常修看来,太后诸葛忆荪的本意并非是要超度亡魂,而是要借着操办法事的名义在打他的脸。
毕竟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到长杨宫春猎,为何往年长杨宫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怪事,偏偏是他登基之后,长杨宫就接二连三遇到了不祥之事、积聚了子虚乌有的幽怨之气呢?
肖嵩看出了常修脸上的不快,便趁机煽风点火道,“奴才也觉得疑惑,这郑婕妤前些日子病了,不是应该在宫中养病吗?为何会殒命在来长杨宫的路上呢?您也不曾传召她,不知是何人将郑婕妤接来的呢?”
而常修一早就知道,此事是冉皇后所为,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冉皇后的头上。
回宫之后,常修便让冉皇后在坤仪宫静心养神,没事不必出来,连与皇后一向往来密切的柔嫔也被常修一并冷落,二人在宫中终日以泪洗面,而常修的心又再次回到了双鲤的身上,将掌管后宫的大权交到了双鲤的手上,原本形同冷宫的仙都宫也再度成了皇宫之中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可是这一回,双鲤却仿佛有些埋怨常修,即便是常修一直往仙都宫来,双鲤表面上应承着,心里却仍旧冷着常修。
这也让背后为双鲤筹谋的肖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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