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叫?”
太昊咧嘴轻笑了一声,用神识沟通道,“狼头领,不就是跟你沟通了一下神识嘛,你就这般不堪了?你还是六阶的修为实力吗?”
狼小宝都快要崩溃了,“啊啊,你是谁?我跟你有仇吗?啊啊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来老龙口山谷口了,呜呜呜。。。”
盘三和盘六带着小弟们正好跑到了狼小宝身旁,听见狼小宝凄惨的哭叫声,尽皆面无血色的愣了一下,立时放缓了脚步。
盘三急忙打住脚步,向自己的小弟喊道,“五娃,新坪,赶紧把狼头领抬上跑路!”
“啊?”
“好!”
立刻有两个身体魁伟的小弟跑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腿,抬起狼小宝撒腿狂奔。
太昊并没有阻止五娃和新坪的动作,而是用神识向狼小宝说道,“狼头领,我就是你嘴里刚才跟公野金头领说的青帝,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害人,也不要来老龙口山谷口转悠了,这样对你不好。”
“嗯嗯,记住了,我记住了,青帝大人,我再也不敢来这里了,呜呜呜。。。”狼小宝想死的心都有了,哭的格外凄惨。
神识攻击太突然了,也太疼了,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能感觉得到呀,狼小宝不但感觉到自己的识海都快要炸裂了,更别提髿疼如刺的感觉了。
“嘿嘿嘿。”
太昊笑着收回了神识,然后用神识探查向山谷内。
只是一个呼吸,就用神识探查了一遍,太昊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神识与两个六阶的妖兽沟通之后,更是增长了一大截,看东西也看的更远了。
“呼——”
华红英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像大病初愈的样子,略带虚弱地嘟哝道,“那些金雕跟马匪终于跑走了,太他哥的吓人了。”
华红莲也跟着坐在地上,用神识看向山谷外,一脸的担忧,“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真的跑了?还是假的跑了?”
“姨姨,应该是真的跑了。”
黑闷娃挤了挤眼睛,憨憨地补充道,“我刚刚听见那个狼脸男人哭着说,他再也不来老龙口山谷口了。”
华红莲瞅了黑闷娃一眼,又看向花狐,轻声问道,“花狐,你也是这样看的?”
“嗯嗯。”
花狐沉着小白脸,点头应道,“今晚上山谷口应该是没有危险了,至于明个有没有,只有到明个看过后才知道。”
华红莲还想询问,就被华红英打断了,“黑脸娃,这个小胖子是谁?”华红英说着伸手指了指白胖墩,一脸的嫌弃。
黑闷娃听罢,狠狠地瞪了华红英一眼,气呼呼地走到太昊身旁,一言不发,‘黑脸娃’三个字有些太侮辱人了,谁爱说话谁说。
白胖墩一听‘小胖子’三个字,马上就炸毛了,退后一步拉开打锤的架势,“哼——你才是小胖子哩!你一家子都是小胖子哩!还有,还有,你现在不太胖,等你生了娃以后,你就会跟个碌?一样,圆骨碌碌的胖,哼!”
“你你你。。。你这娃是咋说话的?”
华红英须臾气噎了,瞪着杏眼一时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去打白胖墩,白胖墩已经麻利地溜到了黑闷娃身旁,没法去动手了。
意识到华红英吃瘪了,花狐急忙微笑着打起了圆场,用手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嘿,胖墩,这是青帝的姨姨,不得乱说话的!嘿,嘿~”
太昊用神识看了眼山谷外,三百丈之内,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了,虚空也是,一个大鸟的影子也不见了。
随后深呼吸了一下,仰头对妈妈说道,“妈妈,咱们回去吧,这里没有危机了。”
华红英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抢在华红莲说话前开口了,“青帝,你只看到了眼前,没有看见远处跟虚空,地上没有了,还有天上哩?”
“天上也没有了,公野金带着他的手下都飞走了。”
太昊用神识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楸树下窃窃私语的华遂梁和华红雨,随口应道,“至于他们明个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华红英立刻就被惊到了,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你你。。。青帝,你竟然认识那些大鸟?”
花狐害怕太昊照实说话,也害怕黑闷娃插嘴说话,便抢着说道,“姨姨,青帝之前不认识那些大鸟,是我们路过华家埠子东边的路口时,有两只大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飞下来偷袭我们;”
“然后,我们借助路旁大柳树的掩护,用石头回敬了几下,再然后,那两只大鸟就记恨上我们了,一路上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多回,一直折腾到山谷口才停手的;”
“你看到的那些大鸟,就是那两只大鸟叫来的帮手,至于那只领头的大鸟名字,也是在打锤的时候,那只大鸟很张狂地自报家门时,我们才知道的。”
“哦——”
华红英轻呼一声,用手轻拍了几下胸脯,惊呼道,“嘛嘛呀!吓死我了,亏当你们三个碎娃机灵,要不然,早变成那些大鸟的食物了,唉嘘——唉嘘嘘嘘,真的要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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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莲听完花狐的话语,也是惊得不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在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以后再去罗盘城,不能让孩子们单独走路了。’
黑闷娃哼哼道,“哼!要不是那群大鸟,那群马匪今晚上就在山谷口外头安营扎寨了,这应该就是青帝说的因祸得福吧?!”
