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冲庆王妃行礼,感激道:
“多谢王妃救下锦姩,又给她请太医治伤,臣妇万分感激,今日来得实在匆忙,等锦姩好些了,我们再正式登门道谢,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好继续叨扰,我们就先告辞了。”
内室里只有庆王妃,庆王和唐聿野都在外面等着,没有进来。
庆王妃点头,“路上一定当心。”
春柳扶着谢锦姩下床,谢锦姩起身的时候猛地头晕,她还是强撑着站起,慕容氏取来一件厚披风给谢锦姩披上。
她们左右扶着谢锦姩,就这么走了出去。
唐聿野环臂站着,忍不住说:“这离后门远着呢,坐轿子去吧。”
见实在留不住,他就只好让人抬了轿子来,把她从凌云居抬着送去门口,总不能让一个病人走着出去。
因为谢锦姩的身份特殊,不好在王府里露面,所以从后门低调离开。
“多谢王妃思虑周全。”谢锦姩谢的却是王妃。
“是该坐轿子,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今日说了多少句谢。”庆王妃干巴巴道。
庆王妃和庆王对视一眼,庆王妃又暗暗瞪他,使眼色示意。
慕容氏没有注意到庆王夫妇之间频繁的眼神交流,她的注意力只在谢锦姩的身上。
谢锦姩坐上轿子,悄然离开了庆王府,这宅子她太熟悉了,是她前世生活几年的地方,那几年灰暗的时光,让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黑夜深处藏着一个人。
谭情儿从墙后走了出来,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之色,是她,
谢锦姩!
虽然没有见到谢锦姩,但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的贴身婢女,谭情儿在龙吟寺的时候都见过,绝对错不了。
当听到下人说谢锦姩抱了个姑娘回来的时候,她又气又急,托好几人去打探情况,可凌云居就像是铁桶一般,半丝消息都透不出来。
三爷将她抱来,又请院判给她看病,真是好金贵的身子。
谭情儿掐紧了手心,几乎快被妒火烧红了眼,怎么会是她呢?如果是个高门贵女,谭情儿虽然会难受,但是也服气,谁让人家出身高。
可是谢锦姩实在普通,她那般平庸的出身,如何配得上三爷?
凌云居。
庆王爷端坐正堂,满脸肃然,
“聿哥儿,你怎么能顶撞你母亲?成何体统啊?”
“儿子知错。”
闻言,庆王和庆王妃皆是微微讶然,他还会认错?
庆王妃很欣慰,“你知错就好,母亲都是为你着想,这婚姻大事,必得门当户对。”
唐聿野的嗓音却是云淡风轻,
“母亲,儿子说过了,非她不娶。”
“”
庆王妃一噎,变了脸色,原来认错归认错,他依旧不改,那这算什么认错?
她狠狠瞪了庆王一眼,庆王领会意思,故意说:
“不急,你年纪还小,娶妻之事来日方长,只是你说娶就娶,人家姑娘可曾说过要嫁你?”
庆王妃听到这话心里不太舒坦,她的聿哥儿如此卓越,找不出第二个更好的,谢锦姩如果连聿哥儿都瞧不上,她还想上天嫁玉帝啊?
唐聿野眼神略顿,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
“我知道她心里没我,但是日久生情,时间长了自会生出感情来。”
“那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你呢,要是人家心里有人呢,你凭何在此言之凿凿,宣称非她不娶?”庆王追问。
唐聿野垂眸,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抬起眼来,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娶她,若还是求而不得,我便自请驻守边疆,保她一世平安。”
庆王心里震撼,陷入沉默,他重新审视起这个儿子,最近这段时间,他看起来似乎稳重内敛了许多,褪去了少年稚气。
他这番话发自肺腑,并非冲动之语。
庆王最了解他这个儿子,他既然认定了,看来,谢家的姑娘极大概率会是他的儿媳妇。
真是命运弄人,谢侍郎救他一命,他儿子爱上谢侍郎之女,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偿恩?
庆王妃完全惊呆了,“你胡说什么?什么驻守边疆,你还想去打仗,难道你不要父母了吗?”
唐聿野并不想跟母亲争执不休,他很平静地请求,
“母亲,谢锦姩还在丧期,你有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母亲若是心疼儿子,就别拦我,更别去为难她,可好?”
庆王妃呆愣原地,她气愤之余,内心竟还有一丝的心疼,这是聿哥儿头一次求她,竟是为了一个女子。
“我怎么会去为难她?在你眼里,为娘就是那么不择手段的人吗?”
庆王站起身,“聿哥儿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他示意庆王妃,“走吧。”
庆王妃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了回去,和庆王一起离开了凌云居。
父母走后,唐聿野望着谢锦姩睡过的床,愣了许久的神,‘求而不得’
他自问,真的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吗?
不能。
强求也是求。
不会有别的可能性。
唐聿野随手捏起一颗蜜饯扔进嘴里,满口清甜。
回去的路上。
“你干什么着急把我喊出来?你听见你儿子说什么了吗?你瞧他胆子有多大,光天化日带了个姑娘回来,做事一点顾忌都没有!谁还能管得了他?”
庆王妃满肚子的火无处发。
庆王沉稳问道:
“夫人,急没有用,谢家的那个姑娘到底怎么样?”
庆王妃粗略想了想,勉强道:
“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她是不错的,温柔娴静,言行举止也算得体”
庆王想起刚才谢锦姩的言行,是个进退有度的,挺懂事。
“这不是挺好吗?”
庆王妃皱眉,“可是这跟聿哥儿有什么关系?我从没想过娶她当儿媳妇啊,再说京中闺秀教养得体者多的是,同样的品性,大可从出身更高的女子里选。
还有!我说的是今天之前,几面之缘能看出什么?她将聿哥儿的心都勾走了,可见心机深沉,对聿哥儿有歪心思。”
庆王却摇了摇头,
“聿哥儿又不是会贪图美色之人,怎么可能会被随意勾引?你瞧聿哥儿那殷勤劲儿,我看他是单相思,所以我才问你谢家姑娘为人如何,到底有什么特质吸引到了聿哥儿?”
刚才匆匆一见,庆王也觉得那姑娘谈吐尚佳,而且她不着痕迹地在跟聿哥儿保持距离,可见是个明理的。
“聿哥儿为了那姑娘,甚至动用了黑鳞卫,连陛下都惊动了,今日在宫里还问我发生何事,我只好囫囵应付过去。”
庆王的面色突然凝重许多,黑鳞卫哪是说动就能动的?
可他偏偏动了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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