“嗯嗯,这个说法很妥当!”华红英看向黑闷娃,俏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微笑。
“不早了,回吧。”看到众人不再说话,华红莲自顾自说了句话,伸右手抱起太昊,就向茅草屋方向疾走。
花狐急忙拉上黑闷娃和白胖墩跟在身后,不疾不徐。
华红英看见三个碎娃都远离了自己,愣了一下,随即尬笑了一声,起身默默地跟在花狐身后,也是不疾不徐地走路。
路过大楸树旁边的时候,华红莲看了一眼圪蹴在楸树下草丛里头说悄悄话的华遂梁和华红雨,发现两人并没有抬头看自己,就冷着脸没有搭理两人,脚步放轻,把手里的扁担轻轻放在箩筐上,直接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花狐看到华红莲的动作,就知道华红莲在心里排斥华遂梁和华红雨,微笑着向黑闷娃和白胖墩挤了挤眼睛,拉着两人放轻脚步,快速从楸树旁边走过。
紧跟在花狐后边的华红英却不敢不跟华遂梁打招呼,当路过箩筐旁边时,华红英先是把手里的扁担放在箩筐上,之后轻声问道,“大,你跟红雨现在回去吗?谷口外的大鸟跟马匪都跑走了。”
“是,是真的吗?”华红雨直接问道。
“嗯,是真的。”
华红英伸手指了指已经走到五丈外的花狐,柔声说道,“那个叫花狐的碎娃刚才说的,她从来不说假话。”
“好吧。”
华遂梁点了下头,走到箩筐跟前,拿起华红莲放着的扁担开始往一个箩筐上边的绳套上套,一边套一边沉声说道,“红英,明个你跟红莲最少得弄四袋子盐巴,好好弄上四天,估计就够交粮税的了,要不然,你俩就得多弄几天。”
华红英紧皱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大,以你的意思,你得拿个大锅叫我们炼盐巴,你也知道,红莲用的大陶罐一次根本就弄不了多少。”
“你个死女子,事咋这么多的?”
华遂梁铁青着老脸沉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大陶罐一次弄不多,你跟红莲不会多弄几次?白天弄不够,你就现在去红石山开始弄,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个白天还不够你俩弄四袋子盐巴?”
华红英真的不想说话了,气呼呼地向茅草屋方向疾走,鞋底子踏在草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暴露了生气的心思。
华红雨眼见华红英的脸色不是很好,就知道被气着了,急忙喊道,“红英,你甭着气,我明早一大早把家里煮饭的铜锅给你拿来,哦——?”
华红英没有回声,走的更快了,只是鞋底子不再发声了。
华遂梁好像被气着了,冲着华红英的背影怒道,“你个死女子,你红雨哥跟你说话哩,你咋不回一声哩?你是哑巴?还是说你是想气死你大我哩?”
“气死了好!气死了好!”
白眼不知道啥时候落在了大楸树上的枝桠上,看到这里就大声嚷嚷了起来,“死了就一了百了,再不会去害人了!”
“谁?谁在说话?”华红雨吓得急忙圪蹴在地上,抬起头四下里乱看。
“你是谁?看我不打死你?”
华遂梁又惊又气,把刚刚套好的扁担又抽了出来,仰头看向灰暗的虚空,肉眼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好聚目凝神,用神识看向虚空,这才看清楚骂自己的是一只青羽鸟。
“你这个死青羽鸟,你有胆子你下来呀?”华遂梁挥舞着扁担,冲着楸树上大喊,“看我一扁担不打死你?”
“你个死老头,你有本事你上来呀?”白眼扑扇着翅膀在虚空中盘旋,学着华遂梁的话语尖叫道,“看我放一股屁不臭死呢?”
华遂梁立时气得大叫,举起扁担不停地挥舞了起来,上蹿下跳的样子有些滑稽,“啊啊啊。。。你这个死鸟鸟,我要弄死你——”
华红雨的修为很差劲,只能用微弱的神识加肉眼在虚空中瞅了五个呼吸,才终于看清楚了白眼的身形,喘着粗气起身,尺算了一下举起扁担的高度和白眼在虚空中上下翻飞的高度,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大,甭费事了,你这样是打不到这只青羽鸟的,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往回走吧,再不走,回去就更晚了。”华红雨劝慰了华遂梁两句,就开始把手里的扁担往箩筐上的绳套中套。
“唉,人老了,连个青羽鸟都跑来欺负我,我这是做了啥孽了?”
华遂梁听了华红雨的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堪,安静了三个呼吸,也开始拿扁担往箩筐上的绳套中套,还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白眼却没有闲着,听罢华遂梁的自嘲声,立刻反驳道,“你个死老头,你做的孽可大了,你为了自己不值钱的老脸,不但不给青帝母子俩吃食,还想着法儿从这里偷东西,你的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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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老头,你真不要脸,你为了你那个针尖一样大的自尊心,硬是害苦了两个女儿,没黑没明的去红石山炼盐巴,吃的却是草根和树叶,你的老脸呢?”
“你这个死老头,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华遂梁想要反驳,奈何刚一仰头张嘴,‘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掉进了嘴里,黏黏糊糊的,味道就像是熟透了的软柿子。
联想到正在虚空中大骂自己的青羽鸟,马上就知道是啥东西掉进嘴里了,恶心的立即张嘴就往地上唾,唾了好几口唾沫,还是感觉到不尽人意。
站在一旁的华红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还在虚空中盘旋大骂的青羽鸟,急急问道,“二大,你不会是嘴里落进了鸟屎吧?”
“胡说啥哩?快挑上担子往回走!”
华遂梁不敢应承自己嘴里落进了鸟屎,匆忙收拾好扁担,弯腰挑在肩上,一个起身差点晃倒,这才知道两个箩筐内的粟米重量,咬牙鼓劲,使出灵力重新挑起箩筐,晃晃悠悠地向山谷口走去。
“嘻嘻,二大今个遇到对手了。”
华红雨窃笑一声,挑起箩筐晃了晃,紧跟在华遂梁身后,还不忘伸手向虚空中尖叫的白眼挥了挥手,那意思好像在说,‘青羽鸟,骂得好,继续骂!’
白眼在虚空中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骂道,“这个二货真逗,被我骂了还在向我示好哩,也不知道髿里头是不是哪啥了?”
“外,死老头,你得老脸真厚,比山北城的城墙拐角还要厚,你是不是凭脸吃饭才活这么大年纪的?”
“死老头,你咋不吭气哩?还不是我每句话都说到了你的心里去了,你才会这样乐滋滋的一言不发的?”
“死老头,我问你话哩。。。”
任凭白眼如何样大骂华遂梁,华遂梁就是不说话,挑着担子急乎乎地向山谷口外走去。
好几次,华红雨都想抬头回骂上几声,都被华遂梁一个眼神给弄的没有心思了。
只是,大楸树距离山谷口不是很远,白眼飞上前去也没有马上几声,华遂梁和华红雨两人就挑着担子走出了山谷口。
“死老头,等下次遇见了,我非骂死他不可,太气人了。”
看着远去的华遂梁和华红雨的背影,白眼气得差点儿哭出声来,这还是有史以来白眼头一次骂人没有回声的事情。
“青帝,我虽然没有骂个痛快,但是我也给你出气了,你不用谢我。”白眼哭了一会儿,挥动翅膀擦了把眼泪,面向茅草屋方向嘟哝了一声,就飞向了柿子林方向。
在柿子林里的赤练果树旁,白眼的四个婆娘还在眼巴巴地盯着没有成熟的赤练果发呆哩。
“妈妈,咱们晚上吃啥?”
在茅草屋前,华红莲刚把太昊放在门前的地上,太昊就开口问道,“没有了大陶罐,这个小陶罐根本就煮不了多少桑树叶子。”
“你那个软饼还有吗?”华红莲不好回太昊的问话,只好岔开了话语。
太昊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小包袱,苦着小脸说道,“我包袱里头没有软饼了,”说着看向走到身旁的花狐和黑闷娃,小声问道,“花狐,闷娃,你俩还有软饼不?”
花狐直接摆手说道,“我的吃完了。”又看向黑闷娃,问道,“闷娃,你还有软饼吗?”
黑闷娃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头顺眼,两手搓着手指头,喃喃道,“刚才在山谷口看热闹的时候,我跟胖墩把剩下的软饼吃完了,现在不说一个了,就是一丁点渣渣也没有了。”
“你这个死孩子——”
华红英还没有走到众人跟前,声音就先到了,“你咋这么敬嘴的,你就不知道给姨姨我留上两张,你是想饿死我呀?死孩子,真没家教!”
(敬嘴,西北方言,大意为爱吃东西、喜欢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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